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中国的照相机没有那么先进,国内一般用的都是海鸥等几个牌子。拍摄出来的效果还不错,但离的远了,调不准焦距就会拍花。
珠子拍照水平着实有限,而且拍照的时候还是晚上,所以整张照片乌漆墨黑,什么都看不清,只有那一对发光的眼睛特别明显。
“这拍的是什么啊?是俩电灯泡吧?”
胖子打趣地问道。
“照片不是很清楚,我和你们说一下吧。这是在你们去了努鲁儿虎山后第三天晚上照的,当时大约晚上十点,我也就是例行来踩个点。没想到前脚刚到,后脚就听见庙外面有响声。好像‘呜呜’的叫声,我觉得有问题,便远远地躲开了。没过一会儿,就瞅见一个黑色的东西从外面走了进来。走的速度很慢,步态微微摇晃,看着像是野猫。但是,给我的压迫感却又和野猫不同,虽然样子很小巧,可走进来的感觉却像是只老虎。”
珠子这话倒是说的蹊跷,明明看着是只野猫,走路却像老虎,这番话听着怪怪的。
“土兽吗?”
胖子忍不住问。
“可能是,当时天很黑,我就拿照相机偷偷拍了几张。那野猫后来距离我太近,我怕快门的声音会暴露自己所以没敢继续拍。它走到宣明寺的院子里,停在大约距离井两三米的地方,然后就开始冲着井发出那种威胁的低吼,样子非常凶,似乎对井充满了敌意。”
珠子补充了几句,我就更加奇怪了,宣明寺那口井应该是地下暗河和地面的通道,里面肯定还有其他怪物,别看野猫只是动物但是脑袋却聪明的很,对危险有特别敏锐的感觉,如果没有实力的话,它们会远远地躲开所有危险。换而言之,那头野猫敢对着井口低吼,其本身肯定不简单。
“后来呢?”Ъiqikunět
我追问起来。
“之后井里传来怪叫,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不断地敲打井壁,那头野猫也紧张起来,双方僵持了好长一段时间后。井里突然伸出了一只手,接着那只野猫就怪叫着跑了出去。我还记得那只怪手的样子,看起来像是一只爪子,手掌很宽大,指甲非常长,尖锐的指甲在井壁上刮下了一大片石粉。我当时没敢动,大气也不出,等了好一会儿后,那只手才缓缓地缩回了井里。我也才长舒了一口气,之后才慢慢离开……”
珠子说的很真,我相信其中没多少添油加醋的成分,也正验证了我心里的猜想,白面怪人被我们击杀后,井里会出来新的怪物。
“情况有些复杂啊,还是先回去吧,等三天后和谷羽碰了头再说。”
其实我从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要让谷羽他们做我们的炮灰和开路者。而且,我相信谷羽他们也一定和我们有相同的想法。
三天时间转眼即逝,阴天,前一夜下过大雨,地面还有些潮湿。宣明寺外刮着大风,我们仨到了宣明寺外,看见停在路边的蓝皮小卡车。筆趣庫
“哎呦,姗姗来迟啊。”
谷羽见到我们后招了招手,开口喊道。
“这家伙屁话真多。”
胖子暗暗地骂了一声,我却笑着说道:“你还有脸说他?你俩差不多。”
到了宣明寺外,却看见地上排着几根金线,这些金线很粗,而且非常长,环绕住了宣明寺外围。在大门口还放着两个黑色的瓮,上头贴着封条,至于里面装的是什么,我还看不出来。
“这又是弄啥呢?”
洛邛好奇地问。我摇了摇头,嘱咐了一句小心后迎了上去。
“时间正好,可以动手了。安子!准备起法坛!”
谷羽回头喊道,戴安点了点头,和魏常平两个人分别走到了两个大瓮的旁边。
我们退到珠子身后,胖子小声地问道:“这是干什么呢?”
珠子同样小声地回答道:“谷羽说这座庙上头还有佛光照着,他们很多手段在里面施展不开。需要先封住这座庙的佛光一段时间,我估计这些都是封佛光的工具。”
“他娘的,连佛光都能封吗?这家伙胆子也太大了吧。”
胖子听后立马咋舌,珠子耸了耸肩道:“其实我也听说过,道上一些高手因为本身使用的法术不在正路,所以为了方便自己工作,就会使用邪术将佛法道光都遮蔽掉。这座宣明寺常年没有香火,佛光肯定很淡,谷羽既然说能封,咱们就看着呗。”
我倒是没插嘴,心里好奇的很,封佛光这种事儿我也是第一次听说。
只见此时谷羽站在金线外面,而戴安和魏常平站在金线里面,三个人正好形成了一个三角形,谷羽双手手指紧扣,捏了个奇怪的手印,闭上眼睛念念有词,但好一会儿过去也没看见有什么动静。甚至胖子都打了个哈欠,有些无聊起来。
“弄啥呢?还不如跳大神的。”
胖子嘴碎,已经骂骂咧咧起来。
时间差不多到了下午四点,天色更暗,好像又要下雨的样子,宣明寺前不断地刮起冷风,从远处吹了过来。似乎降温了,我脑袋正想其他事情之际,忽然听见戴安和魏常平同时发出了一声大喊!
“喝!”
两声大喊响起,魏常平和戴安动作完全一致,高举手掌猛地拍在了身边的大瓮盖子上,“嘭嘭”两声大瓮盖子被打了个粉碎,同时,一直在不断念咒的谷羽呼的一下睁开了眼睛,嘴里念咒的声音提高了数倍,声音很大,语速惊人。
“快看!”
洛邛指着前方喊道,我定睛一望,有两股浓烈的黑烟从大瓮中飘了出来,弥漫在了天空中。
“大瓮里是烧着柴火吗?咋这么大的黑烟呢?”
洛邛能看见的只是黑色的烟雾。
“扯淡,这黑烟里好像有东西,你啥眼神啊,看不出来吗?”
胖子能模模糊糊地看见那两股黑烟中裹挟着某些东西。
“那不是烟,而是气,是很可怕的怨气。我能听见风里有此起彼伏的哭泣声,他们想以怨气强行封住庙里的佛光!”
珠子毕竟是道上混的前辈,能见到的,能感受的都比胖子和洛邛强。我其实和胖子看到的差不多,不过稍微清晰一些,好像可以看到怨气中不断浮现出来的人脸,一张张,就像是冤魂般狰狞可怕。
“我知道了!这是金线法,对了,对了,就是金线法!”
珠子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大声呼喊起来。
“金线法?”
我们仨都好奇地看了过去。
“这是湘西的一种邪术,用到的有两样工具,一样是金线,就是我们看见的地上铺着的金色粗线,这些金线是用八十岁以上老人死后穿的寿衣所做。八十岁后死的老人身上怨气一般较少,相反,有些还带着福源。寿衣在外人看来不吉利,可穿在这些身具福源的老人身上却能带上福气。以福气加持过的寿衣线缝制成的金线可以隔绝怨气,好似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能保护外界不受到怨气伤害!”
珠子说的这番话,我们三个还算听的懂,洛邛听后好奇地又问:“那其他两个瓮呢?是什么?”
“那是鬼瓮。”珠子微微一抖,寒风中声音似乎也有一些冰冷,“我原本以为这玩意儿如今没人会做了,没想到今天见到了真货。也是我眼拙了,之前都没看出来。原来这三个人是养鬼的,难怪我总觉得他们身上带着股阴气。”
珠子越说越玄乎,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两股怨气已经升到了宣明寺上空,却没有散去,反而凝结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张巨大的黑幕遮蔽住了整个宣明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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