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霓虹灯交织成一条彩带，长而艳丽。</p>
品味气质都高人一等的纪依凡，站在梨花面前，如同白天鹅遇到丑小鸭，对比映衬鲜明。</p>
她们俩站在餐馆门口聊了几句，然后一同走进餐馆。</p>
白术手肘一抬，抵着窗沿，手指摩挲着下颌，神情若有所思。尔后，联系到种种线索，似乎想明白了什么，无所谓地垂下眼帘。</p>
啧。</p>
“等明天……”顾野的声音将白术注意拉回，“什么？”</p>
白术回头看顾野，“我说可以上传了，你再上传。”</p>
顾野好笑地问：“都得听你的？”</p>
“嗯。”</p>
白术神情十分肯定，仿佛这事根本不用商量。</p>
“行。”一向桀骜不驯，天王老子的话都不听的顾野，竟是笑着微微点头，侧首冲白术一挑眉，“就听你的。”</p>
他笑得散漫，又养眼。</p>
虽然偶尔性格恶劣，但脾气要比牧云河好太多了。</p>
白术想，她或许还可以送顾野一套电竞硬件设施，以及一张电竞椅。</p>
*</p>
《画·妙手丹青》节目录制第三天。</p>
白术刚进鲁渺工作室，就见到纪依凡将两袋零食放到工作台上。</p>
纪依凡笑容温婉柔和，“鲁大师，听说你喜欢工作时吃零食。我正好买了一堆，我们都吃不完，给您送过来一点。”</p>
“谢谢。”</p>
鲁渺颔首，彬彬有礼。</p>
“没事。”纪依凡客气着，扭头瞧见白术了，笑得愈发明媚，“白术，你快来看看，有什么喜欢吃的零食。”</p>
白术眼皮掀了下，冷淡地说：“我没有工作吃零食的臭毛病。”</p>
纪依凡：“……”</p>
鲁渺：“……”</p>
“咳咳。”</p>
搁一旁喝饮料的时正直接被呛到了。</p>
直播间的弹幕：</p>
【来了，又来了。小喷子出场第一句话，就是一名场面。】</p>
【何苦讨骂呢。】</p>
【时正和鲁渺都是有粉丝的人，白术不是自讨苦吃么。】</p>
【这姑娘可能少根筋。】</p>
【少根筋也不至于这样，我看是少一点智商吧？】</p>
……</p>
直播刚开始，直播间的人数不多，没有粉丝控评，爱凑热闹的路人们畅所欲言，末了开始对白术的智商和情商进行深刻探讨。</p>
而——</p>
工作室里，成功让白术拉了一波仇恨值的纪依凡，没有久留，闲聊几句就离开了。</p>
“既然人都到齐了，就来说一下你们昨晚提交的分镜稿吧。”鲁渺推了下眼镜，跟二人说完后，就径直走到电脑前。</p>
白术和时正一同走过去。</p>
打开他们最新的分镜稿，鲁渺故意看了白术一眼，问：“这次有你参与吧？”</p>
“嗯。”白术起太早有点困，眼皮微微耷拉着，只手放在兜里，神情又拽又敷衍，“凑合吧。”</p>
鲁渺：“……”</p>
这姑娘真的不用她黑，自己就能让自己成一黑炭。</p>
收回视线，鲁渺给他们讲着分镜稿的不足之处，言语暗示得很清楚，如果他们不认真修改、克服缺点的话，PK赛很难赢。</p>
白术左耳进右耳出。</p>
时正对漫画稿没兴趣，但对拿第一很有兴趣。</p>
尤其——</p>
当全网都不想让他们赢的时候。</p>
于是，在鲁渺结束讲评后，时正选了个镜头拍不到的死角，小声在白术耳边说：“钱翻倍，你得积极参赛。”</p>
“先给钱。”</p>
白术一板一眼地说。</p>
时正一哽，“你掉钱眼里了吗？”</p>
“没有。”白术将一只耳机摘下来，平静地瞧着他，“我只是不信你。”</p>
因为当双面人而在白术这里彻底失去信誉的时正：“……”</p>
十分钟后。</p>
正在摸鱼玩连连看的白术，瞥见手机上方出现的转账信息，顺其自然地退出游戏，将手机一收，然后拿出数位屏修改漫画稿。</p>
她的效率很快。</p>
三个小时，全面修改，全面避开鲁渺说的缺点。</p>
鲁渺一口气看下来，对白术的进步叹为观止。</p>
他惊奇地瞥了眼白术。</p>
对他的眼神，白术并不觉得意外，甚至理所当然地说：“我一认真就会很优秀。”</p>
“……”</p>
鲁渺能被她噎死。</p>
直播间的弹幕：</p>
【这一期节目最大的亮点，大概就是白术说话了吧。】</p>
【笑死。自恋起来竟然有点可爱。】</p>
【不就是稍微修改一下吗？不劳而获，捡了时正的辛苦成果，还有脸夸自己。看她作秀简直令人作呕。EX。】</p>
【呵。是我们哥哥的创意、构思，分镜基本都是我们哥哥画的。有你什么事儿？真烦人。】</p>
【鲁大师真辛苦。他以Ego出道至今，十年了，怕是没有遇到这么天真、自恋又毒舌的助理吧？】</p>
……</p>
鲁渺见不得白术这自恋模样。</p>
虽然按照他的要求，白术最新上交的这份分镜稿，其实是可以达标了。</p>
不过，他决定重新看一遍，想好好挑一挑刺儿。</p>
白术却没有乖乖站在一旁。</p>
她趁鲁渺看漫画的时候，随意浏览着工作室，最后站到一副挂在墙上的图面前。</p>
“鲁大师。”白术倏然喊了一声，偏头，声线清凉地问鲁渺，“你是《犬牙》的粉丝吗？”</p>
鲁渺下意识看过去。</p>
白术看的那幅图，正是《犬牙》男主的人物图，黑白的，没有上色，右下角处有一个“Ego”的签名。</p>
这是他故意挂上去的。</p>
原本就有人猜他就是Ego，他一直没否认，却也没承认，所以仍有很大一部分读者持观望态度。</p>
但是，借助这一次“工作室出镜”的机会，鲁渺挂上这样一张图，并且留下模仿的签名，就证明他跟Ego有直接关系。</p>
——果不其然，从节目录制第一天起，他这幅画就在漫画圈激起一阵风浪。很多人都言之凿凿地说他就是Ego。而且，大部分都信了。</p>
鲁渺笑容温和，颔首：“算吧。”</p>
“难怪你的作品有模仿《犬牙》的痕迹。”</p>
白术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p>
随后，在鲁渺笑容濒临碎裂的时候，她又一本正经地添了一把火，“不过，画虎不成反类犬，差了一大截。”</p>
鲁渺：“……”</p>
观众：“语不惊人死不休，说的就是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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