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丫头,你确定你手中的黑暗圣镰是完整的么?”
淡漠的声音,缓缓的飘荡在这黑暗广场上空,却是让得无数人心头剧烈的跳了跳,不少人看向那两道苍老身影的目光中有些恐惧的色彩,想来隐约的已是感觉到了他们的恐怖。
“两位太长老,你们此话是何意?”
青檀眸子也是在此时微微一凝,她纤细小手紧紧的握着手中那冰凉的黑色巨镰,冷声道:“莫非你们认为这黑暗圣镰是假的不成?”
两名太长老缓缓抬起那满是皱纹沟壑的苍老面庞,眼神漠然的盯着青檀,淡淡的道:“黑暗圣镰的确是真的,不过,它却并不是完整的,所以,你也不算是完全的获得了我黑暗之殿的两大圣物。”
“哦?那我倒是要听听,它是个怎么样的不完整法?师傅在将它交到我手上时,可并未说起过此事。”青檀冷笑道。
“这件事,莫说是你,就算是你师傅,他同样也知之不深。”居左的那位太长老摇了摇头,道。
“胡说!”青檀神色一沉。
“论起辈分,就算是你师傅都得叫我二人一声师叔,这黑暗之殿的秘密,有些他不知道的,有何奇怪?”
两位太长老讽刺的一笑,道:“黑暗圣镰,自古以来便是分为两部分,镰身与镰灵,而如今你手中的黑暗圣镰,仅有镰身,却并不具备镰灵,怎能说是完整的圣物?”
青檀俏脸冰寒,道:“胡说八道,虽然你二人在我黑暗之殿地位尊贵,但辱及圣物,照样可治罪!”
“真是好大的口气,即便你师傅尚在,也不敢对老夫二人如何,你这小丫头,倒的确是有些不识礼数,难怪诸多长老反对于你!”
那两位太长老面色一沉,冷笑道:“黑暗圣镰第一任主人,乃是黑暗之主,不过此神物在当年远古大战时,遭受重创,镰灵被毁,最后落至我们黑暗之殿第一任殿主手中,他穷极一生,最终想出修复之法,在其坐化之际,以身祭刀,再度铸就镰灵,这才令得黑暗圣镰彻底完整。”
“不过后来因为一些变故,镰灵却是无故失踪,说起来这还是你师傅的过错,只不过念在他对我黑暗之殿有功的份上,老夫二人也并未多说什么,但如今,这等错误却是不能再继续让你保持下去。”
青檀玉手紧握着黑暗圣镰,眼神深处,杀意闪烁。
“两位太长老,这种事情我们同样未曾听说,可并不具备多少说服力。”那两名黑袍老者也是沉声说道,他们乃是黑暗裁判所的长老,只不过却是忠于裁判长,与长老团截然不同。
“要判明这黑暗圣镰究竟是否完整其实也并不难,不过就怕这小丫头不敢试。”一名太长老淡淡的道。
青檀眼中寒意涌动,这般时候,她已被逼得还有其他路子可走么?当即她银牙轻咬,道:“那就请太长老明说吧。”
“那判明之物,正是这座祖碑,大家应该也知道,这祖碑有着第一任殿主所留的气息,而黑暗圣镰镰灵便是第一任殿主坐化所化,只要你用黑暗圣镰劈砍祖碑,若这黑暗圣镰乃是完整之物,必然能够在祖碑之上留下痕迹,若是不然,则是毫无作用。”
太长老淡漠一笑,道:“虽说这般举止有些冒犯先祖,不过为了黑暗之殿的安宁,想来先祖们也不会怪罪,怎样?你可敢?”
无数道目光射向祭坛之上的青檀,想要等待着她的回答。
“殿主不可中计。”那两名黑袍老者急声道。
青檀微闭着双眼,却是轻轻摇头,道:“现在,我们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两名黑袍老者默然,随着这两位太长老的出面,他们在黑暗之殿中已没有太大的优势,若是拒绝的话,反而让得长老团有了借口。
“好,就依两位太长老!”
青檀猛的睁开双眼,眸子中掠过一抹果断之色,旋即其小手一握黑暗圣镰,娇躯一动,直接是出现在那祖碑之前,而后一声娇叱,镰刀已是划破空间,快若闪电般劈砍在那祖碑之上。
铛!
