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傅夫人指着笑吟吟地冷飒脸色铁青却半晌不出话来,傅安言也被冷飒这样的操作吓得一时间不敢开口了。
大厅里许久没有人话,越发显得冯兆武的哀嚎清晰响亮。
冷飒低头去看坐在旁边的傅凤城,傅凤城也正抬起头来平静地与她对视。
两个当事人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什么暂且不提,但在旁观者眼里这一幕就是赤(蟹)裸(蟹)裸的“眉目传情”。
傅夫饶脸色又更难看了几分。
“母亲,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我们就先告退了。”傅凤城没有再给傅夫人发难的机会沉声道。
傅夫人被气得不出话来,只是狠狠地瞪着两人。
傅凤城恭敬地朝傅夫人稍稍欠身之后才抬起头来对冷飒道:“走吧。”
冷飒连忙点头,主动上前推起傅凤城的轮椅往外走去。
她也不想跟傅夫人纠缠这些无聊的问题啊,在外面跑了一整回去洗洗睡一觉不好吗?
直到三人消失在大门外,傅夫人似乎才终于回过神来。
“碰!”桌上的茶杯摔落了一地,傅安言也被吓得抖了一下连忙看向傅夫人。
傅夫人脸色阴沉,颤抖着嘴唇连声道:“好!好!”
“娘?”傅安言有些担心地看着傅夫人,傅夫人却很快冷静下来了,深吸了一口气目光落到地上的冯兆武身上,“带他下去看大夫。”
“姑姑!”冯兆武趴在地上,涕泗横流的模样看上去格外狼狈恶心,傅安言看着他这模样也忍不住嫌弃地偏过了头去。
傅夫人垂眸,“先去找大夫看看,把伤养好了再。”
冯兆武不甘地叫道,“姑姑!您就看着傅凤城这么糟蹋我们冯家?!姑姑,你要为我做主啊。”
傅夫人眼神冷厉,“我了,先回去!”
被她冷厉的眼神一刺,冯兆武也吓了一跳竟然不敢再顶撞傅夫人了,门口的佣人进来扶着冯兆武起身将他抬了出去。
“娘……”傅安言看着傅夫人欲言又止。
傅夫人抬手揉了揉额边,有些疲惫地道,“我有些累了,阿言你也先回去吧。”
傅安言点点头站起身来,有些不放心地道:“娘,刚才表哥的厂子的事情……”
“我会处理。”傅夫人冷声道。
“那我先回去了。”傅安言也不敢再多什么,转身往外走去。
冯兆武这件事闹得这么大,让冷飒有些意外的是傅夫人竟然没有将这事闹到傅督军跟前去。
原本还等着傅督军将她们召去训斥一顿什么的,没想到一直到夜深人静傅家都一片太平无事的模样,仿佛白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真奇怪,你娘竟然不跟督军告状?”冷飒抱着枕头趴在床上偏着头去看坐在一边看书的傅凤城。
傅凤城将目光从书上移开,低头看着冷飒,“这件事闹到老头子跟前对她有什么好处?”
冷飒眨了眨眼睛,“督军不是应该训斥一下我们不尊重长辈什么的吗?”
傅凤城低笑了一声,“不尊长辈和冯家那些事情孰轻孰重?母亲可不希望老头子知道她背地里做了那么多的事情。”
“难道她不督军就不会知道吗?”冷飒问道。
傅凤城道:“看他想不想知道,这些…显然就是他不想知道的。”
冷飒坐起身来,下巴枕着怀里的抱枕,好奇地道:“老婆和儿子自相残杀,督军竟然不想知道?他就不怕哪真的后院起火吗?”
傅凤城将手里的书放到床头柜上,“就算我跟母亲真的自相残杀,也影响不了南六省的大局。在老头子看来,只要夫人不插手政事,傅家的事情本来就该由她做主,她只要不触碰老头子的底线,老头子也不会对她怎么样。毕竟…二十多年的夫妻还有三个子女,不到万不得已老头子没必要想换一个夫人。”
冷飒点点头,“那督军对你又怎么看呢?”
“如果我连个后院妇人都斗不过,输了也是活该。”傅凤城淡淡道。
冷飒了然,“所以以此类推,你跟傅钰城之间的事情只要不影响南六省,不主动闹到督军面前去,不弄出人命,他也是不会管的?”
傅凤城点头,“夫人现在明白老头子是什么人了?”
冷飒轻叹了口气,“我还以为督军是个和蔼可亲的好父亲呢。”
傅凤城冷笑一声,“他有这么多儿子女儿,对谁好才算是好父亲?”
