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搜过,将对方手上拿着的纸扇当场就给切开了,白袍阴阳师一愣神的工夫,此时前利雨郎忽然发难。之前我放出去的金光一共两道,一道是为了阻止他手上的纸扇,而另一道则是为了切开前利雨郎手上绑着的绳子。
前利雨郎手上松开后也没马上暴露,这小子心眼也多,懂得和我配合。知道马上出手不一定能跑的了,所以等到对方手的纸扇被切碎他才突然发难,用自己的脑袋就照着这白袍阴阳师脸上打了过去。
年轻的白袍阴阳师细皮嫩肉的,能受的了这一撞?当时就给打蒙了,前利雨郎见状也没停下,连推带拉的便将周围的几个大汉给挤兑开了。随后反手捡起地上被切成两半的纸扇匕首抵在了年轻阴阳师的脖子上,用日文大喊了一句:“都别动!”Ъiqikunět
白袍阴阳师被这一撞,颧骨这块肿起来一大片,但神色之中更多的是难以置信。本来火符设计好了,人质到位了,还在白纸扇里藏了暗器,还带了这么多人来这怎么样都不可能失败。结果被我和前利雨郎一配合三下五除二情形立马发生了逆转。
“滚开!”前利雨郎大喊,挟持着白袍阴阳师走到了我这边,一群黑衣人还真不敢乱动。我们双方形成了对峙之势。
“你叫什么?”前利雨郎不在对方手上,情形逆转之后我反而更镇定了,开口问道。
白袍阴阳师低声回答:“我叫船文武夫。”
“没有中文名字?”我又问。
“我中文名字叫于广。”他举起双手,非常配合地回答。
“怎么会在日本做阴阳师的?”我笃笃定定地点了根烟,根本就不在意面前这些全副武装的黑衣人。
“我七岁跟随母亲到了日本,七岁之前我在中国长大的。所以我会说很标准的普通话,也能说日文。我的阴阳术是跟着私人师父学的,我不是阴阳寮的注册阴阳师。”
“哦,原来是华侨啊。为什么要买这种邪道的珠子?”我继续问,但这个问题很显然触及到了机密,所以他没有马上开口而是选择了沉默并且望着我。
“不想说?”我抽着烟冷笑道。
“不能说。”他简单地回答,旁边的前利雨郎听了可就不干了,开口便喝道:“你还不想说?信不信我在你脖子上开个窟窿?”
就在这时候,我们身处的这个小学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刺耳的警笛声,紧接着十多辆车开到了小学的大门前,将这个小学包围了起来。警察这边一来,我倒是皱起了眉头,警察的到来也代表了阴阳寮的到来,但我们在这里的行动阴阳寮是怎么知道的?而且来的还真不是时候。余光瞥了一眼白袍阴阳师,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感觉这个年轻的白袍阴阳师居然露出了一丝笑意。
我的猜测果然没错,警察开道,随后出现了一大群阴阳师,当然为了方便在民间行动,所以他们没有穿道服都是便装,不过会在胸口别上一个徽章,这个徽章代表的是阴阳寮注册阴阳师的身份。
“巴小山先生,请将这个人交给我们处理。”带头的阴阳师一见到我立刻开口要人。筆趣庫
“你们是哪个家族的?”我问道,他们不穿家族特有的道服,我还真认不出来。
“我们是安倍家的。”又是安倍家族的人,上次在小巷里撞上邪道阴阳师偷袭我们,后来也是安倍家的人第一时间赶到将邪道阴阳师带走了,这一次怎么又来的那么快?
“谁告诉你们我在这里的?”我没有放人的意思,反而接连发问。
“附近有居民打电话说小学内有人打架,警察在确认了情况后上报给了上级,之后我们接到警视厅的电话来处理此事。巴小山先生,现在可以将人交给我们处理了吗?”他又问道。
按理说我没有理由不放人,但我总觉得这件事太有蹊跷。再说了,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些关于那颗珠子有关的线索,可现在被他们一搅合又断了。但不放人肯定不行,此刻前利雨郎已经将于广推了过去,他们的人将于广绑上之后带走,这孙子居然一点挣扎都没有,让我内心中的怀疑更加深了几分。
“对了,请您将公园内发现的那颗珠子也给我们。”没想到,他们不仅要人还想要珠子。
“你告诉他们的?”我问前利雨郎。后者摇了摇头,那估计就是前利雨郎打听珠子事情的时候被人发现了,说实在的,我不想将珠子交出去,这玩意儿我还没搞清楚到底是谁想买,可阴阳寮的人开口要了,我不给也不成。心不甘情不愿地将珠子交给了对方,对方冲我微微一鞠躬,然后带着人走了。
原本是一次能够让我知道珠子背后秘密的机会,但没想到最终却被阴阳寮的人给抢走了胜利果实。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那个白袍阴阳师手臂上的纹身还是值得调查的。那不是纹身店的固定图案,看起来更像是原创的!
“山哥,这当时要是火符爆炸了,那我不就完了吗?”回去的路上前利雨郎还心有余悸地说个不停。
“你知道东京哪里有纹身店吗?”我问道。
“你要纹身吗?你们中国人不是都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能轻易损坏的吗?”他奇怪地问道。
“不是要纹身,就是去看看。最好是专门给我们圈子里的人纹身的店,不是老百姓去的那种地方,你有知道的吗?”我问道。
“专门给我们圈子里的人纹身的店?我好像知道一家,不过今天太晚了吧,明天中午我们还要跟着阴阳师大部队去土尾的道场破开结界,我看还是明天回来之后再说吧。”
我点了点头,坐在新干线里眯起了眼睛,但心中似乎有种感觉,如果不解决了这一系列困扰我的秘密和阴谋,那土尾和公园杀人事件怕是没有那么容易解决。
翌日上午,我洗漱之后背着断剑木箱就准备出门。难得的我第一次看见前利雨郎穿上了正式的阴阳师道服,在过去这小子都穿的是便装。
“哎呦,今天够正式的啊。”我笑着说。
“今天过去的都是阴阳师,大家都会穿正装我也不能坏了规矩。而且,今天阴阳寮很多高层都会到场,只要破开了结界,那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我也要露露脸啊……”
上了车,众人约定在土尾的道场山下集合,我们的车到达的时候山下的停车场里已经停了几十辆车,本来这种地方的停车位那都是常年空缺的,如今可倒好,一下子全停满了,而且路边上一个个阴阳师站着,加上周围除了几家小商店以外都是老式的日本建筑,就算是那几家商店今天也被迫关门歇业。
我仿佛有一种一下子穿越到了平安时代的感觉。
“山哥,是不是感觉回到过去了?嘿嘿,我以前在阴阳寮开会,大家穿成这样的时候也有这种感觉,走吧,进去了……”他笑嘻嘻地带着我往里面走。s:ЪiqikuΠet
一路上倒是有不少小家族的阴阳师向前利雨郎打招呼,在今年之前他还是和他们一样籍籍无名,家族挣扎于濒临破碎的边缘,而如今却摇身一变成了他们眼中的大人物。
“安倍家的人在左边,芦屋家的在右边。”前利雨郎朝最前方指了指,我放眼看去,第一眼看见的是染了一头黄毛在太阳下尤其显眼的安倍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