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忠父子一走,剩下的人都惊疑不定的看着白一弦,心中想着他到底有多大背景,能让陈文忠这么低声下气?
那些原本打算对付白一弦的人,立即在心中打消了这个念头,连陈文忠都惹不起的人,更何况是他们了。
白一弦也没想到,经过陈文忠父子的这一闹,他在学院里被针对的危机反而解除了。
韩云山等之前得罪过白一弦的人,面色青白,心中后悔的不行,心中十分想要凑过去套一下近乎,讨好一下,好弥补自己在白一弦心中的形象,但一时又有些难以启齿。
而就这么一犹豫的时间,其他的学子,自认为没有得罪过白一弦的,已经纷纷凑了上去拍马屁,套近乎,探口风去了。
白一弦的周围顿时围绕了一堆的人,他这次倒也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毕竟是第一天入学,也不能得罪太多人,便和众人闲聊了会儿。
不过,众人想要从他口中套出,他的后台到底是谁,却始终没有套出来。
韩云山等人最终还是凑了过去,腆着脸,跟白一弦套了一下近乎,只不过白一弦没搭理他们。
中午休息吃饭的时候,学院外面来了一个小厮,说要找白一弦,立即有人极为热情的就带着他,来到了白一弦的面前。
那小厮见到白一弦,只是递给他一张字条,转身便走了。自始至终,没有超过十秒钟,甚至连一个字都没说。
白一弦有些诧异,打开了字条看了一下,上面就一句话。他看完之后,不由冷笑了一声。
言风问道:“公子,怎么了?”
白一弦说道:“那宋达民贼心不死,约我见面。”
言风诧异道:“他如今不是在牢中吗?证据确凿,顾杭生还没给他定罪呢?”
白一弦说道:“就算定了罪,要押赴去劳役,也要一段时间,不会这么快。”
言风说道:“那岂不是要去牢中跟他见面?公子去吗?”
白一弦说道:“去啊,自然要去。”
言风皱皱眉,说道:“可他犯下那样的罪过,除了他的家人,怕是没人敢去探视。公子若是去,岂不是会得罪知府?”
毕竟他犯的是给知府带绿帽,这种时候去探视他,岂不是不给知府脸面?
白一弦说道:“不妨事,顾杭生知道我跟慕容云枫等人的关系,如今不敢得罪我。
这宋达民在牢狱之中,想尽办法都要托人来送纸条约我一见,我若是不去,岂不是辜负了他的一番心思?”
言风突然恍然说道:“公子这意思,莫非他约你见面,是给你挖了个陷阱?”
白一弦笑道:“想了一晚上,他那么聪明,想必一些事,他已经想明白了。若不是想给我挖坑,何必费尽周折的约我见面呢。”
言风说道:“公子明知有陷阱,那干嘛还要过去?直接别搭理他就完了。”
白一弦说道:“既然知道了是陷阱,那就不叫陷阱了。毕竟也难为他跟我做了那么多天的朋友,如今,我总该去看看他。”
白一弦说着就看向言风,笑道:“难道你不想看看他绝望后悔的模样吗?”
言风瞅着自己公子的模样,顿时放下心来。自己公子明明是胜券在握,想来也是,他哪里是吃亏的人啊,于是便放下心来。
一直到下午下学的时候,白一弦收拾了一番,便带着言风,往知府衙门走去。宋达民犯了那么大的事儿,如今被关在知府衙门。
白一弦猜的不错,经过一晚上的冷静,宋达民想通了许多事情,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找白一弦确认一下。
宋家毕竟是官家,就算如今入狱,也还有一丝能量在,于是他费劲心机,递出了纸条,也给白一弦布置了一个陷阱。
只要白一弦上当,说不定他就能摆脱如今的困境了。
白一弦来到知府衙门之后,没有第一时间去牢狱看宋达民,而是先去拜见了知府。
知府顾杭生正在想着白一弦和世子是什么关系呢,闻言急忙接见了他,一脸和颜悦色的跟白一弦说话。
白一弦先是客气的跟对方谈了几句,然后才又说了来这里的目的。
后来也不知道他跟顾杭生说了什么话,反正顾杭生没有怪罪他来见宋达民,还一脸笑容的送了他出门,同时,还吩咐了身边的一个心腹,陪着白一弦前去。
白一弦告别了知府,这才来到了大牢,有知府身边的人跟着,自然没有受到为难,他转身笑着跟知府心腹说了几句话,对方恍然,笑着点了点头。
随后,白一弦又跟言风交代了几句,便在狱卒的带领下,来到了关押宋达民的牢房之中。
只是一夜加一天的时间,之前那个意气风发,认为自己智计无双,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年轻人,已经是一副胡子拉碴,失魂落魄的的落魄颓废模样。
他被单独关在一个牢房之中,手上脚上竟然都带着镣铐。一般的罪犯,被关入牢狱之后,这种刑具都会去除,除非是那种重要的刑犯。
宋达民带着这些,可见顾杭生是真的恨极了他,想生生的折磨他。
狱卒打开牢房,白一弦走了进去,那狱卒随后关上门便离开了。
宋达民看着白一弦,竟然还勉强露出了一个微笑,说道:“白兄,你来了。”
说完之后,他叹息了一声,双眼似有些迷茫,向着牢门外面望了望。那副模样,看上去竟然还有些可怜。
白一弦看着宋达民,微微笑了笑,说道:“宋兄要见我?千方百计的递出了字条,不知道见我所为何事?”
宋达民说道:“自我入狱至今,除了家人,还没有一个朋友来看望我。我想着虽然认识白兄日短,但却分外投机,所以想见一见你罢了。
原本没想着白兄能来,毕竟我是这样的罪过,来了,怕是会得罪顾杭生。却没想到,白兄竟然真的来了,倒是叫我感动的很。”
白一弦可不是来跟他叙旧的,直接说道:“宋兄,这些话就不必说了,你叫我来,到底想说什么,你就明说吧。若再拖延,我可走了。”
宋达民定定的看着白一弦,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半晌之后,他才开口说话,声音有些沙哑:“白一弦……这一切,是不是你计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