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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茶锦勤快地收拾碗筷,忙活起来。
“姐夫,茶锦姐姐这般漂亮的人,怎地却成了你的侍女?”
文灵雪好奇问道。
“她自己愿意留下来的。”
苏奕随口道,“更何况,一般人想给我当侍女还不够资格呢。”
文灵雪噗嗤笑起来,笑容如雨后花蕾般清新,“姐夫,你都学会自吹自擂了。”
苏奕无奈摇头道:“为何说实话的时候,偏偏没人信呢?”
“姐夫,你不要这般一本正经的说笑话好不好?”
文灵雪笑得愈发欢快,清脆悦耳,叮咚如泉水似的。
看着少女那巧笑倩兮的样子,苏奕受到感染似的,笑了起来,“原来在你眼中,我说话都这么好笑么?”
文灵雪连忙摇头,坐直娇躯,脆生生道:“我只是感觉,姐夫你比以前开朗多了,这样就好,你都不知道,以前你在我们文家时,天天阴沉着脸,让人很担心的。”
苏奕也是一阵感慨,道:“以前的事都已过去了。”
“姐夫,你见过我姐姐了么?”
文灵雪忽地问道。
原本欢快的气氛悄然变得有些安静。
苏奕略一沉默,便说道:“昨天时候,我去了一趟天元学宫,和你姐姐见了一面。”
“那……你们俩没生气吧?”
文灵雪一对水润的灵眸盯着苏奕,似想看出他真实的想法。
苏奕神色平淡,毫无波澜,道:“你姐姐当时的情绪很激动,也很不理智,不过,事情总算解决了,这对我俩人都挺好。”
文灵雪心中莫名一颤,怔在那,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苏奕看了看默然不语的少女,轻声道:“别瞎想,我只是和你姐姐划清关系而已,并没有伤害她。”
“划……划清关系?”
文灵雪俏脸微变,星眸睁大,白皙软玉似的双手都悄然攥紧起来。
“灵雪,我知道你一直试图弥合我跟你姐姐的关系,但你比我更清楚,你姐姐是怎样的性格,她心中的执念就是接触这门婚事,注定不可能有改变。”
苏奕轻叹了一声,道,“总之,划清了关系,对我和她都是好事。”
文灵雪细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玉容忽明忽灭。
许久,她才苦恼叹息道:“其实,我早有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却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少女神色怅然,透着浓浓的失落。
“你不怪我太无情?”
苏奕轻声问。
文灵雪摇头,低声道:“你和姐姐都是这门婚事的受害者,可有时候我想一想,若不是这门婚事,也就无法认识姐夫,这……这还真是挺让人不知道怎么办是好……”
苏奕目光望着远处天宇,道:“这就是缘法,强大如仙神,怕也琢磨不透这些了……”
顿了顿,他眸泛怜惜,道:“而你夹在我和你姐姐之间,听到这样的消息,肯定不好受吧?”
文灵雪娇躯微微一颤,嗯了一声,鼻子莫名发酸,眼眶泛红,道:“姐夫,真的就没有挽回弥补的机会了么?”
苏奕微微摇头。
他纵然再疼爱文灵雪,在这件事上,也绝没有回旋余地。
文灵雪怔怔片刻,忽地泪如泉涌,起身道:“姐夫,我……我想先静一静。”
苏奕点了点头:“好。”
他心中也微微有些烦躁。
无论是前世,还是这一世,他向来不喜欢心中在意的女人,在自己面前流眼泪。
若换做是别人,他早训斥出声了。
可面对文灵雪,他却不忍发脾气。
“我的心肠可真是越来越软了……”
苏奕暗叹。
“姐夫。”
走到楼阁处的文灵雪忽地扭头,语带哽咽地喊了一声。
苏奕目光看过去。
就见这灵秀绰约的少女擦干脸上的泪痕,红着眼眶问道:
“我……我以后还能像以前那般叫你……姐夫么?”
她努力让自己冷静,可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
这一刹,苏奕心肠都软了三分,道:“称呼而已,你喜欢怎么叫都可以。”
文灵雪抿了抿唇,转身走进了楼阁。
不远处,茶锦将这一幕幕尽收眼底,内心不禁一叹,这家伙怎就忍心让一个女孩子伤心成这样?
还一直坐在那,为何就不能主动去安抚一下?
算了,还是我去吧。
茶锦转身就匆匆走进了楼阁。
苏奕一个人坐在那,望着在远处湖泊中嬉戏的一群飞鸟,神色淡然如旧。
只是,心中却有些自嘲,情感之纠葛,果然最伤神。
纵有前世十万八千年阅历,也不能真正岿然不动,金刚不坏了。
毕竟,谁能真正无情?