清脆的金铁之声,在广场之上响彻而起,无数道目光望向祖碑,然后他们瞳孔便是一凝,因为在那镰刀所落下处,那祖碑竟是未能留下丝毫的痕迹。
哗。
一片震动的哗然之声传荡而开。
青檀跃身而回,她望着那光滑无痕的祖碑,俏脸上也是掠过一抹细微的苍白,贝齿紧咬着嘴唇,一丝血迹在嘴角渗开。
“小丫头,你还有什么话好说?”那两位太长老淡淡一笑,道。
青檀压抑着心中的动荡,眼珠一转,俏脸平淡下来,道:“看来两位太长老所说的确属实,原来这黑暗圣镰果真不算完整。”
那大长老闻,顿时一喜,然而还不待他借此说话,青檀便是接着道:“从此以后,这寻找镰灵,也将会是我的任务,若是不将其寻回,恐怕师傅也难以瞑目。”
“哼,这丫头倒是会打蛇上棍!”大长老心头恼怒,暗哼一声,他倒是没料到青檀眨眼便是将这等事给淡化下去。
“这寻找镰灵,将会是我们黑暗之殿的任务,不过眼下你两大圣物未能聚齐,这殿主之位,也不能算做完整。”那两名太长老倒是面色淡漠,紧追不舍。
青檀眼神逐渐的冰冷下来,她眉心处,那古老的符文愈发的清晰,这片天地,也是愈发的黑暗:“两位太长老,那不知道你们认为我这黑暗祖符,又究竟是否完整?”
她的声音之中,开始多出了一些不加掩饰的冰冷与杀意,显然这两位太长老的咄咄逼人,也是激出了她的怒火。
那两位太长老感受着天地间荡漾的那种古老波动,身体也是微微紧绷,眼中掠过一抹冷色,道:“你这莫非是想要借助黑暗祖符强压老夫二人了?”
“黑暗祖符才是我殿真正殿主信物,两位太长老,我敬你们身份尊贵,方才诸多礼让,但若你们咄咄逼人,或许青檀也只有请出黑暗祖符,清扫本殿了!”青檀冰冷的声音之中,有着血腥之气弥漫出来,此时的她,也是被逼得展现出强硬一面。
两位太长老身体微微前倾,两股恐怖气息也是缓缓的蔓延出来,竟是将那来自黑暗祖符的波动生生的抵御了下来。
这片天地的气氛,瞬间便是剑拔弩张起来。
“呵呵,你师傅倒的确是收了一个很不错的弟子”气氛凝固间,一位太长老突然一笑,他目光微闪,道:“其实要我们答应你坐这殿主之位也未尝不可,只是却希望你能答应一个条件。”
青檀俏脸神色不变,那紧绷的身体也是略作松缓,这两个老不死的实力恐怖异常,若是动起手来,即便她有着黑暗祖符恐怕也难以占得上风,而且那撕破脸皮动手,显然是下下之策。
“太长老但说无妨。”青檀心中念头闪动,而后淡淡的道。
“倒也无他,只是我有一徒孙,对你倒是爱慕得很,若你能够嫁于他,你这殿主之位,我二人倒不再多说。”
那太长老笑了笑,旋即其手掌一挥,那长老团中,一名黑衣俊朗男子快步走出,他目光灼热的盯着祭坛之上的青檀,诚声道:“青檀,你也知道我有多喜欢你,若是你能嫁给我,老祖必然不会阻扰你登上殿主之位!”
“太长老,这?”那大长老见到这一幕,却是一愣,连忙低声道。
那两位太长老摆了摆手,只是眼芒闪烁,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整片黑暗广场都是寂静无声,无数人望着祭坛上的青檀,眼下这幕,倒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只是不知道后者究竟是否会为了殿主的位置,来委身下嫁。
祭坛上,青檀小手紧紧的握着黑暗圣镰,白皙娇嫩的手背之上,有着细小的青筋浮现出来,她娇躯微微颤抖着,许久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那眸子之中,有着浓浓怒火以及血腥之气涌出来:“裁判军,何在?!”
“在!”
祭坛四周,猛的爆发出整齐低吼声,那成千上万道的黑衣人影猛的站起身来。
“贼子逼宫,试图篡夺殿主之位,扰乱殿规,按律该当如何?!”
“杀!”
