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跟着郭志进去,祖安打量着这个所谓的天牢。
这里并非专业的牢房,而只是皇宫之中临时关押犯人的地方,地上一层,地下却有很多层。
一步步沿着阶梯蜿蜒向下,阳光消失,能感觉到牢房中那种阴冷潮湿的气息。
周围墙壁都是巨大的石块整齐地砌成,上面还隐隐刻着一些法阵。
断绝了人们从外面挖地道进来的方法,同时也隔绝了土系修行者的土遁。
看着沿途各种的刑具,上面隐隐还残留着暗红之色,显然是犯人的血液,莫名有一股压抑的气息。
郭志带着祖安一路往下,就在这时,里面传来了有人要招供的喊声。
郭志面露狂喜之色,急忙往里冲去,也顾不得招呼祖安了。
祖安眉头一皱,急忙跟了上去。
这时隐隐约约听到里面又传来了其他人的怒骂:
“软骨头,我呸!”
“你这样怎么对得起那么多死去的兄弟?”
“亏得你师父这些年那么悉心教导你,你就这样回报她的?”
……
里面还夹杂着各种污言秽语的咒骂,那人所有直系女性亲属都被慰问了好多遍。
郭志冷哼一声,直接接过一旁的皮鞭,直接抽了过去:“都给老子住嘴!”
那些人声音果然低了下去,这些日子**日拷打,他们本来就没有啥力气了,刚刚也只是一时激愤方才破口大骂,现在心头那股气一泄,就再也骂不动了。
这时郭志就将让手下将其中一人带到了隔壁的静室,祖安也好奇跟了上去。
郭志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这是太子妃介绍来的人,既然太子妃信任他,那就是自己人。
祖安则打量着眼前这个浑身血污的年轻人,神情顿时变得古怪起来,原来是老熟人啊。
这个就是秋红泪的师兄,之前在明月城见过的古月一。
这时古月一也看到了他,一时间表情变得极为精彩。
旁边的郭志重重地哼一声:“你刚刚说你要招供,现在可以招了。”
古月一眼睛骨碌碌一转,立马指着祖安道:“他……”
“我什么呀。”祖安微笑着走了出来,随手整理了一下衣服,似乎在拍上面的灰尘。
古月一的目光则落到了他腰间的玉佩上,一瞬间表情夹杂着震惊、惶恐、惊喜,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实在无法想象同一个人会在一瞬间有那么多表情。
“他怎么了?”郭志有些狐疑。
古月一回过神来:“他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郭志这才松了一口气,直接说道:“你不必管他是谁,反正是信得过的人,快点说你到底要招什么?”
古月一这才哦了一声:“我是想说真的别再打我们了,该说的我们都说了,指使我们的真的是齐王。”
郭志气急反笑:“你**耍我玩呢?”
他万万没料到对方特意喊自己出来结果就说着,气得直接一甩皮鞭将他抽得嗷嗷叫。
“我们真的已经招了啊,郭大人你怎么就不信呢?”
“还**耍我!”
“啊……啊……”
看着古月一惨叫连连,眼神不停地往自己这边瞟,祖安知道差不多了,轻咳一声上前说道:“郭将军,不如将这些**骨头交给我来处理试试?”
“你来?”郭志有些狐疑,他拷问了这么多天都没得到啥有意义的消息,刚刚还被耍了一番,实在不敢相信祖安有什么办法。
>
“试试他们也不会少块肉。”祖安一脸真诚。
郭志想起来太子妃派他来的目的,将手里的皮鞭递了过来:“没事,尽管打,狠狠地操……练他们,少些肉也没什么大碍。”
祖安眼皮跳了跳,这家伙断句能不能不要这么怪异?
