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钱上大学的我只能去屠龙了 第99章 暴血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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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地升天,又从天而降,获得其上、其下之能力,如此可得世界荣耀,远离蒙昧...”书海之中,林年躺在三堆耸起的书籍上皱着眉头望着床上挂着的羊皮纸:“我记得大一的‘炼金化学’课里面提到过,这是翠玉录段落的其中一种译文,可为什么血统精炼技术中会扯到翠玉录相关的文献?”

“......”

“不...如果血统精炼技术的核心是在于‘催眠’的话,从地升天,又从天而降是否可以解释为...人类与龙类世界之间的徘徊?”林年兀然皱眉。

“......”

“‘催眠’在乎于精神,用精神来突破临界血限,获得比肩纯血龙类的力量,这是不是有些太过于唯心主义了?凭什么‘催眠’就可以提纯龙族血脉,这听起来很假。”林年又摇了摇头:“实验报告上只讲到了这种称为‘暴血’技术的具体表现,却没有提到实验过程和步骤,‘暴血’的核心是否是在‘催眠’上其实也没法肯定,毕竟也存在我对羊皮纸解读失误的地方...”

“......”

林年顿了一下,他已经自说自话好一会儿了,除开他的自言自语外寝室里安静的跟停尸间一样...不停尸间这个形容不太准确,毕竟没有哪家的停尸间里会有人睡觉打鼾。

“师姐你睡觉打鼾诶。”林年抬头说。

“噗...”电脑桌上,被一堆书掩盖住的曼蒂陡然坐起,一脸茫然。

可鼾声还没停止,林年抬了抬头反应了过来:“哦...抱歉,我听错了,是芬格尔在打鼾。”

“...对不起,刚才走了会儿神,睡着了。”曼蒂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一脸恍惚:“我们讨论到哪儿了。”

“翠玉录。”林年说:“羊皮纸第二张第三节的第四个小段落里出现了翠玉录的原文。”

“翠玉录啊,翠玉录我熟,赫尔墨斯,分土于火,萃精于糙,谨慎行之,下如同上,上如同下,依此成全太一的奇迹。”曼蒂背课文似的说出了一长溜出来。

“下如同上,上如同下?这是大二教科书对翠玉录译文么...”林年沉思道:“如果上与下比喻为人类与龙族,那这个版本的译文似乎又解释不通了,龙族和人类是两个种族,不可能存在相通的...”

“虽然我上课打瞌睡,但还是隐约听到教授讲了一些什么‘太一’、‘精神’什么的,你说如果‘暴血’技术是依赖于‘催眠’的话,羊皮纸引用翠玉录是否是想告诉我们,想要精炼血统就需要分清人类的理性和龙族血脉的呼唤,再在其中取舍部分?”曼蒂趴在桌上无精打采地说。

“不错的见解...人类的理性和龙族血脉的呼唤....”林年感觉自己抓到了什么东西:“是了...刚才我说人类与龙族并不相通是错的,我们混血种不就是相通过后的产物吗?以混血种之姿出入人类的精神世界,再抵达龙族的力量之泉,如此就完成了一次‘炼金术’,获得贯通上下的‘力’...。”

想了想,林年又摇头了:“但我还是对此抱有疑惑,只靠‘催眠’真的可以获得逼近纯血龙类的力量?我想象我自己是一条龙,我就能获得龙类的力量?这也太扯了吧?其中的理论依据究竟是什么?情绪的确可以让人爆发全力,但也仅仅限于全力,我们讨论的可是血统这种东西啊。”

“想象自己是龙,能不能变成龙我不知道,但有些时候我想象自己是一只猪,结果是我真的比平时还能吃...”曼蒂看了一眼寝室里的挂钟,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了,他们两人还在挑灯夜读,楼上芬格尔睡的像一只死猪,鼾声比棉花糖还要甜美,听的曼蒂都困了...她还是第一次在男生宿舍里过夜,而且还是通宵,但没想到不是在床上,而是在书堆里。

“血统精炼技术存在危险性,如果能彻底掌控这项技术,那危险就不值一提,可如果一知半解就开始进行实验那的确是挺危险的,被称为‘暴血’的这项技术旨意在于超越临界血限,我知道的超越临界血限的东西确实有,但他们却已经不是正常人类了。”林年低声说:“而是死侍...”

“大晚上的能别提那么吓人的东西吗?”曼蒂感觉自己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大三课上执行部的人给他们放过任务途中击杀的死侍照片,一张张扭曲超越人类形态的物体照片简直超越了想象极限,不少人下课后回去就做噩梦了。

“死侍为什么会那么强?”林年问。

“因为他们不做人了?”曼蒂下意识回道。

“他们是怎么不做人的?”

“戴上石鬼面具...好吧我只是玩一下梗,师弟,实不相瞒你师姐其实是个学渣。”曼蒂有些惭愧,一晚上她根本没有提出任何具有建设性的建议,一直都在充当人肉翻译工具,负责把羊皮纸上的象形文字与图书馆里借出来的语言书对比,这种工作换芬格尔来做都行。

“混血种究竟是怎么堕落到死侍的,我猜这一点就是‘暴血’的关键,毕竟他们都是超越了临界血限获得力量的东西。”林年轻声说。

“其实有关死侍...我听大四实习的学长们在论坛上吹牛逼,都说当一个混血种走投无路,暴起杀人之后都有很大的几率蜕变为死侍,这算不算是精神问题?”曼蒂问。

“‘绝望’?”林年想到了这个词,但过会儿他又摇头:“不...我看芬格尔留级那么多年就挺绝望的,他怎么没变成死侍...”

