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钱上大学的我只能去屠龙了 第六百五十六章: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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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完了早餐时间还早,但介于为了避免废柴师兄悲从中来绝食身亡,路明非还是带着一大堆早点,在流动餐车派送志愿者诡异的视线中离开了,大概是没想得清楚路明非这瘦瘦的一百多斤是怎么能做到大早上吃四人份的食物的。

在喂完了猪之后,没事情可干的路明非还是选择了在303号寝室里猫了一个上午,也刷了一上午守夜人论坛解闷。

在电力恢复后校内网络就能正常使用了,在这一点上你永远可以相信诺玛,守夜人论坛成了宣泄情绪的最大出口,每刷新一次都能多上十几条帖子,看混血种们之间唠嗑拉家常对于路明非来说很是新鲜的。

刷过一条《有谁看见我的孟加拉豹猫了吗?重金悬赏!》的帖子,又打开一条《有谁看见我的女朋友了吗?重金悬赏!》的帖子,在评论区下闻见了想要的快活气氛心满意足地退出帖子,再找下一条打开

守夜人论坛大部分帖子来讨论灾后重建的一些麻烦事和糟心事,糟心事就譬如路明非现在正在刷着的这些像是灌水帖,但的确又有求于人的帖子,那场地动山摇实在是把所有人的生活轨迹都打乱了,有人丢了宠物,有人丢了重要的信物,更有人女朋友都丢了(可能是搞笑帖)。

早些路明非还看见学生会主席都发布了一个悬赏贴被置顶了,大概要求是想在学校里找个机车维修师,他的哈雷摩托车给天上落下来的一块熔岩给砸坏了,具体放出来的图片惨不忍睹,离散架就差拧一下油门了,前提是引擎还能在七零八落的情况下给出反馈。

大部分的学生会马仔都在下面的回帖建议主席换一辆新的,毕竟主席家不差钱,布加迪都能随便拿来当赌注,哈雷摩托车这种玩具,只要加图索少爷有这个意向,戴维森摩托公司的经理能连夜做航班亲自上门涎着脸询问定制摩托的细节,拍胸脯保证每一颗螺丝都是纯人工打的。

但似乎恺撒对那辆老款的chaopper情有独钟,怎么被劝说也没放弃那辆机车,看他这么执着马仔们也只能随他去了,毕竟能在这座学院的人谁还能没有一些怪癖呢?

可哈雷摩托被砸坏了想重修容易,但学院里一些地表建筑被毁了想重建就麻烦了。

比如英灵殿广场上的雄鸡雕像,瓦尔哈拉宫顶的红雄鸡“费雅勒”,学院老一派的精神象征,每一任校长都在下面演讲过,在龙王第一次爆发‘君焰’时雕像就被冲击给掀飞了,偌大个学院哪儿都找不到,校工部们无奈也只能在论坛上发布了悬红求助帖,第一个找到雄鸡雕像的人能在学院重建完毕前获得免费的宵夜服务。

属于重灾区中的重灾区英灵殿,算是现在最难着手重建的,建筑施工队的看了一眼英灵殿的结构后给出的评价是:修好它的功夫能重建两栋一样的建筑。这处往年都被校长用来举行毕业典礼以及荣誉勋章颁发的场地算是短时间废掉了但在百般斟酌后还是选择了重建而不是推倒,只不过这样的话屠龙战争的颁奖仪式估计就得继续延后推迟了。

英灵殿广场上那口直通“瓦特阿尔海姆”的奠基之井也被冷却的熔岩堵了个严严实实,地下的冰窖和命运三女神区域更是被火山运动波及的重灾区,要不是eva在火山运动现象出现的第一时间用合金闸门封锁了大块的区域,这花费了学院几十年修建的地下工程估计得一夜回到解放前,就只算冰窖里的那些危险物品都是不可估量的损失。

至于同样藏在地下的装备部,他们同样没事,藏在120米深处的“侏儒之国”其实浪得虚名的,从来只有他们炸别人的,没有别人炸他们的说法。美军最先进的b-117钻地炸弹炸不穿他们九道的隔离层,岩浆也自然别想穿透那些由3米混凝土、50厘米厚装甲板、克制核武器攻击的铅锆合金板以及过滤用石墨粉末等等组成的防御。

