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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宁确实不知,他第一次见姜羽桓是在小比之时,那时只知其是当时小比夺冠第一热门,之后两人再无交集。
后来调入情报科,虽说与禁秘科同属戒秘院下,但他只是个小喽啰,且情报科与禁秘科素无多少往来,直至他筑基后,主管宗门之外情报联络,哪里知道这层关系。
“原来如此,我一向孤陋寡闻,宗门内人事关系向来了解的不是很清楚。”
“方师兄,有一事要向你通禀,戒律科的汪师兄被魔宗修士杀害,已身陨了。”卫雅琴道
方项名叹道:“此事我已知晓,我们在法舟停落附近找到了他尸体,将其掩埋了,除了他,本宗还有稽查科潘震师弟,元易殿许安师弟,外务院直属司尤然师弟皆已身陨。”
“此次我们配合青阳宗围剿血骨门,行进方位正是他们大部队逃窜方向,和他们碰了个正着。他们还以为是伏兵,阻击他们退路的,皆以命相博,故而战事颇为惨烈。但他们死伤更为严重,筑基修士死了十七八人,连金丹修士都陨灭一人。”
“那他们掳掠的灵石夺回了吗?”唐宁问道。
百万灵石不可能放身上带的走,一个储物袋顶多只能装个千八百块灵石,轩跃山灵矿虽属中型灵矿,可采出的并不一定都是中品灵石。
定义它为中型灵矿是因为它的灵矿规模以及灵矿灵石产量,还有它矿山中的确含有中品灵石。
实际上轩跃山的这个灵矿评为中型灵矿是有水分的,至少与新港之外其它中型灵矿比起来它无疑是属于垫底的那一类型。
无论是规模,灵石产量,以及中品灵石的开采比例,硬要说的话,它属于抓住了中品灵矿的末班车,硬着头皮挤入其行列的类型。
它主要产出以下品灵石为主,中品灵石的产出量还不到下品灵石的二十分之一。
轩跃山中储蓄的百万灵石中,至少有一二十万块下品灵石,外加八九千块中品灵石,就算他们抛弃全部下品灵石,只带走中品灵石,也需要十个储物袋。
十个储物袋每个百来斤,背负着上千斤重物飞遁几乎不大可能,除非有运输类的灵械差不多。
方项名道:“只夺回来三十万不到的灵石。”
唐宁一惊:“这是为何?”
“据贺前辈说,血骨门袭击灵矿后,为怕玄门报复,偷偷将灵石带往断脊山宝兴商会以低价悉数换成了上品灵石,青阳宗也是因此才发现其位置所在。血骨门总坛一共三名金丹修士,每人身上带了三十余块上品灵石,此次袭击血骨门,斩杀了其一人,夺了他储物袋,因此只夺回不到三十万灵石。”
卫雅琴问道:“那血骨门总坛除了随身而带的灵石就无他物了吗?”
“没有,空荡一片,只有瓦舍洞府,这几年玄门追杀魔宗甚迫,魔宗的各项修行资源都藏匿于个别金丹修士洞府之中,安排在别处。”
“下一步呢?我等是回宗门还是继续调查魔宗细作?”
“等宗门的回应吧!目前细作人选圈定在三个人之中,可是既无人证也无物证,光凭莫须有的推测和片面的逻辑分析也不足以对他们采取刑讯拷问。”
“其实那日赵师兄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或许是调查方向错了。”
“此事休要再言。”
三人聊了一通,唐宁、卫雅琴各自回了房间。
水云宗众人的房舍内,一名虎背熊腰,满身蛮肉,面目凶恶异于常人的男子来到一房间门前,直接推门而入。
屋内一体态丰庾的女子正倚窗托腮遥望着明月,一动不动头也未回,似未听闻到推门之声。
男子将房门合上说道:“月月,他回来了。”
女子神色一动:“什么?”
“我方才看见他往姜前辈府宅而去,赶紧过来告诉你。”
“谁?”
“姜羽桓啊!”
“他去便去了,你来告诉我干甚?”
“我这不是看你担心吗?”
女子猛然回头,眉头一蹙怒道:“他回不回来干我何事?与我有何相干?你胡言什么?”