“那是他咸鱼啦。”曼蒂把铅笔放在自己鼻子和上嘴唇之间仰望着天花板:“对他来说留级就留级,大不了多吃一年猪肘子和烤肠咸菜。”

听到猪肘子,上铺的芬格尔发出了梦呓一般的声音,具体内容暂且不表,大致就是食堂菜谱什么的。

“那如果他从此改头换面,奋发向上,但结果发现来年还是毕不了业,那大概他就得异化成死侍咯?”林年问。

“我不觉得他会自怨自艾自己不是天才,或者暗恨命运不公,他最多遗憾复考的时候选择题最后一题猜的不是‘B’而是‘C’。”曼蒂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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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大三课上是怎么介绍死侍的?”林年转头问。

“血统超过了临界血线,从而使混血种失去理智,产生嗜血冲动?”

“不,错了,如果按照羊皮纸上的记载,应该是混血种失去了理智,从而导致血统超过了临界血线。”林年说。

“...那岂不是每个混血种是潜在的死侍?”

“暴血和死侍化没什么太大的区别...?”林年得出了一个非常惊人的结论。

“我们这是在研究正常的混血种如何堕落成死侍吗?”曼蒂脸色难看的看了一眼羊皮纸。

“这个理论让我想起了我在战争实践课上遇见了一个死侍。”林年垂首。

“被你踢爆脑袋的那个当众**犯?”曼蒂看起来也是被新闻部祸害的学生的其中一个。

“不...那只是以讹传讹罢了。”林年摇头:“任务中有些机密不能外流,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她在我的面前堕落成了死侍,然后被我杀了。”

“看起来又是一段黑暗的故事,师弟你忧郁归忧郁千万别大嘴巴讲给我听了啊,我不想被洗脑啊。”曼蒂苦着脸抱头趴在桌上。

“可她堕落成死侍的过程我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特殊的。”林年陷入了回忆:“当时的她已经穷途末路了,不惜超负荷使用言灵,的确她也展现出了超过‘A’级的实力,那个时候她脑袋里在想什么?是什么给了她奋起反击的力量让她超越了临界血限?。”

“既然师弟你说破译出的羊皮纸上记载着‘暴血’的关键是在于‘催眠’,那不如反向思考一下在你面前死侍化那个倒霉蛋当时在想什么。”曼蒂想了想说。

“她当时在想什么?”林年怔了一下,眼前再度出现了走廊中那个绝望而愤怒的女孩:“她大概...只想着杀了我,继续去执行属于她自己的正义,为了达到这个愿望,她不惜把灵魂卖给魔鬼...可现实哪有那么简单?黑化?别搞笑了,这个世界上可没有恶魔让你出卖自己的灵魂,人的灵魂一文不值啊...”

“师弟你可真是冷酷无情,我能想象对方在遇见你的时候那种心情...但其实听起来也蛮合理的,师弟你听说过没有,人在极度愤怒的时候可以一个滑铲过去切开老虎的肚皮...”曼蒂说。

听见曼蒂的话,林年愣了一下:“我居然忘记了这个点,就是这个!”

“什...什么?滑铲还是老虎肚皮?”曼蒂愣住了。

“激素!”林年低声说。

“什么?”曼蒂没反应过来。

“‘催眠’使得龙族血脉提纯不是唯心主义,这是有科学依据的!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混血种与人类的体态构造本来就存在差异,人类在精神紧张的时候会分泌大量的肾上腺素,这种激素是具有毒性的,而混血种在极度愤怒、绝望等情绪之下也会分泌类似的激素,而正是因为这种未知的激素才会导致血统失控进而堕化成死侍,使得力量激增!”

“所以血统精炼技术就是使得混血种可以控制这种激素的分泌,暂时性的超过临界血限获得无与伦比的力量...以前的秘党研究过那些死侍,因为最容易获得力量的例子就是那些丧失人性的可怕对手,他们畏惧死侍,同时又渴求死侍的力量,所以才会有了今天的‘暴血’技术。”林年深吸了口气做出了总结。

“催眠不是重点...催眠导致混血种分泌出的激素才是超越临界血限的钥匙,感觉...很有道理?”曼蒂愣了一下细细想来发现这个猜想好像挺合理的。

“情绪,我需要找到混血种堕化成死侍的那一刻,他们大脑中是什么样的情绪,如果我理解了说不定就能通过‘催眠’复刻那一瞬间,从而让自己的身体分泌出那种未知的激素突破临界血限。”林年大脑飞速地运转。

“那样师弟你就变成死侍了啊!”

“这大概就是暴血最困难的一部分。”林年低声说:“极有控制的利用情绪分泌激素,又要保证自己的人类的理性占上风驾驭这股力量,只要稍微出错就会堕落成死侍...所以羊皮纸上才会有翠玉录的节选,分土于火,萃精于糙,谨慎行之,下如同上,上如同下,依此成全太一的奇迹。暴血的容错率极低,并且我们还没法确定那种未知激素的毒性如何,又是否会像肾上腺素一样随着时间流逝消散。”

“这么危险,我们还是别搞了吧?”曼蒂犹豫着劝告。

“见过太多死侍就没法进一步了解混血种堕落成死侍的这个过程...想要练就‘暴血’就需要近距离接触死侍么...原来如此啊...”林年顿了一下之后明白了许多事情:“看起来未来有的是机会接触死侍了,倒也听说日本那边挺乱的...”

“日本?”曼蒂愣了一下:“师弟你要去日本?”

“可不是旅游,在执行部记录在案倒算是一次任务吧?校长的意思。”林年话才说完就发现台灯下曼蒂幽幽地看着自己。

“师弟,你去日本的路上缺暖床的不...”

林年感觉自己如果说一声不缺,自家师姐就会哇一下哭出来,到时候整个寝室楼听见了,他安稳立16岁的贞节牌坊就要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