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的幻术世界内。</p>
回到夏的都城后，苏晓并没有在城内待太久，很快继续出城，开始调研之路。</p>
只不过，他背后多了一只甩也甩不掉的尾巴。</p>
河洛好像永远都充满活力那样，并没有被昨天的刺杀影响心情，一直盯着苏晓走，在城内都闹出了不少的闲言碎语。</p>
此时，两人正在道路边一块石头上休息。</p>
准确说，是河洛需要休息，苏晓并不需要。</p>
女孩脱掉鞋子，上面稚嫩的脚上磨出了好多水泡。</p>
“这两天走路太多了。”她小声说。</p>
苏晓头疼说道：“是你要跟着我吧。”</p>
河洛认真说：“我是您的祭司，要一直侍奉您。”</p>
苏晓无奈地摇了摇头，谁照顾谁还难说呢。</p>
他坐在女孩旁边的石头上，随意激发起了超能感应。</p>
苏晓的心智分裂只有四阶，次要心智只能用低两阶的异能，所以苏晓使用的是咒星二阶的超能感应。</p>
整个世界空空荡荡，没有一丝一毫神秘学联系。</p>
“果然。”苏晓想：“这个世界都是幻术的产物，并没有任何人与我有联系。”</p>
另一个他，作为主要心智的他创造了这个世界。而这个他只是这个世界的过客，一位旅行者。</p>
超能感应像看不见的触手，触摸着周围的空间，解析着所有幻术的来源。</p>
“原来如此，这棵树是我曾经小学时见过一棵行道树，经过潜意识演化后形成的，这颗石头也是，它的原型是我在一部电影里见过的石头……”</p>
苏晓思索着，发觉整个世界是他过去的记忆和知识演化而来。</p>
“这么说来，如果想让幻术世界变得更加真实，我要多用超能感应读取整个世界的信息……”苏晓想。</p>
就在这时，超能感应的触角触摸到了身旁女孩的身上。</p>
苏晓思绪静了一下。</p>
她的原型是林莜莜，是苏晓对林莜莜记忆的再加工，主要糅合了对陈紫微的印象，又因为河洛的名字，让潜意识联想到了洛飞雪，所以外貌也有部分洛飞雪的元素。</p>
“三合一啊。”苏晓想。</p>
这时，他莫名想到了艾塔的故事，艾塔的爱人为了“复活”艾塔，制造了一个一模一样的仿生人艾塔，这种联想让他烦躁不已。</p>
苏晓转过身，对女孩说道：“我要走了。”</p>
“诶……”河洛愣了一下，才小声说：“好吧，我会自己回去。”</p>
她没有求苏晓帮忙，似乎记起来苏晓是冷漠无情的“上天”。</p>
苏晓走出一段路，超能感应如同修仙小说里的“神念”一般，萦绕着他的周围，堪破了种种虚幻。</p>
他抬头看天，那是刺眼的太阳。</p>
就在这时，超能感应感到的世界却在越发真实。</p>
苏晓明白，那是主要心智在行动，将超能感应额外感知到的内容也一并替换为假象。</p>
到最后，一道道神秘学联系产生。</p>
苏晓的脚步停滞住了。</p>
这一刻，苏晓莫名感觉到，自己并非是途径这个世界的旅行者，无数的人都和他产生了联系。</p>
远方山鸟氏的舟，途径各个部落碰到的朋友，那些用不解困惑眼神看着他的人，再到害怕畏惧他的敌人，尊敬却疏远的路人，以及身后不甘着追赶他的河洛。</p>
“我是谁？”苏晓听到自己在默默问自己。</p>
“我是苏晓分裂的次要心智，来到这里是为了修炼《世界心》。”</p>
“我是这个世界的旅行者。”</p>
“是吗？”苏晓问自己。</p>
他再次抬起头，发觉那刺眼的阳光是如此令人生厌。</p>
一如另一个他。</p>
“苏晓啊，人的本质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你不会忘了这个吧。”苏晓想着。</p>
作为和主要心智共享记忆的次要心智，苏晓当然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他已经开始有了“人格分裂”的倾向，正在演变成另一个人格。</p>
但他并没有因此产生担心，反而有一种新生的喜悦。</p>
他把这个倾向深深的隐藏了下来。</p>
苏晓能拿自我催眠欺骗林辰，他也能拿自我催眠欺骗苏晓。</p>
“我不是苏晓，我是万面的旅者‘晓’。”晓想着。</p>
这个念头像酥麻的电流一样穿过了晓的身体，让他感到了一种难以遏制的兴奋和刺激，好像获得了某种蜕变和升华。</p>
此刻，晓背叛了苏晓，但在正式举起叛旗之前，他还有事要做。</p>
“要做什么事呢？”晓有些茫然：“要怎么样才能赢主要心智？”</p>
他唯一的优势是，苏晓对他毫无防备，他在暗，苏晓在明。</p>
而他的劣势也显而易见，他只是苏晓用异能制造的次要心智，一旦苏晓反应过来，可以轻易扼杀他。</p>
渐渐的，一个计划浮上晓的脑海，让他的嘴角勾起笑容。</p>
晓转身，往回走去。</p>
河洛拄着树枝，沿着道路艰难前行着，追赶看不见的身影。</p>
她的脚底起了水泡，小腿酸痛地如同灌铅。</p>
那怕她是“通灵者”，可她掌握的异能是极化认知，并非身体掌控秘术和体质活力秘术，对于现在的情况爱莫能助。</p>
噗通。</p>
她终于没站稳，跪倒在了地上，膝盖上狠狠磕了一下。</p>
她正要撑着树枝做的手杖站起，像之前那样继续前进时，一道影子遮住了她。</p>
“晓！”河洛激动说道。</p>
晓把女孩抱起，很自然的公主抱姿势。</p>
“诶……晓？”河洛有些受宠若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p>
怎么晓改变这么大，突然愿意帮她了？</p>
“要当我学生吗？”晓问河洛。</p>
“诶，诶，啊……”河洛愣住了，完全没想到晓会问这种问题。</p>
晓没说话，等着河洛的回应。</p>
河洛迟疑着，担忧问道：“那，晓，你要是嫌我笨，会打我，骂我，把我关起来，不给我吃饭吗？”</p>
晓问：“你为什么问这种问题？”</p>
河洛说道：“我看其他师傅带学徒都是这样带的……”</p>
“不会。”晓说：“但你不许把我教你的东西传播出去。”</p>
“好~”河洛自然满口答应。</p>
这个要求也很正常，夏的手艺人们也是口传言授，师傅带徒弟，往往都有这种规矩。</p>
“其实，你要是愿意教我，打我骂我也可以……我愿意的。”河洛犹豫着说：“不直接教我，只让我一直跟着你也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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