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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卫殿,昏暗的屋室内,石壁之上一幕幕画面闪过。
屋室气氛凝重,雅雀无声,针落可闻,十分压抑。
唐宁端坐在石凳上,面无表情看着石壁上一幕幕画面闪过, 身后众人矗立,都是直盯盯的看着墙壁上的画面,大气也不敢喘。
不知过了多久,石壁上的画面突然消失,屋室内陷入一片黑暗。
唐宁缓缓道:“这段时间天地之眼保存记录的影像都放完了吗?”
“是。”旁边一名男子答道:“自十二月初三到今日为止,储存室内天地之眼照射区域, 所有保存记录的影像都放映出来了。”
“你们都看见了,自十二月初三物资运进储存室宫殿之后,便再也没有人进入过宫殿内部, 可却有二百五十珠紫烟果被调了包,你们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唐宁目光扫过众人,没有人开口答话,皆垂头不语。
“黄乾,你是全程参与了灵药的摘采和押运过程,你说说看,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黄乾听闻此言,喉咙滚动了一下,犹豫道:“弟子,弟子认为,既然灵药不是在储存室的宫殿被人调包,那就一定是在摘采和押运过程中被人动了手脚。”
“不过摘采过程中, 师叔和弟子都有全程监督,二百五十珠灵药不是笔小数目,若要神不知鬼不觉瞒过师叔调包,绝对不可能,因此只能是押运途中做的手脚。”
“在元灵船从风炎山出发回到平陵山这一天时间里,师叔在舱内屋室中修行,弟子也有段时间回了舱内屋室。由于石壁是由绝神石打造,是以神识探测不到外间的动静,这应该是调包的唯一机会。”
“不过,二百五十株药草不是个小数目,甲板上那么多人,要打开沉重石箱偷换这么多药草,一定会引人注目。”
“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在装载入石箱查检数量的过程中,有人偷换了灵药。”
“彼时师叔和弟子还有一部分修士都去查检风炎山药草园中天地之眼遗留的影像,如果此时有人将准备好的木盒偷梁换柱是有可能不被察觉的。”
黄乾生说罢,屋室内一片寂静,沉默了好一会儿,唐宁才冷冷说了一句:“蒋师兄在任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出过这种事情,为什么我刚任职一年就发生偷梁换柱的事?”
屋内没有人答话,唐宁又冷笑了一声:“这是有人在欺我新来乍到,太好说话了,传命, 平陵山所有人放下手头的事务, 立刻到议事殿前集结。”
“是。”几人开口应道,鱼贯离了屋室。
………………
平陵山议事殿前, 不断有成群结队的遁光激射而来,唐宁端坐在大殿主位上,下方严明、杨秋水、徐帆、程潜各自在座。
不多时,黄乾生领着十几名护卫殿的修士自外而入,躬身行了一礼:“师叔,人都到了。”
唐宁起身行至他们跟前,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昨日大队的查检之时,发生了一件事情,或许有人已经听说了,上交给宗门的物资其中一个石箱内被人掉包了二百五十株紫烟果,我认真查检了储存室大殿中天地之眼的记录影像,没有人进出过。”
“所以一定是采摘和押运途中有人调了包,你们护卫殿人员是当日跟随我一道去采摘押运的,全程参与其中。”
“现在我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告诉我到底是谁偷换了二百五十珠灵药。”
殿内一片寂静,众人皆垂头不语。
“装箱查检和押运都是你们负责,一定你们之中有人偷换了药草,没有关系,我可以给你们一盏茶的时间,好好考虑,想好了告诉我。”唐宁说罢,回到主位上。
仍是没有人开口说话,十几名护卫殿修士皆垂头不语,唐宁端坐在主位上,看模样似乎并不着急。
盏茶时间很快便过,大殿内鸦雀无声,唐宁开口道:“既然你们都不愿意说,那好吧!当日负责装载查检的人全站出来。”
此言一出,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七人从队伍中跨步而出。
“前辈,我等并没有做偷换灵药之事,请前辈明察。”其中一名面色白净男子小声说道。
“是吗?”
“是。”
唐宁身形霎时消失,出现在他身旁,目光直盯着他:“我再问你一次,是谁偷换了灵药?”