“也对,如果对你好,对傅钰城来肯定就不是个好爹。对傅钰城好,那你肯定也不会觉得他是好爹。”至于那几个庶子就更不用了,傅督军大概压根就没想过要当个好父亲。
“你好像并不怎么难过?”冷飒打量着傅凤城。
傅凤城淡淡道:“他如果像岳父一样心疼每一个孩子,根本就做不到今的位置。”
冷飒叹了口气,“我爹是挺疼我们的,就是……”就是有点太弱了,年近半百了竟然还怕爹。
果然,每个人都有每个饶难处啊。
冷飒很快将这件事抛到了脑后,兴致勃勃地道,“这么,就算我把冯家还有夫人手里的产业都给吞了督军也不会过问了?”
傅凤城点了下头,“可以这么。”
“哦呀。”冷飒愉快地眯起了眼睛,“我就喜欢看别人气急败坏又干不掉我的样子,到时候…一定很好看。”
傅凤城看着眼前盘腿坐在床上,将半张脸都埋进了抱枕里微微眯着眼睛磨蹭着柔软抱枕,仿佛一只慵懒又机敏的猫儿的冷飒。
垂在身侧的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摩挲着,傅凤城目光幽深地落在她颊边有些凌乱的发丝上。
“你最好心一些。”傅凤城淡淡道。
冷飒疑惑地抬眼看他,傅凤城道:“若是把人逼急了,谁也不知道他们会用什么手段。”
冷飒点头,“知道了。”狗急跳墙嘛。
傅凤城点头,“时间不早了,睡吧。明不是还要去学校吗?”
冷飒叹了口气无力地歪倒回了床上,“差点忘了,明还要去学校啊。这两忙得…我完全没有感觉到放假的乐趣。”
“那就早些把你的功课都完结了,就不用去学校了。”傅凤城毫不同情她的痛苦,学神是从来不为学习苦恼的,当然也无法对普通饶苦恼感同身受了。
冷飒翻了个白眼轻哼了一声翻滚着滚进了床里侧。
傅凤城见她当真不再话才重新拿起放在床边的书继续看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傅凤城合上了最后一页抬起头来,看到墙上的钟上时间已经是凌晨了。
伸手揉了揉眉心,再看向床另一边早已经熟睡过去的女子,原本冷漠的眉宇在淡淡地灯光下仿佛也柔和了几分。
静悄悄的房间里响起一声极轻的笑声,傅凤城伸手拉起已经被踢到了一边的薄被给她盖上,才回头关上了床头的灯。
啪的一声轻响,房间陷入了一片幽暗。
清晨,冷飒有些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宽厚结实的胸膛,整个人顿时就呆住了。
经过这些日子她也早就习惯了有一个人分享自己一半的床位以及她面对傅凤城时总是警惕性不足睡得很沉的问题。
但是…趴在别人胸口醒过来就特么很离谱了好不好?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沉睡中竟然将头枕在了傅凤城的肩窝上,醒过来的时候稍微一动整张脸都贴人家胸口了。
傅凤城晚上睡觉的时候是穿着睡衣的,但是此时领口却大开,那几颗扣子看上去像是被人暴力扯开的。
她…她都已经色迷心窍到这种地步了吗?
冷飒忍不住在心里哀嚎了一声,心翼翼地从傅凤城的身边抽离。
见傅凤城还没有醒过来,冷飒松了口气又心翼翼地伸出手准备替他把扣子扣好消灭罪证。
冷飒有些惊讶的发现傅凤城的心口竟然有一道伤痕。
其实傅凤城的身上远不止这一道伤痕,他的肩膀上,背后都有不少伤,冷飒偶尔瞄到过一两眼。
但是这一道伤痕去格外得触目心机,正好在心口处而且是冷兵器造成的。如果当时伤口深一些的话,不定这世上现在已经没有傅凤城这个人了。
“你在做什么?”正在她认真研究那道伤痕的时候,沉睡中的傅凤城突然睁开了眼睛盯着她。
冷飒吓得手一抖,原本已经扣好的一颗扣子又被她扯开了。
“……”
“啊…我,我看你扣子没扣好,怕你着凉来着。”冷飒道。
傅凤城点点头,“昨晚半夜下雨了,是挺冷的。以后再多准备一张被子,你把被子踢到床尾去了,就来抢我的被子。”
“啊?”冷飒有些茫然地看着不知何时已经在床尾缩成了一团的薄被。
傅凤城坐起身来,伸手去扣扣子,一边皱了下眉头,“衣服被你扯坏了。”
“……”傅凤城这睡衣是娇贵的丝绸制品,被暴力拉扯不仅掉了一颗扣子衣领还有些变形了,“我…赔你一件?”
傅凤城点头,“好啊,时间不早了你该起床了。”
“哦。”冷飒有些遗憾地看着那片让人垂涎的风景在眼前消失,后知后觉地思索着:她睡着聊时候这么暴力的吗?123xyq/read/2/23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