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人?为、为何这样看我?”邱震愕结巴问。</p>
落痕反问,“你说呢?”</p>
“呃……我……我不知道呀!”</p>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我已嫁给了冰绝城城主,你说说,我是她的谁?嗯?”</p>
落痕一问,邱震愕脑浆差点崩裂,“落痕大爷,您虽然入赘冰绝城,但皇上的用意您不是不知道吧?皇上是要你们把冰绝城从这个女人手里拿回来。您才是冰绝城未来城主的不二人选。更何况,这个女人已经叛变,该抓,该杀!只要大爷您大义灭亲,手刃了这个女子,你就能顺理成章成为冰绝城下一任城主。”</p>
“然后你要我一天到晚看着陈志然的脸色过日子,等着他放行十倍差价的商队来挤兑我,是吗?你想让我一天天看着我的城民挨饿受冻,怨天尤人是吗?”</p>
“……”</p>
搞了半天,原来阮轻艾被落痕给默许了叛变?</p>
他以为来了个救兵,谁知道来了个阎罗他爹。</p>
“落痕公子,您这样,我、我要如何跟皇上、交、交代?”</p>
落痕回头道,“在边境还没有出现杀戮之前,就由着他们吧。你是吏察督使,你想怎么写信给皇上,都由你一人动笔。我也不参合。到时候皇上要如何下旨,皇上自有定夺。”</p>
“呃、是。”</p>
“至于你带来的三千将士,原地不动,不要帮任何人。阮轻艾若死,那是她无能,陈志然若输,也是他无能。一切与你这个吏察督使没有任何关系,你冷眼旁观就是。”</p>
“是!落痕大人说的在理。”邱震愕不停擦着冷汗。</p>
虽然不清楚到底为什么,但有落痕镇场,相信他们两方也打不起来。他们小命也算能保全了。事后他只要把所有责任推到落痕头上,皇上那边,他的小命也能保下来。所以落痕不管说啥,他都听了呗。</p>
落痕走到阮轻艾身边,眯眼瞪她,“你喝了多少酒?”</p>
“不多不多,我都吐光了!”</p>
他看着满地狼藉,头微微疼了起来。</p>
“你就不能少喝点吗?”落痕气恼呼道。</p>
阮轻艾嘴巴一嘟,“这不喝白不喝的呀。怎么能浪费呢?”</p>
落痕从兜里拿出一个卷轴,递给她,“看看,这个是不是你要的东西。”</p>
阮轻艾展开卷轴一看,立马呼道,“我艹!”</p>
何从急忙跟上,“怎么了?大人?这是什么东西?”</p>
“是温城的版图。”阮轻艾激动道,“本来还想花几天时间去踩点的,没想到大爷给我把版图带了过来!天呐,快快快,把酒温热一下,躺椅赶紧擦干净,落痕大爷,来来来,这边请,水果赶紧切好送来,再叫几个美人过来跳脱衣舞!”</p>
“……”</p>
“哦,对对,放烟花,放烟花。爷。快点过来躺着看烟花喝美酒吃果果。小的一定把你伺候得上天。”</p>
落痕不知道为什么,心情突然好了起来。听着这些话,非常中听。</p>
虽然不怎么稀罕这些身外之物,可竟然不知不觉的被她拉去躺椅里,接过她递来的美酒,当真舒服的享受了起来。</p>
咻——</p>
啪——</p>
烟花四溅。</p>
阮轻艾忙着给他捏骨揉肩,“大爷要不要再重一些?”</p>
“嗯。”</p>
“好嘞!您吩咐,小的照办。”</p>
何从嘴角微抽,“大人?您这狗腿的样子,属下都快看不下去了。”</p>
“没办法呀,他现在就是我爸!”阮轻艾舔着狗腿的笑容问,“爸爸?舒服吗?爸爸!来吃水果,我喂你!”</p>
邱震愕奇怪嘟囔,爸爸不是她刚刚给自己取的小名吗?为何她要喊落痕爸爸?</p>
落痕也问了,“何为爸爸?”</p>
阮轻艾忙回道,“就是亲爹的意思。”</p>
话落,落痕差点喷血,“没大没小,乱喊什么东西!”</p>
邱震愕更是吐血连连,“阮大人,您可真够意思啊?方才让我喊了你多少句……”</p>
怪不得每次喊她小名的时候,她都那般陶醉。</p>
落痕瞪着她,“以后别乱说话,好好管住你这张嘴。不然我撕了它。”</p>
这丫头到底还有没有常伦?天天胡说八道,像什么样?</p>
阮轻艾嫌弃道,“少来,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男人的尿性。表面上看起来一本正经,背地里就想着怎么把老婆调教成乖女儿。压在床上一听见女人喊一句雅蠛蝶,立马骨头就酥了一半是吧?嗝——”</p>
“……”落痕忍得头顶生烟,“谁给她喝酒的?”</p>
何从呼气连连,“这、这不能怪我,我家大人前阵子被恒富姑爷偷了不少酒,心里可憋屈着呢。难得过来偷盗一回,她就铆足了劲。”</p>
“拿桶温水来!”</p>
“哦哦。”</p>
一桶水提上来,落痕抓起阮轻艾后领就往水桶里压。</p>
噗通一声。</p>
咕噜噜——</p>
咕噜噜——</p>
何从差点吓昏了去,落痕大爷怎么就这么粗鲁的呢?</p>
“我他妈咕噜噜——你要谋杀咕噜噜——谋咕噜噜——谋杀亲夫啊……你信不信我咕噜噜……回去让你跪咕噜噜……”</p>
何从都快哭了,直接给落痕跪下,“姑爷手下留情啊,我家大人好歹也是一城之主,给点面子。”</p>
头发再次被拽起来,落痕又是拎小鸡似得拎去屋子里,“拿那件干净的衣服过来。”</p>
“是是。”</p>
周书呼气道,“这个落痕怎么对你家大人这么凶?”</p>
何从哭唧唧道,“他对谁都凶。而且我们家里不止这一头凶兽。家里四头凶兽都凶,动不动就舞刀弄剑的。”</p>
万幸的是,那桶水是温水,不至于冻坏他家主子。</p>
被落痕这么一搞,阮轻艾酒醒了一大半,不过人还处于懵懂状态,被丫鬟们伺候着穿衣梳头发。</p>
周书突然笑道,“你看我们家狼王殿下如何?虽然咱们不是一个阵营,可我们家狼王殿下是我们北塞出了名的柔情男。”</p>
何从嘴角狂抽,“狼王是柔情男?您在说笑吗?传言他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p>
“诶,那是在战场上,他对敌人确实如此。可是在女人这方面,他是绝对的柔情男。真的。那位落痕大人和我们家殿下,真的没法比。对了,之前你们家大人不是说过,要俘虏我们家殿下,当她裙下臣吗?怎么都没见她有下文呢?”</p>
“那是她瞎说的,当日她翻牌子,让姑爷们过来侍寝,那四个大爷一个也不赏脸。请都请不过来,大人才出此下策吓他们出洞。她那些傻话,谁会当真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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