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老太出殡之后，东府诸女眷又回到了自己的院落。</p>
虽然好似各位各归，恢复到以前的平静生活，但好像又有些不一样了。</p>
西府的管家大权以前一直是由长房和三房共同管理。</p>
二房是庶出，一直算是隐形似的人物。</p>
可袁老太事件之后，不知怎么回事，三房的金氏抱病了。</p>
长房的伯母也退了下来。</p>
一下子，西府的管家大权，落到了堂嫂唐氏的手里。</p>
据说唐氏本来是想去询问自己的婆婆和婶娘的。</p>
毕竟，之前都是二人一起管家。</p>
她虽然也协理过一阵子，可经验毕竟尚浅。</p>
西府之前又出了这么大的事，再加上白事，西府一下子落到了两难的境地。</p>
唐氏没法子，只能向谢老太和纪谢氏求救。</p>
总不能让唐氏拿自己的嫁妆来补贴整个西府吧？</p>
她毕竟也是有儿子的，将来的这些嫁妆，可全部要留个儿子的。</p>
谢老太是个什么样的人，西府出了啥状况，哪里会不知道的。</p>
可你让她出手帮忙解决，她觉得，也很难。</p>
总不能和侄孙媳妇说，她没法子吧？</p>
因此，抱病便谢绝见客了。</p>
相比较而言，纪谢氏就不能推脱了。</p>
倘若唐氏是要整顿家风，纪谢氏自然有千百个方法。</p>
本来她就是这个出身的。</p>
可现在，唐氏是缺银子。</p>
据她所说，西府现在账面上，只有500多两银子了。</p>
而离庄子上交的银子，还有两个月。</p>
估计西府是撑不了这么久了的。</p>
纪谢氏捻着佛珠，想了想，问在一边抄写佛经的谢若宁，</p>
“宁丫头，倘若是你，你会如何？”</p>
怎么来银子，省银子，一向是宁丫头的强项。</p>
这方面，纪谢氏也不得不服这丫头。</p>
瞧瞧人家的福运来糕点，客似云来。</p>
据皇太孙所说，安插了好些探子进去。</p>
毕竟，人家现在已经提供送货上门的服务了。</p>
这使得他们的人，进出权贵家更方便了。</p>
也搭上了不少权贵人家的管家。</p>
由于都是打着推广生意的旗号，所以，有的时候，能和人家不少有权利的管家管事聊上话。</p>
一来二去的，探听了不少得用的消息。</p>
至于生活馆哪儿更加不用说了。</p>
谢若宁交上来的某些八卦，再加上他们的人和人家的马夫，奴才“闲聊”的，也是探听了不少有用的事儿。</p>
虽然有些是夸大，添油加醋的八卦居多</p>
可只要你会提炼，还是能得出不少有用的信息。</p>
对于东府管家的事，谢若宁都不想插手，更何况是西府的了。</p>
只不过，之前也算承了唐氏的情。</p>
而且纪谢氏说了，谢若宁想了想便道，“宁儿也只是纸上谈兵，没管过家。</p>
但想来开源节流应该是最来银子的吧？”</p>
唐氏一听，得，等于没说。</p>
自己也知道开源节流。</p>
可是，怎么开源，怎么节流？</p>
唐氏看向了纪谢氏，纪谢氏又看了看谢若宁，谢若宁没法子，便道，“宁儿不曾管过家，这个还真不懂。</p>
所以，随便说两句，还请姑祖母和嫂子别见怪。</p>
倘若有说错了，还请两位担待一二……”</p>
见二人都点了头之后，谢若宁便说起了自己的想法来。</p>
在她看来，节流无非就是裁减人员。</p>
不说别的，袁老太那个院子里的所有人员，可以全部裁减掉吧？</p>
还有一些年纪偏大，一天到晚只喜欢说主子们八卦，说人是非的婆子。</p>
虽然卖了，也卖不了几个钱，可总比你养着，又要发月银强吧？</p>
一来二去的，一个月也能省下不少的银子来。</p>
年轻力壮的自然得留着，特别是那种一个能顶三四个的人。</p>
侍候的人减少了，工作量没减少，他们忙于工作，八卦是非也少说点，有利于团结不是？</p>
而且你裁减掉一些人，也能让一些留下的人更加专注工作。</p>
反正拿她来说，她之前院子里侍候的一些人，她是搞了一些人去福运来或者是生活馆了。</p>
虽然派去的人数不多。</p>
但四分之一还是有的。</p>
事实证明，她这边少了四分之一，也没影响她的平日里生活。</p>
相反，她发现，好些人更加专注上进了，侍候她也更加用心了。</p>
当然了，因为留下的人工作量加大了，所以她平时里也有关注。</p>
那种埋头苦干的人，她是相应加了人家收入的。</p>
从自己的私已里出。</p>
反正每个月发月银的时候，人家拿了月银，她也会把众人全部叫到院子里，根据各人表现给人家加相应的工资。</p>
多嘛是不多，最多那位，也就加百分之十五。</p>
可对侍候的人来说那就不一样了。</p>
这是当着大家伙的面发，一来，她在众人面比较涨脸。</p>
二来，就算不加那些银子，那些活还是她干的。</p>
你说拿了加成的那位，干起活来，会不努力？不用心？不上心？</p>
还想不想下次加了？</p>
那么，没加的那些呢？</p>
会不会想着法子表现自己？</p>
谢若宁最后也表示，因为她的院子少，人也不多，所以，能够调节得比较好。</p>
和唐氏打理整个府是不一样的。</p>
但理论上，道理还是差不多的吧？</p>
毕竟她的管家能力和唐氏也是不能比的。</p>
唐氏其实是挺认可谢若宁的说法的。</p>
有些奴才，她也确实不想要了。</p>
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剔除的，这个得好好思量思量。</p>
“那还有什么可以开源的呢？”</p>
唐氏继续问道，既然谢若宁说了开源节流，节流说了，那开源呢？</p>
倘若开源能够做得好，节流那方面，那就算了。</p>
卖奴才，那是挺丢脸面的事，她不到万不得矣，不想办。</p>
哪怕她放风出去说是谢若宁的主意。</p>
可一来谁会信？</p>
二来，别人也会说，你一个当家太太还听隔壁房没出嫁的姑娘说的？</p>
那你还当什么？</p>
还有什么威信管家啊。</p>
更何况，谢若宁将来能走到哪一步，还难说。</p>
万一人家有个大富贵的，到时候，自己和孩子们的将来，那可就完了。</p>
“嫂子，我想的开源的方法，有可能比节流的法子更加不适合……”</p>
谢若宁刚才说了节流的法子，纪谢氏的脸色是阴沉了下来，而且长长的叹了口气。</p>
她可是一直有关注着纪谢氏的脸色呢。</p>
所以，她生怕自己说了，纪谢氏会更生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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