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被称为车轮上的国家,几乎每家每户都至少有一辆车,而驾照也因此成为了能通行全联邦的身份证明。
交通运输管理局听上去就像是个普通的交管部门,但在这个国家的话,把它当户籍科去看就行了。
如果想要在八百万人中找一个人却无从下手的话,建议先查驾照系统,实在找不到了再去查社保系统,因为前者的保密程度更低,即便不用灰色手段,请个律师也能找到种种理由去查。
当然,苏明是用不上这种手段的,他只需要潜入刚刚解冻的交管大厅,找一台还能运行的内网电脑,然后让绞杀读取数据库中的资料就行。
过程十分顺利,今天晚上这里连个保安都没有,就连警报器那些东西也被之前的急冻所破坏了。
下一个受害者是让·保罗,也就是这个地球上的‘死亡天使’,从吉迪恩提供的时间线资料来看,这个疯子在将来会杀死戈登,弄残芭芭拉,炸毁城市,并以此让蝙蝠侠大开杀戒。
当然,那是苏明插手之前,因为原本的时间线上杰克会在今晚变回小丑,并且再次从临时关押他的黑门监狱越狱,假扮上帝去撺掇保罗变成疯子。
现在缺少了小丑这么个诱因,事情的发展可能很不一样。
但苏明还是没有打算放任让保罗活下去,因为他和布鲁斯·韦恩敌对的原因来自于他们两个家族的过去两百年的恩怨,只要他了解到过去发生的一切,不管有没有小丑存在,他都会发疯的。
简单来说,他的家族先祖也是建立了哥谭的开创者之一,但后来韦恩家族的先祖把那人杀了,夺走了他们家族的一切。
这个世界的让保罗是个越战老兵,因为接触生化武器而患上了严重的后遗症,其中还包括癌症,如今只剩六个月的生命。
他又老又穷,生活潦倒,只能依靠政府和教会的救济生活。
在原本的时间线上,小丑告诉他部分真相又催眠了他之后,心怀愤怒的老兵就变成了杀人机器。
因为太不公平了,为什么布鲁斯·韦恩享受着他先祖从自家先祖那里夺走的一切,而自己则连病都看不起?处处受人歧视?
虽然退伍已久,但是那杀人的手艺一点没落下,他的体型比主世界的死亡天使要高大得多,身高两米多,全身腱子肉,就像是一头人形狗熊,随手就能把人头捏爆。
而心中对上帝的信仰让他变成了狂热的疯子,在信念的支持下,他能屏蔽一切病痛和折磨,专注于上帝交给他的任务净化哥谭。
多元宇宙内有一个狂笑之蝠就够了,苏明可不想让这个地球上的蝙蝠侠也从死亡天使这里开始杀戮。
所以,解决办法就是自己抢先一步把让保罗杀掉,这样蝙蝠侠就没有人可杀了。
至于拿未发生的事情判一个人死刑是不是合适?
拜托,丧钟可不是什么超级英雄,也对世界惯性这种事情有不少了解,把人杀了最稳妥,那么做就是了。
而且杀了让保罗还有一个好处,只要把现场布置得谜团重重,那么蝙蝠侠肯定会被引起好奇心,就不会跟着大家去地球0了,完美地把他和杰克分割开来。
“嘤!”
“哦,找到了啊,让我看看我们的猎物巢穴在哪。”
城市以南的中央区里,这里有一片比较安静的社区,因为这里是企鹅人地盘的大后方,所以平时也不会有什么剧烈的街头冲突。
毕竟企鹅是个生意人,要是地盘里面总上演《喋血街头》,那可不利于生意。
这个社区内的建筑物都很老旧,包括一座不知道建成了多少年的教堂,在冰封城市的事件中,这片城区虽然幸免于难。
但后来那短暂的天光融化了积雪,城市的街道排水就面临了严重的挑战,其他城区的冰雪融水全部流到地势更低的这边来了。
深夜的现在,教堂内部还有灯火,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正拿着一根拖把,安静地清理着地板上的水渍,前不久街上就像是来了海啸一样,不少污水登上了台阶,穿过了门槛,流进了主的殿堂。
这可不行,必须连夜打扫干净才行。
教堂内到处都是水,他甚至忘记了自己倒掉了多少桶污水,心中只有为上帝效劳的念头,谦卑且平静。
小小的水泊泛着烛火的光,在红色的木地板上轻轻摇荡,就像是醇美的‘神之血’,直到拖把将它快速抹匀吸干。
让·保罗直起腰来喘了口气,骨癌晚期并不会太过于影响他的清洁公司工作,但总是会让人疼痛难忍。
“让,你感觉怎么样?”
伴随着皮鞋和地板的湿滑接触声,神父从侧面的静室中走出,他站在十字架下方,关切地询问自己的老朋友。
“我觉得祷告没有起什么作用,神父。”保罗面无表情地拄着拖把杆,摇了摇头:“就算我心中呼唤着上帝之名,可是我的全身都疼得厉害。”
“听起来不是好消息,也许你该去医院。”
神父并不是狂信疯子,教会指导病人喝圣水治病的历史,那早就过去了。
“没用的,我只剩六个月时间了,如果化疗的话可能能撑一年?谁知道呢。”老人继续低头在桶里拧拖把,但是他手臂上的青筋让他看起来并不像语气表现得这么平静:“但我没足够的钱了,有钱也不会去医院浪费,我宁愿死在主的光芒下,把我的积蓄和力量用来为他增光添彩。”
穿着黑衣的神父张了张嘴,像是想要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明显改变了说法:“我很遗憾听到这些,让,你也许可以早点回家休息?你知道的,没必要擦得那么干净,等到明天日出,一切都会顺其自然。”
“你先回家休息吧,擦地能帮我集中精神,反而能忽视痛苦更加好受一些。”老人又开始继续干活,用拖把汲取另一片水渍:“也许还能帮我在我主那里留点好印象,让我在见到他的时候,他能忽略我过去做过的那些肮脏事。”
“那是战争,你只是服从命令。”神父对于这位信徒的固执已经习以为常,听到他往事重提,不由地出言疏导。
让保罗抬起头来,露出个苦笑,他有些疲惫地摇摇头:“我在越战用生化武器先后杀死了十多万人,那可不是服从命令这么简单”
“人生来就是有罪的,而我主是宽容且仁慈的,你已经获得了主的宽恕。”
神父在胸口画了个十字,轻车熟路,玫瑰念珠在烛光下发出了轻轻碰撞的声音。
老头提着水桶向卫生间走去,走得摇摇晃晃,但很快就离开了烛火照耀的范围,他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我觉得我的下场就是报应,一定是我的罪还没赎清。”
神父迟疑了一下,大声叫住了他,闭上眼纠结了一下,随后正色道:
“你知道我们的家族一直都有联系,对吧?我有个关于你,关于哥谭的大秘密你想听吗?也许你可以做一件更能被上帝记住的事情,像拖地一样扫清哥谭的黑暗,让主的光辉照耀这里?”
让保罗放下了手里的桶,扯下肩上的毛巾擦着手,他的双眼中闪出了狂热的光彩:
“给我讲讲该怎么传播主的光辉吧,我这个将死之人也许还可以做点有意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