整齐如一的喝声,携带着滔天杀气,弥漫了整座广场。
“你好大的胆子!”两位太长老猛然变色,霍然起身,厉声喝道。
“既然你们咄咄逼人,那本殿今曰,便要与你们试试,看看这黑暗祖符,能否制裁你们!”青檀同样回以厉喝,旋即她玉手一握,黑暗之光猛的自其体内席卷而出,整片天地,彻底的化为黑暗。
“你这臭丫头,真是不自量力,既然我二人敢出面,你还以为这黑暗祖符能对我们形成压制不成?!”那两位太长老冷笑出声,旋即两人身形一动,直接是出现在半空上,而后双手猛的结出奇异印法,两道光束,直接是射在了那祖碑之上。
“后辈不孝,还望先祖之灵,压制祖符!”
两位太长老齐声大喝,而后那祖碑竟是嗡鸣震动起来,紧接着一道黑暗光华冲天而起,而青檀的俏脸则是在此时微微苍白起来,因为她感觉到体内黑暗祖符的力量,仿佛是在此时被压制了一般。
“先祖之灵?!”
这般变故让得青檀一惊,这才猛的明白过来,为何这些家伙一直要等到祭典开始方才对她出手,原来,他们是有着办法借助祖碑之内的先祖之灵来压制她的黑暗祖符!
“小丫头,你这点能耐,也想与老夫二人来斗,不自量力!”
见到黑暗祖符被成功压制,那两位太长老顿时冷笑出声,而后眼神一寒,两人手指凌空点出,两道弥漫着浓浓轮回波动的黑色光束,瞬间撕裂天际,快若闪电般的对着祭坛之上的青檀暴射而去。
两人联手,青檀顿时察觉到危险气息,银牙一咬,小手紧握着黑暗圣镰,然后就欲催动全力相迎。
轰!
不过,就在她要出手时,这片天地,猛的有着惊雷之声响彻而起,众人一惊,抬起头来,只见得天空不知何时雷云密布,一道数千丈庞大的雷龙直接是自天空降落而下,瞬间便是将那两道弥漫着轮回波动的黑色光束震碎而去,而后雷龙咆哮,狠狠的对着那两位太长老冲了故去。
那两位太长老也是因此一惊,恐怖气息涌动,一掌拍出,与那雷龙硬憾在一起。
咚!
雷芒铺天盖地的暴射而开,那两名太长老竟是被生生的震退了上百步,面色皆是一变,厉声喝道:“谁?!”
轰隆。
天空上,又是一道雷霆落下,旋即在青檀吃惊的目光在落在了她那前方,而后雷光缓缓的凝聚,最后在那无数道震惊的目光中,化为了一道人影。
“保护殿主!”
那两名黑袍老者急忙掠至青檀前方,目露戒备的盯着那道身影,下方数百道黑影也是瞬间掠来,将青檀团团包围。
雷光在那道道目光的注视下,逐渐的散去,一道削瘦的身影,也是出现在了所有人的注视之中。
那道身影一出现,缓缓的转过身来,然后便是望向了那道突然间浑身僵硬的青檀,微微一笑。
青檀的神情,在此时一点点的呆滞,她甚至是连手中的黑暗圣镰都是握不住,刀身一颤,便是哐当一声倒落下地,她呆呆的望着那道人影,那原本冷冽的大眼睛中,突然有着水花一点点的涌了出来。
她轻轻的拨开挡在面前的那些护卫,颤颤巍巍的走出来,然后步伐猛的加快,眼中水花犹如崩堤一般,疯狂的涌了出来。
哇。
最终她狠狠的扑到了那道削瘦身影身体上,哇的一声便是那些裁判军惊愕的目光中大哭了出来,她抱着那道身影,眼泪疯狂的流着,那撕心裂肺的哭声,从祭坛上传出,最后在这广场上空,不断的回荡着。
在这道身影面前,她不是什么黑暗之殿的殿主,她永远都是那个只知道躲在他身后的小跟屁虫,也只有在他的面前,她才会哭得这么肆无忌惮,仿佛再大的委屈,他都能够为她承受与包容着。
林动望着那哭得摇摇欲坠的女孩,鼻子也是忍不住的一酸,伸出手来,将女孩那柔软的身子紧紧的搂着,一如许多年前在那青阳镇时护着身后小女孩的少年。
“乖,不哭,有哥在,谁也欺负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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