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窗户上的脸</p>
鸡汤，</p>
有的时候是必须的。</p>
不过此时，没有人给何欢提供这种鸡汤。</p>
因为，大家都是鬼！</p>
除了两外正式员工之外，他们不需要鸡汤，因为他们本身就是鸡汤。</p>
和何欢一样，李阳和张慧莲，也是脸色难看。</p>
虽然是新人，但是他们也能感知到，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从黑暗中向这里走来。</p>
他，</p>
来了！</p>
来的时候无声又无息！</p>
书屋，</p>
是属于充满文气的地方，圣人的训理，读书人的节气，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叫作文气的东西。</p>
在这里，</p>
魑魅魍魉之类的邪魅东西，一般情况下是不敢靠近这里的。</p>
不过这间私塾，只是乡野之间的一个小小的，上不了规格的场所。</p>
它，</p>
积累不了什么文气，也就同样没有圣人光辉的笼罩。</p>
或者，这里本来就是一个奇异的地方。</p>
黑暗当中，忽然传来了一阵阵的歌声。歌声飘渺而悠远，又如同咫尺天涯。</p>
前一刻还在极远的地方，听得非常模糊，而下一刻，又似乎在耳边响起。</p>
“妹妹背着洋娃娃，</p>
走到花园去看樱花。</p>
娃娃哭了叫妈妈，</p>
树上的小鸟在笑哈哈。</p>
娃娃，啊，娃娃！</p>
为什么哭呢？</p>
是不是想起了妈妈的话！</p>
娃娃，啊，娃娃！</p>
不要再哭啦！</p>
有什么心事就对我说吧，</p>
从前我也有个家，</p>
还有亲爱的爸爸妈妈。有天爸爸喝醉了，</p>
拣起了斧头走向妈妈。</p>
爸爸，啊……爸爸</p>
砍了很多下！</p>
红色的血啊……</p>
染红了墙。</p>
妈妈的头……</p>
滚到床底下！</p>
她的眼睛啊！还望着我呢！</p>
爸爸！妈妈！为什么呀？为什么呀？</p>
然后啊爸爸，叫我帮帮他！</p>
我们把妈妈埋在树下！</p>
然后啊爸爸，举起斧头了，</p>
剥开我的皮做成了娃娃，</p>
埋在树下陪妈妈！”</p>
这首歌，何欢的印象深刻。虽然之前只听过一遍，但是依然如同余间绕耳，久久不绝。</p>
无关美好，而是因为它的恐怖！</p>
大家之前，只是听何欢说过这首歌，现在亲耳听到，感觉就是不一样。</p>
从来，没有一首儿歌会像这样让人觉得诡异。如果不是亲耳听到，真的很难相信，世间会有这种儿歌存在。</p>
它，颠覆了人们对儿歌的认知，打破了儿歌那种童真和美好！</p>
这一次，歌声更加的诡异飘渺，恐怖的气息更加浓郁。</p>
之前，那个演唱这首儿歌的可爱小女孩，把儿歌的恐怖气息冲淡了很多。</p>
现在，由一个未知的黑暗生物，演唱这首儿歌，情和景这才真正的相融。</p>
配上这种只有鬼片中才能出现的环境，那种感觉，绝对是非同一般的恐怖。</p>
房间当中那个黄豆粒一样的烛火，在这一刻，变得更加昏暗。</p>
本来就不明这的烛光，此时已经变得有气无力，只发出一丝淡淡的黄光，根本照亮不了整间屋子的黑暗。</p>
房间的门窗明明是关着的，可是忽然间房子里起风了。</p>
风起了，天也就黑了！</p>
那最后一丝烛光，啪啪两声，发出轻微的爆裂声。何欢眼中，看到的最后景象，就是烛芯上冒起的一阵青烟。</p>
烛光灭了，黑暗中的最后一丝光明也消失了。</p>
夜幕中最后一块遮羞布也被扯去时，整个世界似乎都陷入绝望的黑暗当中。</p>
突然间出现的黑暗，让大家的视线进入短暂的失明，这种感觉很多人都体会过。</p>
当慢慢适应这种黑暗的时候，就是在黑暗当中也可以见一些东西。</p>
黑夜给了我一双明亮的眼睛，让我去发现被他隐藏起来的秘密！</p>
这不是哲学，也不是文艺，而是一种正常的生理现象！</p>
也就是在下一刻，何欢体会到了这种感觉。</p>
忽然觉得自己，可以看得见一些东西了。不过在何欢的眼睛当中，其他人都不存在了，这里似乎只有他一个人。</p>
在窗户上出现了一个面孔，这是一个小孩的面孔。</p>
他，</p>
脸色惨白，眼角睁的圆圆的，眼珠似乎想要从中跳出来。最诡异的是他两个嘴角，呈一种夸张的弧度，几乎都要碰到了眉梢。</p>
喜上眉梢，这是一种夸张的抽象主义手法！</p>
然而，在这张小孩的脸上，看不到那种叫作喜悦的元素。</p>
也许，涂抹在嘴唇正中那两点嫣红，勉强能够和喜庆挂上点关系。</p>
这个面孔十分的抽象，五官有点模糊，在艺术手法上有点夸张。</p>
简约的线条，勾勒出一种内在的张力。色彩单调，但是冲突明显，两点嫣红似乎带活了整张呆滞的脸孔。</p>
这是抽象派的画法，还浪漫派的情怀，甚至还结合了一丝写真派的风格！</p>
就是何欢这个美学专业的人，也没有办法给出一个明确的定义。</p>
巧合的是，何欢本人就是美术专业毕业的。由于何欢的上学经历十分复杂，除了文学知识还算过得去，其他的学科都是渣渣。</p>
这样的成绩，要想上大学，只有剑走偏锋。</p>
这样的情况，在很多高中都存在，有的是学校为了大学升学率，而动员一些学生主攻音体美等专业。</p>
有的则是学生自己的喜爱，或是家长出于某方面的眼光，而自主选择这种专业性很强的学科。</p>
何欢正是其中之一，正好赶上了九年义务教育的好时代，何欢连小学都没有上，十二岁那年直接就上了初中。</p>
在杂戏班的时候，也是学习过一些文化知识的。老班主去世后，何欢和他的小伙伴们，直接被政府收容了。</p>
经过简单的考核，在每门功课都能取得两位数的成绩之下，他们终于成了一名光荣的中学生。</p>
底子薄，起步晚！</p>
是何欢上学的真实写照，很是入木三分。</p>
不过何欢不是那种能够虎躯一震，通过挑灯夜读悬梁刺股，达到从学渣到学霸华丽转身的励志人物。</p>
最多也只能做到，不拖班级的后腿而已。</p>
何欢和他的小伙伴是幸运的，他们得到了一个不知明人士的资助。人家是真正的做善事，只要何欢和他的小伙伴，能够读下去，对方就会一直资助下去。</p>
不过可惜的是，就是何欢死去的那一刻，也没能知道对方是谁。</p>
这也算是人生的一件悲哀之事吧！</p>
最后，以何欢的成绩，也只能考取一个相对来说，还算是不错美术学院！</p>sxbiquge/read/63/639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