时间点滴流逝。
许久,茶锦从阁楼中走出,迟疑了一下,道:“公子,灵雪姑娘想去天元学宫见一见她姐姐。她现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所以……所以我就来跟您说了。”
苏奕嗯了一声,道:“你亲自送她到天元学宫,我出去走走。”>
说罢,他长身而起,离开了漱石居。
目送他颀长的身影消失在庭院大门外,茶锦隐约感觉,苏奕这傲到骨子里的男人,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向任何女人主动求和了……
莫名地,茶锦叹了口气。
旋即,她不禁自嘲,我瞎操心这些作甚,灵雪姑娘还能被这家伙惦念,而我……也不过是他身边的侍女而已……
……
走出漱石居。
远处街巷上传来阵阵喧嚣热闹的声浪,人世百态,红尘万象,尽在其中演绎。
苏奕快要走出巷子时,一群人纵马而来。
为首的,赫然是六皇子周知离、常过客。
看到苏奕,周知离等人纷纷翻身下马,走上前来。
周知离笑着拱手见礼道:“苏公子,我今日带着薛家之主前来……”
不等说完,苏奕便打断道:“不管你有什么事,改天再来。”
说罢,迈步朝前行去。
周知离等人皆是一怔,一头雾水。
直至目送苏奕的身影离开,周知离才反应过来似的,轻叹说道:
“看来,今天咱们来的有些不合时宜了。”
说着,他目光看向旁边一个蓝衫中年,歉然道:“薛族长,还请莫要介怀,这次前来拜访苏公子时,也怪我没有提前准备好,以至于……”
蓝衫中年微微一笑,道:“六殿下不必解释,薛某哪会在意些许小事了。”
他面白无须,肩宽腰窄,浑身带着一股书卷气息,笑起来让人如沐春风。
薛宁远。
衮州五大顶级宗族之一薛氏之主!
在衮州境内,更有着“宁惹阎王,莫惹薛宁远”的说法。
原因就是,这位薛家的掌权者,看似儒雅风流,实则手腕冷酷,性情铁血。
对待敌人向来是宁可错杀,从不放过。
顿了顿,薛宁远笑说道:“不得不说,这位苏公子果然如殿下所说那般傲气十足。”
闻言,周知离也感慨似的说道:“一般人的傲慢,大多是眼高于顶,狂妄无知,可苏公子不一样,他是拥有足以自傲的底蕴。”
“听殿下这么一说,薛某可愈发想见识见识这位苏公子的风采了。”
薛宁远右手轻轻抚摸着光滑的下巴,笑了笑。
很快,一行人便折身离开。
……
繁华如流水般的街道上,苏奕一个人行走在车水马龙之中,青袍如玉,身影孑然。
只是,看遍了那一路的喧嚣和热闹,却仿佛都和他无关,心中只有一丝丝莫名的寂寥,百无聊赖。
人世间的悲欢是不相通的。
心情好的时候,看凄风苦雨也津津有味。
心情不好时,看人间绝色也了无趣味。
“这世间情感之纠葛,若是一剑能斩断,那也是极好的了。”
苏奕心中微叹。
他对男欢女爱向来看得很开,也完全没有什么道德上的洁癖。
一饷贪欢也好,逢场作戏也罢,玩嘛,纵情享乐就好。
可当牵扯到在乎的人时,就不一样了。
也正因在乎,才无法真正无情。
当然,若让他苏玄钧厌烦了,不在乎了,他的人就会如他的剑一般,可斩一切敌,亦可斩心中贼!
嗯?
正自漫无目的的闲逛,苏奕目光不经意一瞥,看到一座三层楼阁,其上悬挂着一个匾额:“太平客栈”。
“还真是巧了……”
苏奕怔了一下,便走进了这家太平客栈。
“公子要住店么?”
柜台后边,是一个体态肥胖的锦袍中年,八字胡,蒜头鼻,笑眯眯的,满身的市侩之气。
苏奕掌心翻出一个残缺的铜钱,递了过去,道:“你可认得此物?”
锦袍中年瞳孔骤然一凝,拿着残缺铜钱打量片刻,脸上的笑容消失,浮现一抹警惕谨慎之色,低声道:“是谁把此物给公子的?”
苏奕道:“翁云岐。”
锦袍中年目光紧紧盯着苏奕,“你是翁护法什么人,他为何会将此物给你?”
苏奕眉头微挑,道:“翁云岐可没告诉我,拿这此物会遭受这种盘问。”
锦袍中年怔了一下,旋即挤出一个和善的笑容,低声道:“公子别误会,这样吧,您且随我来,这里不是交谈之地。”
说着,他作出一个请的手势,便当先带路。
“一个宗师人物,却甘愿在此当一个客栈老板?有意思。”
苏奕无声地笑了笑,便跟着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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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也是这个月中旬,金鱼就要当爸爸了,更新很可能会很不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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