要说这群龟孙子在屠龙战争中藏在地下混吃等死,可好歹他们也把高能激光束抬出来了,想怒斥他们没用,似乎最初和最后对龙王造成不可估量伤害的都是他们的产品,但那贪生怕死到上来重建学院都要严格要求学生每三小时检查一次空气质量,硫磺和粉尘是否超标的作风又实在想让人把他们的生化防护服拔下来,把他们丢进挖到一半的奠基之井里被硫磺味呛死。

就算有装备部以及一大堆建筑专业人士的帮忙,整个学院要回到正常行课的水准估计没个两三个月的时间想都别想,这对于每个学生来说既是一场狂欢,又是一场在战争废墟中领悟使命残酷的过程,说不上是好事还是坏事。

估计再过一段时间人手不够用的时候,路明非和芬格尔也会被抓去充当生产队的驴?但只希望那一天来得晚一点毕竟谁不想摸鱼啊?

路明非挠了挠屁股,抱着偷懒没给学院重建做贡献的罪恶感合上了笔记本屏幕,卡着要接近中午的时候准备出门了,芬格尔立马就闻着外面飘进来的午餐味儿叫着要给带餐了。

路明非应付了两声这只猪后就下了寝室楼直奔营地,穿过了营地来到了午餐排队的地方,来得比较早的缘故队伍还没排起来,照例要了四人份的伙食,在派送餐点的志愿者挑眉古怪的注视下,连话都不敢说低头就溜了。

只是没想他还没跑得了几步,肩膀忽然就被人给搭住了,一个声音也惊奇地在他背后响起了,“路明非?你这是准备去哪儿?”

路明非陀螺一样被一股巧劲拉了一下,脚下打旋转过来就看见了留住自己的人,一头红发在正午的阳光下被照得仿佛在流动,女士的秋季校服肩膀上别着志愿者和学生会的徽章,四叶草的耳坠在那漂亮的脸颊边轻轻摇晃着。

“陈墨瞳师姐?”路明非叫出了对方的名字,这是他在这所学院里少能记住的几个的姓名之一,大多数都是别人认得他他不认得别人,在红发女巫却是给他留下了极深印象的人之一,除了那“恶名显赫”之外,“学生会少奶奶”也是不可忽视的惹眼标签。

有一说一,恺撒·加图索这位学生会主席路明非并没有什么恶感,在安铂馆内那与危险混血种殊死搏斗的场景他也还记得,那种觉悟感也没理由地折服了他,对于这些充满信念的学生,路明非很难不会涌起友善交际的感觉。

“这几天都没见到你的人,倒是听过恺撒提了你几句,好像想找你说些什么事情但找不到人,你都藏哪儿去了?”诺诺上下打量了一下路明非,视线尤其落在了对方手上四人份的午餐上,“食量这么大?”

“在发育呃。”路明非下意识回答,然后只想打自己的嘴。

“生长期嘛,男生的青春期的确比女生晚,说不定多吃点你还能长点个头。”诺诺摸着光滑的下巴审视着路明非点头认可了这个说法,“你这是准备回寝室?1区的寝室楼还能正常使用吗?”

“到处都能看见裂缝,但宿管说应该不会塌房,让我们放心住”

“那你们运气不错,不像我们,只能住临时的帐篷了。不过倒也是挺新奇的体验,重新分配帐篷也给我换了两个舍友,你绝对猜不到是谁。”诺诺抬手就勾住了路明非的脖子,跟这位‘s’级好一副哥儿俩好的自来熟关系,边说边往营地深处走。>

“是谁?”路明非想不管是谁,跟红发女巫住在一起都得受苦,这十足的气场就不是一般女生能受得住的。

“苏茜和你的小女朋友,没想到吧。”诺诺坏笑着看着路明非,等待他的反应。

“什么我的小女朋友?”果不其然路明非一个哆嗦,惊得后退了半步。

“那个俄罗斯女孩啦,好像叫‘零’来着?安铂馆上跟你跳舞那个!”诺诺挑了挑眉,“怎么,难道她跟我说的都是骗我的,其实你不是她的男朋友?你们跳舞只是逢场作戏?”

“什么她跟你说逢场作戏又是什么”路明非一时间有些混乱。

“嗨呀,你们这些师弟师妹可真是不坦诚,或者说师弟你又是一个百年难得一遇的渣男,准备吃干抹净我们家‘零’骨头都不准备了?小心我在守夜人论坛上挂你啊!”诺诺虎着脸威胁道。

路明非很想说狗屎,你这是污蔑!但在听到陈墨瞳话里的‘她说的’,这三个关键字后他的脑袋就有些麻了,话语逻辑都理不清了,不知道现在是该义正言辞地撇清他跟那个俄罗斯女孩的关系,还是该支支吾吾岔过这个话题?