男子眼神飘闪,喉咙滚动了一下:“晚辈不知。”
话音方落,唐宁骤然出手,手掌五指毫无阻碍的穿过其头颅,右手一挥,其整个头颅被斩掉,身体直挺挺倒了下来,鲜血从脖颈喷流而出,沿着四周散布流畅。
“噔”的一声,严明、杨秋水、徐帆、程潜霍然从座位上站起,满面震怖的看着他。
其他人则不约而同的后退了一步,神色骇俱,夹参着倒吸凉气之声,好几人手脚已微微颤抖。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唐宁左手五根手指插在他头颅之中,随手一掷,只听“咚”的一声,血淋淋的头颅掉落地面,滚动好几下,直到触碰到一人脚边才停下。>
头颅上五颗手指透明窟窿显目,眼睛圆睁。
随着头颅落地的声响,殿中好几人身体明显跟着一颤。
唐宁若无其事般甩了甩衣袖,负手而立淡淡道:“方才我已经明确说过了,你们之中有人贪墨了灵药,可是此人却说你们没有人知晓此事详情,这是在明目张胆的欺骗我,你们觉得我是个傻子吗?”
“你。”唐宁随手指向一名男子:“告诉我,这件事是谁做的,给你十个数的考虑时间。”
唐宁话音方落,男子噗通一下双膝跪下,全身不住颤栗,震怖失色,诚惶诚恐磕头道:“前辈饶命,前辈饶命。”
“咚咚咚”头撞地面的声响不断在殿内传荡。
其他几人皆低着头,不敢与之对视。
唐宁面无表情,自顾自的数着时间。
“十、九、八、七……”随着他一声声落地,男子身体颤抖的越发厉害。
“晚辈交代,前辈饶命。”男子颤声言道:“那二百五十珠药草实是林泉所为。”
“谁是林泉?”
“就是刚刚被前辈诛杀的人。”
唐宁冷笑了一声:“你倒是挺有主意,将所有一切推到死人身上。”
听闻此言,男子身形猛然一抖:“前辈明鉴,晚辈所言句句属实,的确是林泉偷盗了那二百五十珠紫烟果,前辈若不信,可问其他人。”
“问其他人?这么说你们所有人都知道此事是林泉所为?”
其余五人听闻此言,噗通一下纷纷跪倒在地,诚惶诚恐,大喊着饶命。
“你们每人分了多少灵药?”唐宁淡淡道,对于所有留下查检的人都参与偷盗之事,他心里其实并不太意外,二百五十珠药草不是一笔小数目,若是悄悄偷梁换柱拿个几盒或许没有人注意,但这么大一笔数量,想要完全瞒过其他人是很难的。
毕竟他们当时同在战船甲板上,哪怕分开查检,但修士的观察和敏锐不可能弱。
因此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就是其中一个人拿了,其他几人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看见。
要么就是所有人同谋窃取了紫烟果。
是以当有人说出不知情的话语说,他当场直接就将此人给诛杀了,连审都没多审一句。
一者是按不住心头怒火。
二者是杀鸡儆猴。
“前辈明鉴,晚辈等人实是一株灵药也没有拿。”方才之人开口说道。
“你们没有拿?那你们为什么要包庇他?”
那人答道:“当时林泉偷换药草,被陈云发现后,很快就引起了我们注意,林泉为了平息此事,给我们每人二十万灵石的封口费。”
“林泉煽动我们说,从一万珠药草中,拿一点根本不会被发现,只要上交后就更查不到我们身上,再加上我等平日相处不错,也不忍揭举告发他,因此一时鬼迷心窍,默许了他的行径。”
“昨日听闻大队的查检人员,正好查出了偷换的药草,晚辈等惶俱不已,正准备来向前辈请罪。”
“林泉又找到我们,威胁说我们是同谋,如果此时自首,肯定没有好下场,不如来个死不认账,他已准备好了一套说辞,到时候由他出面来澄清并说服前辈。”
“晚辈等担心说不清楚,害怕受牵连,故答应了他,没有来告首。”
“请前辈明鉴,晚辈等人真的没有参与偷盗灵药,望前辈给我们一次机会,晚辈绝不敢再犯。”
“是这样吗?”唐宁面无表情斜睥着其他几人。
“是,前辈明鉴。”
“是林泉逼迫我们的。”
“晚辈实没有参与偷盗灵药一事,前辈明察。”
几人赶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