> 听说让自己冒充司马懿去金陵做官,而且起步至少是县令级别,一开始司马孚的心情是美丽的。
但很快的司马孚就发现不是这么一回事,首先这些个东汉官差一个个鹰鼻隼目,身手利落,看起来绝不是普通的护卫差役。其次这个自称吏部郎中的张晨大人说话尖声尖气,没有丁点胡须,而且对吏部的操作流程一问三不知,司马孚觉得十有*是个太监假冒的。
“仲达只是一介籍籍无名的庶民,东汉天子竟然派出太监来招揽他,这里面必有蹊跷,莫不是仲达故意坑我?”
为了瞒过东汉官差,司马懿提议与司马孚交换卧室,司马孚不假思索的答应了下来。晚宴结束之后,司马孚来到司马懿的卧室,躺在床上辗转难寐,双手拢着脑袋胡思乱想。此刻夜深人静的时候,司马孚一个人躺在床上越考虑就越觉得不安。
“事出异常必有妖!仲达心眼多,我可不能被他卖了还要替他数钱。”
想到这里,司马孚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蹑手蹑脚的靠近窗子朝外面偷窥。
借着月色朝院子里观察了一盏茶的时间,司马孚果然发现在墙角旮旯,花团锦簇的地方至少有三五个矫健敏捷的身影在监视自己,登时惊出一身冷汗。
“果然被仲达坑了,东汉的这些个官差那是来请我做官的分明是来捉拿囚犯的嘛!”司马孚悄悄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还是脚底抹油开溜算了,这次要去父亲大人与兄长那里告仲达一状。竟然坑害自己的兄弟,有何颜面以兄长自居?”
司马孚说走就走,当下悄悄收拾了行李盘缠,摸黑从后窗翻了出去,猫着腰借着婆娑树影的掩护想要脚底抹油。
不料走了百十步就撞到了墙壁一般的身躯上,“噗通”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抬头看去。站在面前一尊铁塔般的汉子拦住了去路,不正是晚宴上的那位邓大人么?
“呵呵……邓大人!”司马孚憨笑一声。伸手扶了扶被撞歪的帽子。
“哟……仲达先生这深更半夜的是夜游呢还是在躲猫猫?”随着一声清脆的冷笑,张出尘手提鱼肠剑从花丛里跳了出来。
事已至此,司马孚也只能从实招来,咬牙拱手道:“明人面前不说话暗话。冤有头债有主,你们要找的是司马仲达,我是司马叔达,你们要找仲达就去右转第三个院子里面找吧。”
张出尘冷笑一声,呛啷一声鱼肠剑出鞘在司马孚的眼前来回摇晃:“奉天子旨意,要么带司马仲达的人回去,要么带司马仲达的人头回去,看你的意思是打算让本官带人头回去了?”
司马孚脸色惨白,嗫嚅道:“我……我真是司马孚。司马叔达。”
“哼……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张出尘轻斥一声,手中鱼肠剑一挥,作势欲刺。
“娘娘……还是先把此人带回房间问清楚了再处置不迟。”邓泰山掌管了四五年的御林军。处事稳重了许多,在旁边拱手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娘娘?”司马孚一脸的难以置信,在心中暗自思忖,“竟然是皇帝的女人,这么大的阵仗到底所为何来?”
张出尘觉得邓泰山说的也有道理,当即吩咐一声:“把他带进房间。问个清楚!”
当下张出尘在前,邓泰山与两名锦衣卫在后。押着司马孚重新返回了司马懿的卧室,审问个水落石出。
与此同时,相隔不远的司马孚宅院。
司马懿同样和衣而卧,在床上辗转难眠,推演司马孚与司马昭到了金陵之后的局势发展,“刘辩以仁义治国,最为看重名声。即便老四身份暴露,应该也不会有性命之忧吧?”
忽然“砰”的一声响,有人破门而入,随即雨后春笋般的涌进了十几个大汉,俱都手持明晃晃的钢刀,在月光的照耀下寒光闪烁,令人不寒而栗。
“不好,身份暴露了!”司马懿大惊失色,一骨碌爬了起来,沉声喝问,“尔等是朝廷官差,当真要干那月黑风高,杀人放火之事么?”
“什么官差?”一个身高八尺有余,身材魁梧,从脖子上到耳根间露出青龙纹身,手提棍棒的青年侠客一脸的莫名其妙。
旁边一个矮了半头,身材结实,面目偏黝黑,一身灰色劲装手提朴刀的三十岁汉子跺脚道:“这还不明白?司马家早就串通官府设下了埋伏,等我们自投罗网呢!赶紧一刀杀了,扯呼!”
