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机道人悠然自若的说道:“此乃退魔法!须得道魔兼修,方能炼成!接天关上,此法颇为流传,你难道没学过吗?”
王崇心道:“这法门只怕非得阳真大佬以上,才能学成,我当初才一个大衍宝宝,何来资格学什么退魔法?”
他也不辩驳,直接说道:“弟子想学?”
玄机道人说道:“就教你!”
玄机道人随手一点,把一点灵光送来,将这退魔法传授,王崇忽然问道:“玄机师伯,你是否有觉察阎魔天的修士,法力有些偏弱?”
玄机道人笑道:“你是才觉察么?也不算偏弱,只是此界天地元气被域外魔气侵蚀,功力难得精纯罢了。若是给此界修士,去往缥缈天数十年,体内魔气渐渐散尽,也就跟咱们缥缈天的修士一般。”
王崇点了点头,他自己的法力雄厚,道法无双,在同境界之下,几乎无敌,所以对稍弱一点的修士,感觉并不敏锐,反正大多都是一招可败,究竟用了几分力,也不大好说清楚。
王崇和玄机道人,各自催动法力,把这一处直径数十里的魔巢炼化,居然得了数万块灵材,只是大多都品质不好。
王崇只留下几块上品,剩下就都交给了玄机,炼剑这种苦差事,小贼魔是绝不会去做,何况他也没有玄机道人的炼剑水准。
毕竟玄机道人也是得了阴定休炼剑之术真传,峨眉也就是他和玄叶,各自炼了一炉好剑。
甚至再次,白云大师也是炼过两口剑的,都比王崇强不少。
玄机道人把各种精铁,五金精英,用法力分拣一通,微微蹙眉说道:“虽然炼了这魔巢,所得灵材不少,但还缺好些种类。我们再去寻一寻,尽量凑齐。”
王崇正要说话,却忽然感觉到不妙,急忙催动了天魔虚空法,直接遁逃。
玄机却化为一道凄凉剑光,跟铺天盖地的一只巨手硬拼了一记。
王崇心道:“玄机师伯好猛!”
玄机道人随即就口喷鲜血,身子一扭,便自不见。
王崇目瞪口呆,急忙继续遁逃,这一次他有了经验,直奔那些天外魔物族群聚集之地,果然这只大手也连续出现了六次,拍死了无数魔物,把小贼魔追杀的狼狈不堪,但却终究又给他逃出了生天。
王崇只顾得逃命,却没在意前方是什么,此时抬眼望去,却见一座魔城,横亘万里,无数魔物在其上丫丫叉叉,宛如巡城兵马一般。
他心头大吃一惊,心道:“这不是天都大魔君吗?”
演天珠送出一道凉意:不是天都!它跟天都的气息不同。
王崇随即就明白过来,域外天魔虽然游弋天外,但始终也不是任意行止,这座魔城气势无双,但演天珠既然说不是,就必然不是。
“世上居然还有这般多魔君!”
演天珠送出一道凉意:你能见得多少世界?这位魔君我亦不知道来历,但他似乎在沉睡,也不曾发现你。你莫要作死,去招惹这头魔君。
王崇骂道:“我是那般作死的人吗?
演天珠送出一道凉意:是!
小贼魔气的什么也似,正要说些什么,却见一头天魔游弋过来,正要伸手杀了,却听得玄机的声音喝道:“你胡乱跑,把我也带偏了道路。”
王崇吃惊,叫道:“可是玄机师伯?你跟那头魔君斗的如何?”
玄机骂道:“若非是你,我怎么会撞上天外魔君?我才是个……大衍!也罢,就算是金丹罢!如何斗得过?”
王崇心道:“你这个大衍,也未免太大了。金丹也未免太蛋碎了一些。”
玄机悠悠叹息了一声,说道:“若有无形剑,又或者五火七禽在手,我或可跟那头魔君斗一斗。单凭现在,赤手空拳,却是没法。”
王崇吓了一跳,修道之士,越是到了高深境界,差距就越大,就如他在大衍境,没少杀了金丹境的妖怪,在金丹境也不惧寻常阳真,但到了阳真境,遇到太乙境大圣,却只有吃奶。
就算元真上人那种太乙,他都斗不过。
上一次,铁犁老祖去找演庆真君“讨徒弟”,可是豁牙咧嘴,残废了手脚回来。
玄机道人一介太乙,赤手空拳,没用法宝就能跟魔君硬拼,虽然还是吐血了,有了绝顶飞剑,就自信能够跟魔君斗一斗,这实力简直深不可测。
王崇忍不住说道:“玄机师伯,您当年也是补天的资质啊!”
玄机道人嘿嘿一笑,说道:“小贼,甚是贱格!胡乱说些什么?”
玄机道人和王崇都知道对方有魔门根底,两人言谈之间,也就再无顾忌,说话都放肆的很。
王崇心道:“只怕当年算计鸷玄魔君的人里头,也有这位玄机道人一个。要不然以当初峨眉的实力,怎么能护住杨道人的尸骨?”
王崇当年潜入峨眉,好些峨眉长老都不在,说是去保护杨道人,当时王崇修为太低,也没觉得有甚破绽。但如今他自己已经道入阳真,就知道这件事,只怕有好些鹰毛。
峨眉当时台面上只有三阳真,玄叶还不在本山,只有白云和玄机,但白云大师那时候是真阳真,玄机一个假阳真,遭遇当时还是魔门大圣的鸷玄抢夺……
王崇心道:“那一次,也不知道多少正魔两家的大佬斗法,暗中图谋,只怕也算是缥缈天少有的大事件。只可惜,我修道太晚,也不知道那是个什么真相了。”
玄机道人从寄托的魔物上脱出来,仍即是一拍云淡风轻,峨眉阴定休老仙首徒的雍容模样,笑呵呵的说道:“我若是也有机会,天魔夺道,多了一头原天魔的魔君神通法力,也能晋升魔君。只是以后想要再进一步,就没得路了,只能转修道家。”
“鸷玄他就是不肯信,所以才去求九渊魔君。若是他肯信我一句,说不定峨眉就会有个玄玄真人!”
王崇吓了一跳,叫道:“峨眉岂不是魔崽子太多了?”
玄机瞧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问道:“你是说自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