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p>
“……谢谢几位的配合……嫌疑人已经找到了，在下游被根树杈给挂住了，已经……”</p>
屋檐外，院子里飘落的细雨已经停了，带着些水汽的清风轻撞着堂屋门，</p>
一辆警车停在院子边，顶上还闪烁着警灯，</p>
旁边位年长些的中年警察和气着同老人和老太太做着笔录，了解着些情况。</p>
旁边，男孩站着，有些好奇着望着这边，不时又回头望望关在圈里的鸡。</p>
一些村里人围在院子边，等在路边，目光有些关切。</p>
这时候，一个警察沿着路匆匆跑了过来，冲着中年警察耳边说了几句。</p>
中年警察听着，停顿了下，然后冲那警察点了点头，再转回了头，和气着冲着老人笑着说道，</p>
“……老人家，老太太，谢谢你们对我们工作的配合，事情我们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就不打扰你们了……”</p>
“……警察同志，你们找老爷子什么事儿啊，老爷子可心善着呢……是啊，平日里，老爷子常帮衬着村里人……村里头疼脑热的，都是老爷子给看得，连钱都没怎么收过……”</p>
这时候，围着的些人忍不住了，关切着出声问道，紧接着，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p>
“……没事儿，没事儿，是这位老人家报得案，说遇到个嫌疑人，我们过来了解下情况。”</p>
中年警察听着周围七嘴八舌的话语声，看着周围关切的模样，笑呵呵着解释了句，</p>
“……没事儿，没事儿……”</p>
老人也抬起头，冲着周围人说了声，周围人这才安静了些，</p>
再转过头，老人看向了中年警察，</p>
“……警察同志，那姑娘……”</p>
望着中年警察，老人不禁出声问道。</p>
听到老人询问，中年警察转回身，看着老人，停顿了下，还是出声说道，</p>
“……跳河了，已经在下游找到了……”</p>
“……哎……那姑娘也是个可怜人，就是……”</p>
老人闻声，叹了口气，张了张嘴，说了句，又再止住了声。</p>
“……那老人家，我们就先走了啊。”</p>
中年警察再说了声，带着其他警察，开着警车离开了。</p>
“……老爷子，你没事儿吧……”</p>
“……老爷子，没伤到……咋还遇上了……老爷子你以后要不还是少管过路人的事儿吧，免得又遇上什么……”</p>
“……没事儿，没事儿……就是同那姑娘说了些我的事情，再听那姑娘说了些她的事情……没事儿，出门再外都不容易，路过我这儿了该帮一把还是要帮一把……”</p>
一众村里人朝老人围了过去，关切着出声说着。</p>
老人笑呵呵着应着，再抬起头，望了望警察离开的方向。</p>
……</p>
“你觉得什么是恶，什么是善？”</p>
沿着那山脚下村子村口往外的道路，走过条坡道，站在公路的岔路口边，一颗往地上映着枝叶影子的树下，</p>
看着被阴差擒着的中年女人，廉歌停顿了下，还是出声问了句。</p>
中年女人看着廉歌，先是阵沉默，</p>
“……那老太太就是恶，她让我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p>
回答了句，中年女人再看向了廉歌，眼里流露出些希冀，或者说奢求，张了张嘴，却又渐渐止住了声，眼底的光彩渐渐褪去，黯淡。</p>
看着这中年女人，再停顿了下，廉歌没再多说什么。</p>
转过视线，看向了擒着中年女人的鬼差，</p>
“带她下去吧。”</p>
“……那天师，卑职就先告退了。”</p>
中年鬼差躬身恭敬着再应道，紧接着，擒着中年女人再往后退了几步，骤然消失在视线内。</p>
“走吧。”</p>
顿了顿脚，廉歌再转过了身，走出了这树荫下，踏上公路，沿着这公路，再往前走去。</p>
“……吱吱，吱吱吱……”</p>
小白鼠立着前肢，也叫了两声，转动着脑袋，朝着四侧张望着。</p>
阵阵清风拂过，混杂些廉歌的话语声，小白鼠的叫声，一人一鼠，沿着公路渐行渐远，身后，那山脚下的村子也渐渐远去。</p>
……</p>
“……最可恨的还是那个女人的父母，要不是遇上这种父母，她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p>
电话那头，顾小影一家围坐在餐桌旁，吃着晚饭，同廉歌打着视频电话，</p>
听着廉歌简单说了下那中年女人的事情，顾小影有些义愤填膺着说道，</p>
“……这样的父母，完全就是不负责任，只顾着自己扔掉包袱，完全就不管可能会造成什么后果。结果让那个女人一步步成了现在这模样……”</p>
说着话，顾小影又再止住了话语声。</p>
旁边，顾母听着，沉默了下，放下了筷子，摇了摇头，</p>
“……我就是妇产科的，这种事情，每年都有……有生下来扔进医院垃圾桶的，有扔进厕所马桶的……吓得有段时候，上班的时候，每隔段时间我都往厕所里跑，不去看一眼，都放心不下……</p>
……有人讲啊，她没得选择，谁知道生出来的孩子是这副模样，但那孩子也没得选啊，她哪知道被生出来了，自己父母是这个德行……要是没做好准备，那为什么又要生孩子……”</p>
顾母说着，餐桌旁，气氛有些沉闷，没再接着这话说过去，而是再看了看顾小影，笑着说道，</p>
“……顾小影，现在知道你妈对你好了吧。小时候你生下来那傻乎乎的模样，不是笑，就是哭，我都没把你给扔了……”</p>
听着这话，旁边顾汉国不禁也笑了起来，</p>
“……妈！谁家小孩刚生出来，除了哭，笑，还能直接说话吗？”</p>
旁边，顾小影不禁嚎了声。</p>
电话这头，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看着电话那头的画面，廉歌微微笑着。</p>
“……对了，廉歌，你知道那女人的父母后面有怎么吗？”</p>
顾小影嚎了声过后，再转过头，有些关切着看着视频电话这头，出声问了句。</p>
“死了。”</p>
语气平静着，廉歌出声说了句。</p>
“……是那女人……”</p>
顾小影再出声，似乎想再问下，只是说了半，又再止住了声。</p>
“……对了，廉歌，那，那个女人最后是想问你什么？”</p>
有些好奇着，顾小影看着视频电话这头的廉歌，出声问道，</p>
“可能是想问我，先前我说得话，是不是真得。”</p>
语气平静着，廉歌出声应了句。</p>
“……就是廉歌你告诉她，那老太太开始只是心善，后来慢慢才变了想法那句？那，是真的吗？”</p>
顾小影放下了筷子，有些好奇着，看着视频电话这头的廉歌，出声再问道，</p>
闻声，廉歌看了眼视频电话这头的顾小影，再转回了目光，没答话。</p>
先前，那中年女人最后没出声询问，就已经是种答案。</p>
带着些寒意的清风拂过，卷落路边几片落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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