郭志离开后,祖安让狱卒提着一滩烂泥的古月一回到了外面牢房,里面好几个人被绑在木头架子上,正在经历着狱卒的折磨。
其中一人瘦高个,头发隐隐带些红色,赫然便是上京路上见过的火散人。
另一人满面络腮胡,哪怕身陷囹圄,眉宇间也有一股威猛的气势,应该就是云间月提到的教中长老孙履真。
还有一些零零散散躺在远处牢房里,身上尽是血污,生死不知。
祖安有些佩服,虽然之前吐槽魔教中人自私自利,但这些人经历了这么多严刑拷问,竟然依旧没有出卖云间月,看来他们心中还是有自己的信念的。
“叛徒,你还敢回来,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孙履真看到古月一,整个人激动得作势欲扑,弄得身上的锁链簌簌作响,仿佛随时要挣脱一般。
“还不老实!”旁边一个狱卒直接一鞭子抽了上去,孙履真惨叫一声,也不敢再挣扎,只是死死地瞪着古月一。
一旁的古月一欲言又止,看了看祖安和旁边的狱卒,终究没有说什么。
祖安有些好奇地看了一眼狱卒手中的鞭子,上面隐隐约约有法阵流转,看起来应该和小招的哀嚎之鞭类似,能放大人的痛苦,难怪以孙履真这种铁汉也有些支持不住。
此时一旁的火散人也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了祖安过后,眼中露出了吃惊之色:“你……你……”
“你什么你,没有看过这么帅的人么。”祖安挥舞着刚刚郭志给他的皮鞭,直接抽了过去,将他一肚子的话堵了回去。
然后这才对旁边的狱卒说道:“你们也出去吧,我私下和他们聊聊。”
“是!”这些狱卒早就得到命令,闻言互相招呼一下,尽数退了出去。
待这些狱卒离开过后,火散人吐了一口血沫出来:“呸!**的,没想到风水轮流转,今儿个栽在你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来自火散人的愤怒值 999!
显然他觉得上京路上追杀过祖安,如今对方肯定会趁机报复。
这时候一旁的古月一急忙说道:“火先生你误会了,他不是敌人,是圣女派他来的。”
刚刚他就是认出了祖安身上的玉佩是秋红泪的随身之物,这才临时改变了主意。
“圣女?”火散人一愣,想到当时追杀途中,圣女和这家伙的确有些不清不楚的,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
绑在中央木架上的孙履真却瞪着古月一勃然大怒:“臭小子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圣女我听都没听说过。”
祖安忍不住笑了:“孙长老果然性烈如火,哪怕到了这局面也不愿意泄露一点口风。”
听到他喊出自己名字,孙履真呼吸一窒,直勾勾地瞪着他:“你到底是谁?”
火散人说道:“祖安,拥有《凤凰涅槃经》的那小子。”
孙履真顿时恍然,对他的事情也有所耳闻。
祖安悠悠闲闲地拉了一个凳子坐下:“的确是红泪求我过来的,我念在大家相交一场,便过来帮她带句话。”
古月一听到他喊得那么亲热,眼中嫉妒一闪而逝,要知道他可是一直仰慕着自己那个绝色的师妹的,可惜对方一直待他很冷淡,如今却把贴身玉佩都给了这个人。
不过想到接下来的命运还要仰仗这个人,他便急忙压制住了心头的不爽。
“带什么话?”孙履真好奇地问道。
祖安说道:“你们知道为何你们一口咬定幕后指使是齐王,他们这些人却始终不信么?说到底是你们只会咬齐王,却说不出更多细节的东西,这些人又岂敢拿着这样错漏百出的口供交上去?我这次来就是教你们完善细节的……”
“原来如此!”孙履真感慨不已,“难怪我们说什么他们都不信,天天拷打我们,老夫自诩骨头够硬,都差点没抗住。”
火散人则好奇地问道:“不知道有怎样的细节?我们该如何说?”
祖安这才便将程雄是如何利用儿子程刚,借助教坊司的霜月来传递情报等等说辞教了他们一遍。
几人听得暗暗点头,唯有古月一却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祖公子,我们这样说没问题,可是说了过后我们就没价值了,皇宫里的人说不定顺手就将我们处死了,你可有救我们的计划。”
一边说着一双眼睛灼灼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