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禄咬着牙，几乎无法呼吸，脸胀得通红。</p>
骑士，是骑士。</p>
常人根本无法企及的强大力量，压倒性的恐怖。</p>
可恶……</p>
牧羊人眼神如常，右手直接用力，刚准备捏碎尼禄的喉咙，从右侧飞过来一把小小的人影，手中还捏着一把锋锐的手术刀。</p>
牧羊人身型一动，轻易地躲过了攻击。</p>
“算算时间，精神干扰的效果也差不多要结束了。”</p>
菊糖一击不中，整个人重心不稳，侧倒在地面。</p>
她的手里握着金属手术刀，脸色惨白。</p>
赵老师曾经说过，女孩子要好好保护自己，特别是漂亮的女孩子。</p>
超凡者则更是如此。</p>
父亲的手术刀，被菊糖偷了一把，当作防身的武器，没想到……</p>
“尼禄……超凡者！”</p>
菊糖脸色惨白至极。</p>
牧羊人身上的战气涌动，散发出无形的威压。</p>
“现在的小家伙和我们那时候不一样了啊，中枢机关教育部门的方针真的越来越严格了。”</p>
牧羊人似乎是在笑：“朋克头，你还记得你十几岁的时候在做什么吗？”</p>
朋克头干笑了两声：“我不记得了。”</p>
“帮你回忆一下，你在臭水沟里捡垃圾吃……不愿意工作，游手好闲，每日幻想强大力量的你，却能够进入神秘侧的大门，你实在是个很幸运的人。”</p>
朋克头摸摸自己的脑袋：“是吗，嘿嘿。”</p>
女巫怪笑了两声。</p>
牧羊人等人旁若无人地聊天，菊糖的手却在颤抖。</p>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警戒队的人不会放过你们的。”</p>
菊糖鼓起勇气大声说道。</p>
“托拉……托拉叔叔会把你们都……都抓起来！”</p>
尼禄艰难地说道。</p>
牧羊人听到这些话，觉得有些好笑。</p>
摇曳的煤油灯的烛光中，他将尼禄直接甩了出去。</p>
尼禄重重的被摔在地面上，发出了痛苦的呻吟。</p>
“我们是谁……我们是超凡者。”</p>
“是绝大多数垃圾梦寐以求的强者，百无禁忌的超凡者！”</p>
牧羊人踩着皮靴走向前方。</p>
尼禄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又被牧羊人重重的按回地面。</p>
或许是因为没有把尼禄视为商品的原因，牧羊人的动作很大很重。</p>
“超凡者…不是这样的。”</p>
菊糖手握着手术刀，颤颤巍巍。</p>
“超凡者的荣誉是报效王国，成为光明的王国士兵……无论你们是做什么的，这些都是犯罪者的行径！”</p>
菊糖说得很大声，仿佛是给自己加油一般。</p>
场面安静了几秒钟。</p>
牧羊人三人都笑了起来。</p>
似乎是觉得很有趣，牧羊人看向菊糖：“真是可悲的小家伙们……”</p>
“看不懂这个时代，就无法真正地变得强大。”</p>
牧羊人用脚踩着尼禄。</p>
“你们所信赖的王国，就是建立在燃烧我们所有民众的基础上，苟延残喘。”</p>
“你们家里人，都有在机械工厂上班吧，谁都知道，那是如同地狱一般的工厂，将人变成废料的工厂。”</p>
“如果不去机械工厂，要么缴纳大量高昂的税金，要么便无法在王国生存下去，自愿……机械工厂的自愿可真是太自愿了。”</p>
尼禄用力挣扎着：“加入王国成为超凡士兵……就可以免除工厂职责……”</p>
牧羊人低下头：“你这个小子，总是这么一知半解。”</p>
“让我来告诉你吧。”</p>
“服役加入王国军队，只能免除税金，根本无法免除工厂职责…王国一边要面对联盟的杂种们，一边还要镇压妖魔，需要这么多士兵，还有后勤的保障，没有机械工厂，缺少编制王国就完蛋了！”</p>
“那就只有你们这种小地方才对这边这种东西完全不了解……”</p>
“放屁！”</p>
尼禄大声地说道：“我的母亲就被免除了！”</p>
牧羊人一愣，然后笑了起来：“你在说什么傻话，免除工厂职责，只有直系亲属达到正式级，也就是……至少是【十强候补】这种级别，你是搬出来准备吓唬我吗，那可还真是吓死人了。”</p>
“若是我像你一样，就着王国地政策幻想，我早就死了！”</p>
牧羊人靠近尼禄，和少年对视。</p>
“你知道我的超凡材料是怎么来的吗？”</p>
“我有一个很好的朋友，他们一家为了让他成为超凡者努力地工作，终于拥有了足量的贡献点兑换了材料。”</p>
“而在那个夜晚，我杀了他们全家。”</p>
牧羊人似乎怡然自得：“我成为了超凡者。”</p>
尼禄睁大眼睛，震撼于牧羊人说的话。</p>
“当时差点就被监军抓住，还好我运气很好，终究是逃了出来。”</p>
“顺便再提一句，你知道那边那个小姑娘价值多少吗？”</p>
“简单来说，把她卖给边境的联盟商人，我至少可以赚取到一种见习超凡仪式的主材！”</p>
“我只需要几天，而那主材的价值，却是你们父母在工厂里，至少要工作十五年！”</p>
牧羊人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p>
“你，你这个垃圾！”</p>
“你不配当超凡者！”</p>
尼禄大声说道。</p>
牧羊人耸了耸肩：“无所谓咯，蠢货。”</p>
“成为超凡者，只要够强就行了，如果我成为了见习，乃至传说中的正式级……谁还敢对我说半个不字？”</p>
“中枢机关最强的【五爵】也就不过是正式级而已，我完全可以取而代之！”</p>
想到这里，牧羊人身体颤抖着，显得极为兴奋。</p>
“好了，女巫，结束吧，今天我还是挺愉快的。”</p>
牧羊人话音未落，女巫抬起手，手指微动。</p>
菊糖只觉得自己身体完全不受控制，神经也出现了涣散的情况。</p>
“这是，这是什么神奇的能力，这就是超凡职业者吗？”</p>
菊糖咬了咬自己的舌头，完全没有用处。</p>
“牧羊人，我可是很期待我们纵横王国的那一天。”</p>
女巫大声说道，即使声音很大，但还是很沙哑，像是沙粒磨损镜面一般的声响。</p>
“我听说正式级秩序系法师可以拥有操纵妖魔的能力，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真是受够没有一点战斗力的日子了。”</p>
牧羊人咧了咧嘴：“秩序系的能力非常好用，女巫，你可是我们的骨干。”</p>
“朋克，把这家伙杀了。”</p>
牧羊人一个帅气的转身。</p>
但，几十秒过去了，牧羊人的背后依旧没有传来任何的响动。</p>
“朋克！”</p>
牧羊人有些难堪：“你……”</p>
他一转头，朋克头却彻底消失了。</p>
仿佛根本就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p>
而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坐着一个戴着无框眼镜的黑色衬衣男人，正端着咖啡杯，轻轻地吹了吹上方的热气。</p>
“晚上好。”</p>
他温和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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