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金家的提亲!”
柳如嫣惊叫道:“祖母你该不会答应了吧?”
“怎么可能?”酒婆婆慈祥地笑道:“只是金无障硬要放下,我懒得扔出去罢了,我们嫣儿的婚事当然自己做主,我才不会逼迫呢。”
“就知道祖母最宠嫣儿了。”柳如嫣很乖地把头靠在酒婆婆肩膀上,这也是她为数不多表现出来的乖巧样子。
听到酒婆婆这么说,李凌也对酒婆婆抱有几分善意。
如今的九州大地上,像这样的长辈已经不多。
大凡长辈都是希望给自己的儿孙做主婚事,希望能拥有权势很旺的亲家。
可酒婆婆不是如此,酒婆婆只希望柳如嫣能好好地生活,只要柳如嫣开心,她想嫁什么人就嫁什么人。
金家在古桐郡自然是非常厉害的家族,他们背靠金刚院,有门派撑腰,在古桐郡可谓是呼风唤雨。
金家想要迎娶的姑娘,说实话还没有谁胆敢拒绝呢。
其实金无障要给儿子金睿勇打柳如嫣的主意也算是事出有因。
上次金睿聪被杀,金无障便报官让黑鹰使蒋仇去百家经院抓人,可蒋仇并未成功将李凌抓获。
当然,原因蒋仇是不会说的。
这便让金无障认为百家经院在护短,一定是百家经院把凶手藏起来了。
所以,金无障便觉得自己应该用一些手段去跟百家经院做联系。
于是,他便想到了酒婆婆。
酒婆婆正好有一个孙女,岁数也跟自己的儿子金睿勇差不多,若是能谈成这门婚事,那酒婆婆岂能不帮自己。
虽说酒婆婆现在不做院首了,但经院的各大流派长老们对其还是非常尊敬。
就连院首华予才也会尊重酒婆婆听取一些她的意见。
金无障这个人虽说做事犹豫不决,但不得不说他每一步都走得还算稳妥,不像其他人那么怒火冲天没有章法。
只是他没有想到柳如嫣和李凌的关系,也没摸清楚酒婆婆的心思,更没有想到李凌到底有多么强大。
若是不然,恐怕金无障真的能成功。
“没想到竟然是金家的人。”李凌随口说着。
酒婆婆发问:“难不成你认得金家人?”
“杀过两个,好像是金睿聪和金睿明吧。”李凌自己也记不太清楚自己杀的到底是谁。
“哦?我听说杀他们的人是北堂家族请来的李侠士。”
突然酒婆婆意识到了,难不成眼前的人就是李侠士!
“难不成你就是……”
“是的,我便是他们说的李侠士。”
“好,好,好。”酒婆婆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我们嫣儿挑夫君的眼光真是好。”
“祖母,你还不知道吧,凌弟不光是李侠士,他还是天刺候李再临,还是九府掌舵人呢!”
柳如嫣这么一说,酒婆婆便更是欢喜。
本来酒婆婆还以为李凌只是个普通的画家弟子,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多的身份。
李侠士的名声不算大,但是下边九府掌舵人,天刺候李再临的名声可是不小。
“真好,嫣儿交给你我就放心了。”
柳如嫣开始撒娇:“祖母,你第一次见孙女婿,是不是给点见面礼什么的啊!”
“小鬼,还没成婚呢胳膊肘就开始往外拐,我老太婆这点棺材本都给你拿去好了。”
酒婆婆刮了柳如嫣鼻子一下,虽然在数落,但确实满心欢喜。
很快酒婆婆便掏出来一个通体紫色的玉镯。
“孩子,这个紫晶玉镯就送给你吧,来,我为你戴上。”
李凌一看,发现那竟然是一件上品灵器,心想这酒婆婆果然厉害。
谁能想到在小院里生活的农妇老太出手就能送这么贵重的东西呢。
酒婆婆抬起李凌的手腕,正要给他戴上的时候才发现情况不对。
“你怎么有天丝蚕袍呢?”
“这是争鸣之战的奖品,华予才送我的。”
李凌如实回答,酒婆婆很快便有些不满。
“这华予才,心术不正,竟然把这种阴邪之物送给你。”
“哦?阴邪之物?”
“是啊。”酒婆婆说着话便让李凌将天丝蚕袍脱了下来。
“你看看,这里面最重要的一根丝线!”酒婆婆翻着衣领,李凌才看到其中一根丝线极其细长,但却是黑色的。
“这种黑色的蚕丝,是寄命蚕所吐。”
柳如嫣惊叫:“寄命蚕!那不是黎州特有的毒虫吗!”
“是,寄命蚕吐出来的丝本来没什么,但这根丝是不会认主的。”
“也就是说,哪怕天丝蚕袍对凌弟认主了,但其中一根丝却受别的人掌控?”
“对,这根丝只会听从寄命蚕主人的调遣,若是华予才送给你天丝蚕袍,理应把匹配的寄命蚕也送给你才是。”
“祖母,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这件天丝蚕袍和寄命蚕是当年一位九蛮人老友送给我的,还说我若想掌控谁,便把袍子送人,寄命蚕只要留在手中,便可对身穿袍子的人随时掌控。”
“啊?这么阴邪?那会有什么作用呢?”
“只要对寄命蚕下达命令,那么这根蚕丝便会瞬间变成绳子,将身穿之人捆起来,同时束缚经脉,以至于不能运功。”
酒婆婆继续说:“我对这种小手段不以为意,当年离开经院时便顺手放在仓库里走了,没想到却被华予才炼化了寄命蚕,他果真是个心思阴毒之人。”
如此,真相大白。
华予才送给李凌天丝蚕袍的时候肯定没有送给他寄命蚕。
意思也就是说,等到未来李凌不听话时,直接一句话就能把李凌捆起来。
堂堂百家经院的现任院首,把如此阴毒之物当做奖励给争鸣之战的冠军,说出去谁能相信。
“唉,也是当年我没有看清楚此人,才让他做了院首。”酒婆婆开始自责:“百家经院迟早也会毁在他手里。”
李凌问道:“敢问祖母,圣贤岛后山的禁地如何才能进入,华予才此人是否练了什么邪功?”
就在李凌开始问这些事情的时候,突然小院子的门被人推开了,走进来七八个光头的人。“酒婆婆,我们勇少和您家孙女的婚事考虑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