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白一弦所了解的古代科考略有不同,这文远学院的入学考试,考生考完一天之后,并不需要等待。
而是第一天考完之后,第二天第三天接着考。三天全部考完之后才会放榜。在此期间,谁也不知道谁的成绩如何。
虽然全部考完才放榜,但对于这些试卷的严密性是不必怀疑的。
而且也不是想象中的,一人一个小屋子。乃是在一个大院子里,摆着上百张桌子。
每张桌子之间间隔了好远,以免抄袭或者打扰到别人。考试规定不许作弊,不许交头接耳,不许喧哗,不许影响别人。
监考的非常多,基本上,一个考生在考场上干了些啥,他们一眼都能看到。若是一旦发现有人作弊,被抓之后,那这人基本以后就跟科考无缘了。
所以,这个年代的考试,是非常严格的,作弊的后果,也是非常严重的。
钟声响起,常夫子身为主考,他旁边的一位考官宣布了规则之后,便由监考发下了考卷。
第一场题目中规中矩,是诗词两首,给了两个题目。其中一个题目赫然是西湖。可做诗,也可写词。
看到这题目,白一弦就知道是常夫子那老头出的。他估么着,这主要是为了考考他。
之前念的苏轼的那一首西湖诗,是不可再用的。因此,这定然是常夫子想考验一下白一弦,看看他能不能再作出一首这等水平的诗。
白一弦有些无奈,这老头,真会难为人。作诗不难,但作出佳作,却要天时地利人和的。处在那样的环境之中,一时灵感迸发,才会得到佳作。
按正常人来说,相同类型的,已经写了一篇上好的佳作,那就很难再写一首出来。可这老头依然出了这个题目,这不是专门为了考他才怪了。
白一弦摇摇头,好在他有作弊器,也难不住他,便随意搜索了一首,给写上了。
这是白居易的一首诗。
孤山寺北贾亭西,水面初平云脚低。
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
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
最爱湖东行不足,绿杨阴里白沙堤。
白一弦真不想欺负人,不过这一首诗出来,别人的,估计也难以入那些考官的眼了。
这次考试,在白一弦看来,基本上是没什么悬念的。由于不用动脑子,别人还在思索的时候,白一弦已经写完了。
这考试一考就是一天,所以都是自己带饭。考完诗词之后,今天还有一场。不过结局已经注定了,经义,策论等等,选择几篇抄就是了。
上午的考试写完,白一弦觉得有些饿,于是把笔一扔,就开始坐在那吃东西,这让监考的人频频侧目。
常夫子巡考,看到别人要么在绞尽脑汁的思索,要么在奋笔疾书,只有白一弦这个货,抱着个盛放食物的篮子大快朵颐。
常夫子在白一弦的面前站定,白一弦一抬头,看到那老头皱眉的目光,急忙咽下口中的食物,对着老头露出一个自认为帅气的微笑。
那老头摸了摸胡子,考试之中也不好多说什么,以免给众人带来一些不好的印象。
只是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显然是对白一弦这考试态度极为的不满意。
三天考试很快就过去,白一弦考完最后一场后,一身轻松的出了考场。
身边的才子们,有些可能是自认为发挥不错,出来的时候满脸笑容。有些则唉声叹气,更多的是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相互交流。
白一弦一出考场,苏止溪等人就迎了上来。看那模样,想询问什么,可又有些担心白一弦发挥不好,便忍着没有问。
只是嘘寒问暖的关心白一弦有没有吃饱,渴不渴饿不饿,累不累等等。
看他们憋的那样,白一弦笑了一下,说道:“放心吧,我考的还不错。”
苏止溪等人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喜笑颜开了起来。
此时贺礼等人也出了考场,看到白一弦,不由冷笑了一声,白一弦本不欲搭理贺礼,可没想到,对方在停顿了一下之后,竟然迈步向着他走来。
白一弦不想搭理这个神经病,对着苏止溪等人说道:“三天后才放榜,我们走吧。”
苏止溪等人点了点头,众人刚要走,那贺礼的声音却传来:“白一弦。”
他有些恼怒,大约是最近一段时间,对他恭维的人太多了吧,哪个看到他,不都是满脸笑容,巴巴的上来恭维?
可这白一弦,却依然是这个态度,实在可恶。
贺礼见白一弦不理他,众目睽睽之下,对方对自己如此态度,贺礼越发的愤怒。
他脸色阴沉,疾走几步,挡在了白一弦的面前,说道:“白一弦,这一次,你我同考,题目相同,你可敢与我一比?”
周围众人的目光顿时被吸引了过来,这两人先后在杭州城声名鹊起,后来白一弦沉寂下去,但毕竟也曾经辉煌过。
两人不对盘,刚出考场就对上了,贺礼还要跟白一弦比试,这顿时引来了一大波的吃瓜群众。
白一弦非常不喜欢被人看猴子一样的围观,因此对于造成这一切的贺礼,越发的厌烦了起来。
他看着贺礼,说道:“你是不是有毛病?”
贺礼立即怒道:“你敢羞辱我?”
白一弦点点头,说道:“是啊,怎么了。”
“你……”贺礼为之气结,他就没见过白一弦这么流氓的人,居然还直接承认了。
贺礼很快调整回来,说道:“白一弦,你三番两次的躲避与我比试,可是怕了我了?
你怕我,所以不敢与我比。既然你怕了,那就代表,你自己也承认,我的才华,比你高。
不过,不管你敢不敢比,这一次,我们考的是相同的题目,那我们就来看看,到底是谁,才是这次考试的第一名。
到底你我之间,谁才是这杭州城的第一才子。”
众人闻言,看向贺礼的目光都变了,这货也太狂了吧,听这意思,竟然自认自己是杭州第一才子?
先不说白一弦,他把文远学院的那些才子往哪里放?可以想见,这话要是传出去,他就先得罪了文远学院的才子们了。
不过,谁让人家有才呢,估计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