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知识可是很重要的东西。</p>
尤其如今世家当道，哪有屁民什么事。</p>
世家就是天天挥霍，屁民就是饿死，都不关他们事。</p>
李纵此举，你说心善吧，也确实是心善。</p>
但你说傻吧，也的确是傻。</p>
如今天下只重孝道，儒家都被视为是垃圾。</p>
老庄那才是每个人的终极追求。</p>
李纵放着轻松的活不干，非要教一群平民。</p>
这自然令人不解。</p>
放到几十年前，恒巽可能也会这么做。</p>
但事实表明，这么做真的不行。</p>
其实……</p>
李纵何尝不明白。</p>
正是因为社会风气如此，他才知道，此朝离灭亡不远。</p>
感觉安稳日子，就跟老皇帝的寿命一样。</p>
……</p>
因此，如今的他是两手抓。</p>
一手抓自己在士人中的声望，一手抓民心。</p>
李纵当然希望自己有生之年，不出什么乱子。</p>
只是……</p>
他不能仅仅只停留在‘希望’这两个字上。</p>
大概，每一个穿越者，都有一颗屠龙的心。</p>
因为每一个穿越者都很清楚。</p>
皇帝是什么人。</p>
而且，身为穿越者，很少有甘愿给皇帝当狗的。</p>
他也同样如此。</p>
……</p>
只不过，李纵也深知。</p>
屠龙可不是那么好屠的。</p>
他如今，大概就是走一步算一步。</p>
心中，永远不忘着屠龙。</p>
但也不可一直想着屠龙。</p>
这大概就是此时作为一名穿越者，在放眼看这个世界时，所持的一种最为基本的态度。</p>
他或许其实什么都不想做。</p>
他或许只是在等一个机会。</p>
此时他的内心，就如同薛定谔的猫，不到他明确自己到底要不要造反之前，谁都不知道他想做什么。</p>
这也正是最近一段时间以来。</p>
他开始看似毫无章法地进行布局的原因。</p>
……</p>
内院的凉亭里。</p>
莺儿问道：“那夫君你打算把哪里用作学院？”</p>
李纵想了想：“要不，把客房清出来吧，反正，几十年也不见住过一个客人。”</p>
莺儿：“那莺儿之后让人去打扫一下。”</p>
李纵：“另外，还得再订做二十来个书案。坐垫什么的，也都要备好。啧！黑板要不要准备一下。”</p>
莺儿：“……”她心想怎么还有这么多东西。</p>
然后不一会，小清便过来说，前院跟她说，卫家的跟马家的来了。</p>
李纵一听两人来了，也是伸出手，要牵莺儿的手，道：“走，跟我出去，一起见见我那两位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是最后都得死的兄弟。”</p>
莺儿：“额……我还什么都没有准备呢，就这样出去吗。”</p>
李纵便道：“不用准备。”</p>
很快……</p>
来到大厅，之前的茶水都还没有撤去呢。</p>
两人见到李纵出来，而且身后还拖着一个小媳妇，也是立刻就明白是怎么回事。</p>
“大哥。”</p>
“大哥。”</p>
李纵点点头，“叫大嫂。”</p>
“大嫂。”</p>
“大嫂。”</p>
莺儿也是道：“不用行礼。”</p>
李纵却道：“这肯定是要的。都坐。”</p>
两人看了看李纵，又看了看莺儿。然后又看回李纵。</p>
果然大哥就是大哥，就是找遍这十里八乡，估计都找不到跟大嫂这样的。</p>
不过大哥也太过分、太不要脸了！</p>
这应该属于老牛吃嫩草。</p>
莺儿：“都坐。”</p>
“谢过大嫂！”</p>
“谢过大嫂！”</p>
听大嫂说话，就是如沐春风，不像听大哥说话。</p>
李纵：“以后见着了大嫂，都得打招呼。”</p>
“这当然。”</p>
“这当然。”</p>
“莺儿我给你介绍一下，毫无疑问，这就是胖子，而且毫无疑问，这就是矮子。”李纵。</p>
“胖子是卫家长子，他爹经营的是卖纸的生意，之前也跟你说过了。名字的话，叫卫珝。”</p>
“至于矮子……家里是经营的杀狗的生意，打架还不错，也就比我差一点。名字的话，叫马庆。”</p>
“以后，见着两人，也不同客气，直接直呼他们名字即可。”</p>
与莺儿说完，紧接着，李纵又对两人道：“苏莺儿，不用说，你们都知道了。”</p>
“知道，知道。初次见面，嫂子好。因为没想到，所以上门前都没带礼物来。”</p>
胖子卫珝说完。</p>
马庆这边也是附和道：“对！”</p>
大哥这是走了狗屎运。</p>
李纵也是道：“礼物就不用了。说吧！找我干嘛。莺儿你也随便听听吧，听得懂，听不懂都没关系。”</p>
然后胖子便没有顾忌地道：“你之前说的蒸馏器做好了。”</p>
矮子马庆也是道：“马蹄铁、马镫也都做好了，等着你去试。”</p>
然后李纵便跟苏莺儿解释道：“蒸馏器，就是用来提纯酒的，至于马蹄铁、马镫，则是专门给骑兵做准备的。”</p>
说骑兵的时候，李纵特意放慢了点。</p>
后面又道：“当然，可不是我去从军，而是他。”</p>
李纵指了指马庆。</p>
随后又道：“不过也未必，可以混在某个将军的身旁，当个随从。这样也就不用时刻上战场，会安全很多。”</p>
说起这个，莺儿也是道：“马庆你要从军？”</p>
果然！</p>
莺儿还是对从军很敏感啊。</p>
傻子才去从军。</p>
这应该是他给莺儿留下的后遗症。</p>
马庆心说，我没有，我不想的，是大哥，大哥逼我的！</p>
当然！</p>
此时他却不能直说，只是咳嗽了一声，然后道：“算是吧，不过正如大哥所说，也不一定，万一只是当个随从，也是有可能的。”</p>
莺儿便道：“那你要注意保重自己。”</p>
马庆：“这是自然，谢谢大嫂关心。”</p>
还是大嫂深明大义，不像大哥。</p>
然后李纵便道：“东西都带来了？”</p>
两人道：“都带来了，就在外面。”</p>
李纵：“那好，试一下吧。”</p>
来到外面，李纵首先见到的便是做好的蒸馏器，好家伙，虽然简单原始了些，但只能说，比他还具有想象力。</p>
首先拿来烧的自然是一个陶瓷罐，然后罐有一个出口，这里接竹子，而竹子则是打通中空作为管道，再穿过一个装满冷水的木桶，这里有一定的高度差，最后，再用一个罐子把蒸馏冷却后的酒水接下来。</p>
李纵便道：“有点意思。”又对莺儿道：“让小清去叫法章拿一坛酒、一盆冷水过来。”</p>
很快，酒被拿来了。</p>
然后便是漫长的点火，烧酒，蒸馏的过程。</p>
火候必须控制好，大火烧开，中火出酒，大火追尾。</p>
其实真要严谨的话，直接用发酵好的粮食来蒸馏就好了。</p>
但他这里并非是酒厂，肯定也就没有刚刚发酵好的粮食。</p>
反正，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p>
他只负责知道能不能蒸馏出来，之后，有什么需要改进了，还得胖子自己想办法。</p>
在三人的注视下，虽然慢，但是很快，果然在竹管尖尖那里，也是慢慢地滴落下一滴滴透明的酒水……</p>
为什么要特意强调透明呢，因为这个时代的酒水，还真不一定都是这样色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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