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自己去就行了。”江天宇站在车前,拢了拢头发。</p>
江母仍是担心:“那怎么行?你一个人出去还得打车。”</p>
“我又不是没钱。”江天宇句句是理。</p>
“你、你,行,你自己去!”江母气愤地关上车窗,被自己的儿子气够呛。</p>
江天宇站在门口朝江母坐的车尾巴摆摆手,嘿嘿直笑,一副得逞的坏小孩模样,随后取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p>
过了一会儿,一个摩托车女孩从小区外的街头拐过来,掐闸停稳后,递给江天宇一个头盔:“喏,拿着。不然的话,我该被警察叔叔罚了。”</p>
“凉凉,你怎么来得这么快?我才放下电话三分钟。”江天宇戴好偷窥,坐到摩托车后座,双手把着后面的车扶手,嘴巴快扬到天上去了,明知故问。</p>
“用你管?我今天起早了。”凉凉发动车子,临行前,特意嘱咐了一句:“我告诉你,千万握好了,如果半路飞出去,本小姐概不负责任。”</p>
“那可不行,我都坐了你的车了,不管有没有事,你都得对我负责,不然的话,我就去告诉我姐,让我姐给我出气,来骂你。”江天宇得意地说道。</p>
“啊?还让你姐来骂我?那不是断我的钱途吗?”凉凉不干了,当即撒手,撂挑子:“你给我下去,我不驼你了,太危险。”</p>
“行啊,那我驼你,反正我脸皮厚,不怕挨骂。”江天宇一秒利落下车,二秒大长腿一跨上车,三秒后,已经在发动车子了。</p>
“喂,我闹着玩的,你真来啊!你有没有驾照啊!有没有实战经验啊!”凉凉被江天宇挤到后座上,一脸懵,双手紧张的无处安放。</p>
江天宇握住凉凉的手袖,把她的手搭在自己腰上,挑挑眉梢,嘱咐道:“别说我没告诉你,可抱紧了。如果你飞出去了,我就对别人负责了。”</p>
“你、你凭什么呀!”凉凉刚一说完就脸红了,她总觉得话是没错,但就是哪里不太对。</p>
“还不抱?还不抱?你再不抱紧我,我就起飞了。”江天宇撑着地面的鞋子点来点去,有点慌。他的掌心里也沁出一层汗,在牛仔裤上抹了一下。</p>
凉凉想了想,最终还是抱紧了江天宇,双手环扣,尴尬地说道:“别误会,是你让我抱的,可不是我主动占便宜。”</p>
“什么?你没占便宜,你抱我?你咋不抱别人?”江天宇翻脸不认人,比翻书还快。</p>
“我……”凉凉气得心里着急,正想辩解,却听江天宇说了一句‘算了,抱就抱了,让你占点便宜也没什么,我们起飞喽!’,然后,她只来得及把江天宇抱得更紧一些,头发被等吹乱了。</p>
‘嗡’的一声,摩托车疾行而去,消失在半月海湾的门口。</p>
…………</p>
虽然熬了一个大夜,但是,吃过早饭后,江旎并不困。</p>
她洗漱完毕,坐在飘窗前吹风,凝望着起浪的广阔临江,曾经很烦乱的情绪慢慢地平静下来了。</p>
手边,放着《国民少帅》的剧本。</p>
一阵江风顺着窗口吹过来,将剧本吹开了几页,吸引着江旎的视线。</p>
江旎的手停在半空中,犹豫了几秒钟,终究拿起剧本,一页页的翻阅起来。</p>
或许,可能真的是一个花瓶……</p>
但是,一个好的演员,即使是当个花瓶,也会变成一个光彩夺目的花瓶,是所有花瓶中最显眼的那一个。</p>
…………</p>
江母回到老宅后,看到江旖躺在客厅沙发上,正在涂手指甲。</p>
她让仆人接过保养品,问道:“你没有去上班?”</p>
“嗯,最近想休息。”江旖卧在沙发上,左胳膊底下垫着一个小抱枕,她拿着一瓶紫色的指甲油,说道:“妈,我同事介绍的美甲新品,你也来试试?”</p>
如果是以往,江母一定会凑上前去,和江旖一起享受视觉上的美感,但是现在不同了。</p>
江旎工作一整夜后,满脸煞白的模样始终回荡在江母的脑海里,还有江天宇拎着包,独自去公司的积极向上也给了她很大感触。</p>
江母回到家以后,再一看懒洋洋的江旖和乱糟糟的客厅,她简直时没眼看。常年不收拾房间的她,竟然出奇意外的开始打扫房间。</p>
“去,回你屋子里涂去。”江母第一次这么严厉的训斥江旖,把江旖制造的垃圾全部丢进垃圾桶。</p>
江旖不明白江母这是怎么了,说道:“妈,你吃火药了?说话这么冲。还有,你别收拾了,让阿姨来收拾就好了,又不是没有付薪水。”</p>
“我、我为什么收拾?你看不见吗?好好的家被你造成什么样子了?乌烟瘴气的,你还有一点大小姐的样子吗?”江母捡起一本杂志就往江旖的身上拍,样子是发了狠,下手却很轻。</p>
她始终都心疼这个天生条件差的女儿。</p>
江旖被江母打得跑起来,一边跑一边喊:“妈,你是不是疯了啊!以前也这样,你也没打我啊!”</p>
“那是我傻,傻到太惯着你,把你都给惯出坏毛病了。”江母追着江旖打,气喘吁吁。</p>
“爸,救命啊!我妈打人啦!”江旖往书房里跑去。</p>
江母扶着沙发坐下,她看了一眼狼藉的客厅,忽然苦笑两声,明白了。</p>
这鸡飞狗跳的破日子!!</p>
难怪儿子不回家。</p>
江父走出书房,训斥道:“你又发什么疯。”</p>
“我发疯?你也不看看日子过成什么样子了?”江母也来气了。</p>
过往几十年夫妻,她从不反驳江父。偏偏今天想破例。</p>
江父被江母吼得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日子怎么了?有吃有喝的,缺衣少吃了?”</p>
江母一听这话顿时眼泪掉下来,坐在沙发上抹眼泪,她一脚踢洒了掉在地上的指甲油,哭着说:“你说怎么了?好好的,该上学的时候不上学,非得去上班。该上班了又不去上班,天天在家窝着,你活着不窝囊嘛!!”</p>
江母在说江旖。</p>
她也在责怪自己。</p>
如果当初坚持让江旖去上大学,或许,现在出现在她面前的会是一个知书达礼,满身书香气的好女儿。而不会是一个社会气太浓,自私自利的人。</p>
</p>sxbiquge/read/0/3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