陈墨瞳跟在路明非身边,笑得眯起眼睛看着这个有意思的师弟什么都没说,就等着他胡思乱想自我攻略,抽了抽鼻子后又探手去拿路明非口袋里的法式面包,“午餐带那么多吃不完师姐可以帮忙哦!”

叼着法式长棍背手走到前面的陈墨瞳一蹦一跳的,像是发癫的兔子,路明非脑袋发麻地跟了一路,直到对方再次主动开口,“不会真在考虑承不承认你们的‘关系’吧?我只是开玩笑的啊师弟!”

路明非愣然抬头就看见了前面的陈墨瞳看着自己背着手倒退,四叶草耳坠旁的眼睛里全是促狭,“想那么久是不是意味着你本人也有这个意思?要不要师姐帮你在三无师妹耳边吹吹风?”

被调息得面红耳赤的路明非刚想说些什么,忽然话语到嘴边卡住了,因为他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除了话题以外就连人都被这个女孩给牵着走到了营地区的一个陌生角落,在这边周围的过路学员少了许多,零星只能见到几个像是装备部的人,帐篷也稀疏了不少并且有别于一般的居住帐篷整体大了很多,地上还铺设了不少电缆接入了进去。

路明非抬头看见陈墨瞳站在一顶白色的帐篷前,伸手撩起帐篷的门看着他侧了侧脑袋示意,“到地方了还不进去?”

路明非抬头看了一眼白帐篷的顶端,一杆流动的红色旗帜正在随风飘扬,立马就反应过来这不就是上午兰斯洛特跟他说需要他中午来一趟的地方么可为什么诺诺也会知道这件事情?

“进来吧,就差你一个了。”诺诺扫了还愣在原地的路明非一眼催促。

“就差我一个了?”路明非从这话里听出了不妙的意思,看着陈墨瞳进了帐篷里面没办法也只能跟了上去。

他抬手掀起帐篷了帘门进去后,忽然整个人就僵住不动了,不下六七道视线瞬间锁定了他,而这些视线的主人最关键是路明非大多都还都认识!

“怎么来这么迟?”恺撒看向叼着法式长棍走来的诺诺问。

“营地里逛了一会儿,苏茜说她养的猫走丢了,想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但很可惜运气似乎不站在我这边抱歉啦。”诺诺走过来时也转头看向了帐篷一角的同样也在场的女孩吐了吐舌头,而对方也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不需要在意。

她最后走到了恺撒的身边,扭下了一半法棍递给他,“吃吗?”

恺撒扭头看了一眼站在苏茜身旁一言不发看着这边的楚子航,然后耸了耸肩自然地接过了面包吃了起来,“为什么不呢?”

“明非这么贴心还给我们带了午餐啊不愧是你啊。”帐篷深处,古德里安教授从里面走了出来眼睛发亮地迎向了门口的路明非,在路明非发呆下大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接过了午餐的塑料袋,然后直接在人群中分发了起来。

楚子航和苏茜路明非是认识的,他们分别拿了点干酪和三明治,在一旁的曼施坦因教授也接了一块黑松露面包。还是那身黑色西装绅士般的校长则是微笑着以吃过了为理由拒绝了。执行部部长嘶哑地说了一句不饿,然后就继续把目光投向战术指挥白板上那一些复杂图形和专业术语了。

除了这些认识的人以外,帐篷里还有两个路明非不认识但在场的师兄和师姐,他们穿着的并非是校服而是执行部的风衣,俊男靓女看年纪大概是毕业返校的前辈,礼貌地双手接过发来的午餐,并对古德里安道谢,最后还向着门口的路明非也说了一声谢谢。

路明非立马回了一声不客气,又见着古德里安继续向里发了过去,一个正在地上鼓捣电缆和设备的,严严实实穿着防化服的男人转头义正言辞拒绝了这份好意,并且自己掏出了一个汉堡和一杯可乐表示自己只吃健康食品典型的装备部作风,无论是饮食习惯还是穿衣风格。

直到最后,快要分空的塑料袋被递到了一个路明非视线最长时间停留的人面前。

这个男孩此刻穿着的也并非是以往熟悉的校服,而是一身黑色的执行部风衣,抬手接过了塑料袋里一颗作为饭后水果的梨,擦了擦咬了一口,看向了门口的路明非,说,“还站在那里干什么,就差你一个了,还不进来?”

林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