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周宏成。</p>
张崇疑惑,问到:“周宏成?你怎么会在这?”</p>
“自然是帮左师兄来看看你是不是出工不出力。我看这葫芦不错,却不知执事能否割爱?”</p>
张崇正想着如何赶走周宏成,不料一抹刀光猝然出现!</p>
张崇急呼:“慢!”</p>
只可惜,千面蝶揭开修为,全力一击的刀光并没有因张崇的急呼而减慢分毫。</p>
刀光划过,周宏成殒命。</p>
他没想到这里还有筑基后期高手,偷袭之下,仅仅只有初期修为的他只来得及看一眼那抹刀光。</p>
信散人和千面蝶对危险与否有着自己的判断,那两个弟子杀了最好,张崇硬要留着也无伤大雅。但是这个突然出现的周宏成,必须死!</p>
千面蝶不会与张崇商量,刀光便是通知。</p>
张崇与周宏成早有嫌隙,但他觉得这终究是不必用杀人来解决的。</p>
千面蝶问:“怎么处置?”</p>
信散人:“丢在这里便是,赶紧离开吧。”</p>
张崇望着身首异处的周宏成,心下生出些许感慨。不过此人死了也就死了,反正以后还能少个人给他添堵。</p>
张崇抬手摄走了黑沙宝葫,而后与信散人一同离开。</p>
四个人分先后陆续回到庚号战船之上。张崇将之前随手救下的弟子放下,正想找个人给这个伤者安排一间舱室。只是此时船上大多弟子都出去了,留下来的弟子皆有重要职司。</p>
张崇正考虑着,信散人开口道:“霓山,你将这个弟子带下去安置,趁着船上人少,我与张道友还有一件要紧事要做。”</p>
霓山:“是。”</p>
张崇暗道,这个信散人察言观色之能委实厉害,不过演起戏来就未必行了。</p>
他提醒到:“孙师弟,在船上,还是称呼他怀晏为好。”</p>
信散人恍然,朝张崇一礼,道:“多谢执事提醒。”</p>
张崇:“二位师弟且随我来吧。”</p>
到了下方舱室,张崇安坐床榻之上。他自顾自地以神识查看起自身伤势。</p>
断臂处略有些细微血滴渗出,骨骼无碍,这还是可以接受的。</p>
与霓山交涉可不比信散人,与这个阴险的老狐狸共处一室,张崇只觉得害怕。但是他知晓自身不能露怯,所以便需要故作轻松,展示自信了。</p>
信散人和千面蝶在蒲团上落座,信散人道:“此番多谢道友搭救之恩了。”</p>
“各取所需罢了。”</p>
信散人呵呵一笑,语气中带着某种奇异的韵律,使人信服。</p>
张崇暗自警惕,紧守识海。</p>
张崇之前能以陨心毒煞控制霓山,但对于信散人,此法显然是不可能。张崇也不会受信散人控制,故而两方便需要一些其它手段来稳固合作关系。</p>
之前说好的三成宝物也是需要敲定下来。</p>
信散人:“计划只是达成了第一步,接下来还需依仗道友啊。”</p>
张崇:“二位道友还需尽快熟悉自己的身份,以免露出破绽。”</p>
信散人:“这是自然,只是,要掌握一个人的情况,搜魂才是最好不过的法子。”</p>
“不行!”</p>
张崇沉声道:“搜魂损人识海,过后那两人不就成了痴呆、疯子了?”</p>
信散人:“这一点……张道友,我还需提醒你,这二人留着分明是个麻烦。我听闻道友加入平海宗前也是一介散修,当明白妇人之仁只会害了自己。”</p>
“我这不是妇人之仁,只是不愿多造杀孽罢了。”</p>
信散人:“既入仙途,生死岂由人呼?修仙本就是逆天而行,天灾、人劫,都是自寻,何来杀孽一说?”</p>
张崇闻言,思虑片刻,道:“在下却不认为修仙是所谓逆天之事。大道就在那里,机缘、劫难一体两面,阴阳相生。吾辈所为亦是大道所允,悟道长生,实在谈不上一个‘逆’字。”</p>
信散人摇摇头:“老夫不与你争这顺逆之辩。不搜魂,老夫也可用别的法子,只是麻烦些罢了。只是这二人留下便是隐患,道友可需处理好了!”</p>
张崇:“我自会想办法解决。”</p>
张崇早年曾为心魔所缠,后得吴织指点,顺利化解。究其缘由,正是应在心境、杀生二者之上。</p>
修仙界从来都是处在争斗之中,这却不代表修士遇到的所有选择都要指向“杀”字。</p>
妄造杀孽,不为张崇所取。</p>
一直沉默着的千面蝶忽然开口,“被屠者弱,杀人者强。张道友不惮杀伐之事,又行救人之途,可称得上是真正的强者作为。”</p>
信散人扫她一眼,冷声道:“不过筑基修为,妄谈阴阳济行,岂非是空中楼阁?”</p>
千面蝶:“谈法论道大可放在以后,还是赶紧将命誓符签下,再言其它吧。”</p>
信散人颔首,“这才是要紧事。”</p>
他取了一张灵符出来,道:“道友,便按照我之前留音中所言的条件,你我二人将命誓符签下。如此也好有个保障,如何?”</p>
信散人在谈及道法的时候,说起话来倒有几分激动,显得有些人气。</p>
张崇不知道他是真的一心向道,还是说是在作戏。至于千面蝶的吹捧,张崇没有在意。</p>
“道友给的命誓符,我却是不太敢用的。前车之鉴尸体尚温,还请道友理解一二。”</p>
信散人面露不悦,“道友倒是谨慎,那不如由阁下提供灵符,老夫却是十分信任道友的。”</p>
张崇身上却是没有命誓符的,他道:“此事我自会想办法的。”</p>
信散人:“又想?我需提醒道友,莫要因一张灵符,向平海宗的人泄露了我等之事。”</p>
张崇:“在下明白。”</p>
信散人实不喜欢这种不受控制的情况,奈何到了战船之上,这却是张崇的地盘。如果张崇认定信散人很可能会对命誓符做手脚,那事实到底如何就不重要了。</p>
张崇也是沉默,办法的确不是说想就能想出来的。</p>
“约束手段又并非只有符箓一种,若是安排得当,命誓符倒也不是必须。”</p>
“二位道友且先演好自己的身份,今夜再来我这里商议,如何?”</p>
二人皆应:“可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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