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拂衣安排你入京的？”</p>
这虽然是问句，但姜奈心中已是明了。</p>
端看那日妖尊大人的小眼神儿，姜奈便知道，人是柳拂衣安排来的。</p>
“你是吃饱撑的？”姜奈挑起眉峰，似笑非笑望着她。</p>
“外面那些人有病没病你不知道？”</p>
基本都是来看热闹，凑着免费看诊而来的，有什么毛病？</p>
全都是有便宜不占的心理毛病作祟！</p>
“微臣知罪。”</p>
“知什么罪。”姜奈忍不住叹气。</p>
这些人个个都这样。</p>
都多少年过去了，只要她一问话，个个有罪没罪都只会先认罪。</p>
“起来。”</p>
“臣不敢。”</p>
姜奈抬手抚了抚额，“我现在住在刑部尚书姜府。”</p>
“以往的那个我，早就已经不存在了。”</p>
楚游伏地不起，脑门紧叩地面，“微臣永远是陛下的臣子。”</p>
姜奈叹了口气，目光复杂落在她身上，“你怎么活下来的？”</p>
“尊上说，陛下有许多事都不记得了，告诫微臣不要说太多，以免陛下头痛难忍……”</p>
姜奈愣愣，闷闷地“嗯”了一声。</p>
她潜意识里以为自己都记的，可柳拂衣却说她忘了很多事，例如呢？</p>
“我们之间的事我都记的。”</p>
楚游颇为激动地昂起头来，“陛，陛下真得都记的？”</p>
姜奈点点头，面无表情说道，“记的。那时……”</p>
她声音颇有一丝恍惚，“我一个人在大殿里用膳，孤零零的坐在那里，一口菜都吃不下去。”</p>
“你就站在门外……”</p>
夕阳的余韵洒在她发间，映照着地上身影修长。</p>
“陛下，微臣给你讲几个笑话下饭吧？”楚女官的声音当时在她耳边悠悠响起，彷如一抹清泉，滑过人心间。</p>
姜奈起身走向她，忽而叹了口气，亲自伸手将她扶起。</p>
“你那笑话真的不好笑。”</p>
楚游忍不住破涕为笑。</p>
“这两天怎么不来找我？”</p>
“尊上说，最好不要打扰陛下平静的生活。是微臣太过性急了。”</p>
姜奈朝她望了一眼，“就这么听柳拂衣的话？”</p>
楚游顿了顿，终是忍不住道：“尊上他……这些年挺不容易的。”</p>
姜奈眼眶微微发热，伸手握住她的腕，声音有些艰涩模糊，“还……还有人？有人和你一起么？”</p>
楚游重重点了点头。</p>
姜奈的瞳孔瞬间收缩放大。</p>
……</p>
与楚游说了会儿话，春芽在巷口买了一些糕点面食回来。</p>
之前排那么多人看诊，想也知道楚游今日定是米粒未进。</p>
姜奈看她吃了点东西，约定见面之期后方才离开。</p>
刚走到巷子口，姜奈就见一道熟悉的修长身影站在不远处，正朝自己微微含笑。</p>
一双波光潋滟的美眸之中，荡漾着点点笑意。</p>
“你怎么来了？”姜奈快步蹦跶上前，往他身旁瞧了瞧。</p>
柳拂衣连无边都没带来，就一人站在那儿，看似已等她良久。</p>
“是时候解第二根锁魂钉了。”</p>
柳拂衣淡淡微笑，“有时间么？”</p>
“现在？”</p>
“嗯。”</p>
姜奈蹙着眉点点头，“那就去吧。”</p>
“别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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