纹了青龙的汉子登时一惊,手中棍棒作势就要敲向司马懿的脑门:“好你个司马叔达,枉费我哥哥对你求贤若渴,你却勾结官府暗算我们,史爷只好先结果了你,再把官差杀个落花流水!”
饶是司马懿诡计百出,此刻也有点蒙圈了,拱手道:“好汉且慢,什么官府、哥哥?难道你们不是东汉的官差么?”
“史进、李忠两位兄弟且慢!”
随着一声中气十足的话语响起,一个身高不足七尺,比李忠还要矮一些更要黑一些中年汉子站了出来,向司马懿拱手道:“叔达先生,在下太行山宋公明这厢有礼了!”
听了宋江自报名号,司马懿总算反应过来了,原来这帮人是盘踞在太行山上的贼寇啊!八百里太行山苍茫巍峨,南麓距离温县不过一百五六十地,没想到竟然打上了司马家的主意。
“原来是宋大王!”司马懿拱手还礼,“既然众位好汉登门,我们司马家虽然小门小户,但也有千儿八百石的粮食孝敬,还望收了兵器,莫要伤了和气。”
“呵呵……”宋江抚须微笑,“叔达先生误会了,虽然我们太行军缺衣少粮,但也不做打家劫舍的事情。就算要劫,也是劫东汉官府劫诸侯,像司马家这种远近闻名的乡绅,我宋江是绝对不会做出逾礼之事。”
司马懿一脸警惕,拱手道:“既然宋大王一行不是为了钱粮,那又是为何来我司马家?”
宋江笑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宋江此次带着弟兄们潜入贵宅,既不求粮也不求财,实乃为了求才而来。”
“求才?”司马懿额头见汗,自己处心积虑的躲避东汉朝廷,难不成没进庙堂却要落进土匪窝么?
宋江颔首道:“对,就是求才!久闻司马兄弟学识渊博,河内闻名,宋江心下甚是仰慕。而我们太行山上又缺少运筹帷幄之人,所以宋江斗胆夜闯贵宅,请叔达先生跟我们上太行山,共谋大事。”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司马懿心中叫苦不迭,强颜欢笑道,“多谢宋大王抬举,只是我们兄弟不学无术,仗着祖宗的余威欺世盗名罢了,只怕耽误了贵军,实在不敢班门弄斧。”
宋江抚须大笑:“哈哈……我知道叔达先生嫌弃我们落草为寇,可我与朝廷的魏忠贤公公,以及董承国舅都有联系,西汉天子命我在太行山上发展一支队伍,并授予宋某平难中郎将的封号,等将来有必要的时候插进曹操的心脏,叔达先生可不要把我们当成纯粹的草寇啊!”
尽管宋江说的比唱的好听,但也改变不了他的部曲曾经是黄巾流寇,后来追随冉闵的事实,更何况现在又跑到太行山上落草,难道朝廷授予了一个将衔就能改变山贼土匪的事实么?
“呵呵……宋大王你真是抬举我们兄弟,再说了我也不是司马叔达,在下司马懿。”司马懿无奈,只好表明身份,总比被裹挟进土匪窝要好一些。
宋江皱眉:“哦……是么?为了你们司马兄弟,宋某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派人在温县潜伏调查了两个月之久,知道司马伯达在洛阳做官,司马仲达抱病在身,司马高达去金陵赶考,家中佼佼者仅剩下司马叔达,你可莫要骗我?来人,点上火把看看!”
随着宋江一声令下,史进、李忠点亮火把,由眼线站出来辨认,发现果然不是老四司马孚,“此人并非司马叔达,好像是老二司马懿。”
宋江有些郁闷:“传不是说仲达先生患有风痹,身体欠佳么?”
“经过良医多年诊治,在下已经于半月前基本痊愈了。”面对这些穷凶极恶的山贼,司马懿也不敢大意,小心翼翼的应付。
宋江略作沉吟道:“那也好,贼不空手,既来之则安之,既然仲达先生的病好了,那就与令弟跟我等一块上太行山,共谋大事吧!”
司马懿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抱腕道:“在下一个病秧子,不学无术,只怕给贵军浪费粮食,我还是不去为妙!”
“呵呵……仲达先生也莫要小瞧我军,宋某与吴用上山之后,有鲁智深、史进、李忠等好汉先后来投,这小半年的时间下来聚拢了六七千好汉。前不久又联系上了张燕率领的一万多黑山军,我们很快就要合并成一支强大的军队,共谋大事。仲达先生跟着我上山之后,就会改变你的成见了!”
宋江面带微笑,把自己的太行军吹嘘了一番,“兄弟们,带上仲达先生出门,先找到叔达先生,咱们再连夜出城,返回太行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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