男子高大的身形被她一叱,仿佛吓住了一般,低着头缩着脑袋细声嘟囔道:“我没说你担心,他不是救过你一次吗?也算有恩了,我就是来告诉你一声。”
女子叱道:“什么恩不恩的,我早已还了他,以后别跟我再提此事。”
男子顿时不做声了,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孩子。
“还有事吗?”>
“没了。”
“没事就走,别赖在我房间里扰我清静。”
“哦。”男子应道,灰溜溜出了房间。
女子见其一个大男子缩手缩脚的模样,动作滑稽,嘴角微微一扬,心中再无杂念,盘坐而下开始炼气修行。
她方闭目,灵力刚在体内运转一遍,房门再度被推开,仍是那个虎背熊腰的男子。
她睁开双目不耐烦道:“又有什么事?”
“月月,他来找你了,正在与人打听你的房间呢。”男子说完跐溜一下没了声影
多没时,果听见敲门声响起,她起身打开房门,门外站着一舒眉朗目,脸色白净的男子,一副懒惫模样,正是姜羽桓。
女子蹙着眉问道:“干什么?”
“这个给你。”姜羽桓手一抬扔过去一物,她伸手抓住,低头一看,乃是一张三尺大小火红色的丝网,其中灵力澎湃。
“给我作甚?”
“恩,怎么说呢!”姜羽桓笑了笑。
“那日我多有冒犯,此物算是表达一个歉意,且你我之间也没什么相欠的,无功不受禄,况是一女子之物,我就更不能收了。若原物奉还显得有些小家子气,这赤丝网是一魔宗修士的灵器,昨日得到的,你的青华刺挺好用的,这丝网就是被你那青华刺所破,才被我缴获。”
女子略一皱眉,正想说什么,姜羽桓已转身离去,她看着手中的赤丝网有些不知所措,又想起那日情景,不禁面红耳赤,心内砰砰直跳。
她本是水云宗稽查科弟子,那日与一师弟出山门调查一宗门弟子被害一事,不料查到一魔宗筑基修士身上,被其发觉。
她当年尚未筑基,如何是筑基修士敌手,那筑基修士一出手便将另一弟子杀害,本来她也难逃此一劫。
可那修士偏偏是个好色之徒,只是将她制服,在她体内涌泉穴、灵海穴、泥丸宫三处下了禁制,并用灵气封住她全身令不得动弹,将她带到一客栈内,欲行非礼之事。
而她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毫无还手之力,等待她的下场只有凌辱后被杀害。
彼时那魔宗修士已将其身上衣物全部撕碎,她赤身躺在床上。
也就在那时,一男子破门而入,遁光一闪到她面前,棉被一卷,将她全身裹住,带着她飞遁而去。
那男子正是她曾经在试炼之地有过一面之缘的姜羽桓,到手的鸭子飞了,那魔宗修士怎肯罢手。
姜羽桓抱着一个人,飞遁之速自然比不过那魔宗修士,没多时便被追上,两人大战在一起。
姜羽桓将她一扔,她就那般被抛入至草地中,身上裹羞的棉被也洒落开来,偏偏又动弹不得,只能光着身子躺在那里。
好多时,姜羽桓才回来,将她周身禁制解掉,从储物袋中掏出一套新衣一扔,人便化遁光而去。
她慌忙穿上衣物,想再追也已来不及,一时间彷徨无措羞愧欲死。
直至日已西斜,她才心头茫然的离去,行不多时,就见一具尸体匍匐在乱丛中,已身首异处,正是那名魔宗修士。
此事一直藏在她心里,只对从小到大的伙伴阿熊说起过一次。
当然没有将全部实情相告,只掐头露尾的说自己被魔宗修士俘获而后其路过顺手相救,至于细节过于屈辱,她如何开的了口。
回到水云宗后她多方打听,终于弄清为什么那日姜羽桓会出现在齐国。
原来那年他受了乾易宗门之命,担任渡缘使者一职,因而游历新港南北,跑到齐国“挖墙脚”来了。
这次在灵矿大殿中再次见到他的那一刻,她内心瞬间掀起轩然大波,自己似乎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随后一整日神思不属,胡思乱想。
他有没有将此事告诉别人当做笑谈?他会怎样看待自己?在大殿上她目光一直偷偷看向他,他每一个侧身,每一个回头,她心内都紧张不已。
他是不是在看自己,笑话自己,还是怜悯自己,亦或作践自己。
也不知当时如何想的,鬼使神差之下偷偷跟上了他,直到被他发现,或许他早就发现只是之前没有出声。
无论如何,她藏不住了,她不知道该如何说,只好将自己身上唯一有些价值的东西给了他,就当还了救命之恩,从此两不相欠,她如是想。
可是今日听到其失踪未归的消息时,不知何故却总是心神不宁,烦躁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