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蚁老喝到好酒,心情美好,所以叨唠起来事无巨细,一一说给小丫头听,连自己看到黄老杂毛那半死不活的样子倍觉解气的心情都没瞒小丫头,将事情经过像竹筒倒豆子似的全倒出,他老人家心情舒坦,背着手儿晃悠悠的上楼睡大觉。
自己做的事自己有数,乐同学听了蚁老描述的现场,颇为满意,甭说她狠,出来混早晚要还的,黄家对她家赶尽杀绝时就该想到早晚有一天会要还债,她只不过是以彼之道还彼之身。
讲真,如果不是考虑影响问题,她不介意干票大的,在某老杂毛祖坟埋满烟花,不说一网打尽,起码也让他们死伤一半以上,足以令他们满族素缟。
搞的事越大,警C叔叔压力越大,她觉得拾市警局的张局为人不错,不想让他太为难,所以她只搞出点小动静,给黄老杂毛家族一点颜色看看。
送出去的烟花礼物收到预期效果,乐小同学心情倍儿好,把茶叶炒得半干,先放火塘边晾着,再搬出工具配制佐料,弄好才去睡。
乐爸周秋凤没看午间新闻,晚上也没看当地的新闻,所以他们并不知黄家祭祖祭出人命,早上见到蚁老,倍觉亲切,先给老人家冲杯明前茶,才去做餐。
燕行早上收到一个电话,表情平静,在饭后乐爸周秋凤忙着烧水宰昨天买回来的土鸡,小萝莉去南楼拿东西时不声不响的跟去南楼,还侦察了四周无人,进堂屋后才说悄悄话:“小萝莉,黄某昌家族昨天祭祖出了大事,他们家祖坟炸开,家族人有死伤。”
“炸得好哇,最好老杂毛子子孙孙全挂了就更好了。”乐韵欣然抚掌大乐:“你怎么知道的?是不是有人发视频到网上去了,有的话拿来让我看看,让我开心开心。”
“网上有一些小视频,因为画面有些血腥,被打了马赛克。”燕行瞅着小萝莉瞬间发亮的眼神,声音更低:“我今早才收到队里的消息,兄弟问我是不是你的杰作,需不需要柳**出手帮断后。”
“这个跟我没关系,我前几天是送了点小礼物给老杂毛家族,但是,不是挖他们家祖坟,而是送份小礼到他们家族老宅去了,看来看老杂毛家族不顺眼的人不是我一个,瞬间有种找到志同道合伙伴的感觉,你们先暗中严密关注,不必插手,除非那人快曝露了再出手帮忙,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哇。”
“好。”小萝莉眼里快冒出星星来,燕行也猜不透她说的是真是假,顺从她的意思,因为小萝莉没甩自己脸子,喜滋滋的跟去厨房搬做药膳的汤汁。
小棉袄要给家里存储药膳,乐爸周秋凤抛下田里的活帮着把土鸡宰杀拔毛,余下的活计他们帮不忙,又下田忙活。
蓝三燕大少和蚁老三只吃货当杂工,负责跑腿,小萝莉只管出嘴吆喝。
在乐家忙着做药膳时,李资望下山到达车站,搭乘动车去秦省的中南山,他于中午后即到达秦省,半下午即到从秦省车站那个方位离中南山最近的一处山脚村镇,向村镇里的村民打探消息。
乐小同学并不知圣武山的人又跑去打挠俞前辈的安静,她在家忙了整整一天,将自己买的土鸡做成数种口味的药膳,也将燕帅哥带来的海鲜全部搞定,再加上前几天做的药膳,塞满冰箱冰柜,够家人吃上好几个月。
为家里留足药膳,她心情棒棒哒,晚上收拾好行李物品,第二天吃了早饭,不慌不忙的乘机返校。
但是,并没有直飞京都,绕去秦省,在上次蓝三帅哥停机的镇子停留,蓝三帅哥开走直升机,燕帅哥当小跟班,带着大包小包爬中南山跟小萝莉登山。
跟着小萝莉的燕行,帮背着一只一米多高的背包,装着米和面,还有疏菜干货,坚果等物品,手里还提了一只篮子,满满的是新鲜蔬菜。
小萝莉同样也背着一只老大的背包,背着些水果和她自己做的药膳,上头还绑着一个大袋子,手里也提着塞得鼓鼓的袋子。
一男一女两人走在登山的路上,收获眼神无数,回头率无数,尤其看到他们背着行装还健步如飞,投去的是无比敬佩的眼神。
收获到无数眼神的燕行,暗中骄傲得的翘起小尾巴,就那么欢天喜的跟着小萝莉爬山,有种找了女朋友要见家长般的激动感。
两人在半下午后爬到吉家扎的帐蓬处,那里已没有帐蓬,也看不见工人,植被也修复好,可知建屋工程已完工。
因为材料到齐,吉家和工人同心协力的努力,于3月中旬即将俞道长的洞府修建好,再刷墙填地,修整路,修复植被,零零总总的花费数天,整个工程在3月月底完成,工人和吉家子弟们撤走。
扎营的地方空了,乐韵飞奔到去山崖的路道,往俞前辈的洞府跑。
燕行跟着小跑,沿着人工开僻的小路绕过树林,一条曲折的石台阶小路往上,在过一个小坡度后分岔成两条小路,一条通向房屋,一条路通向悬崖,立有醒目的警示牌,请游人非请勿入屋和请人止步的牌子。
悠然在望的那座修在山岩处的建筑的底部部分悬空以支柱支撑,在悬空一面的地方有白色的栏干,一排四间的房子外墙刷着青灰色的墙灰,合金窗,木制的门,屋顶上盖着草。
而且,从一间屋子里飘出些轻烟。
有烟,说明主人在家。
乐韵开开心心的爬台阶,蹦蹦跳跳的一级一级往上蹦,爬过小坡,踏上去房舍的小路,撒欢似的跑到房舍旁再踏上房舍前的观景生活区,欢欢喜喜的喊:“俞前辈!”
燕行跟着小萝莉踏进俞道长的地盘,打量一番,也觉得地方极好,有四间房舍,地方够宽,楼前有观景台和生活活动区,最难得的是楼舍前的空地竟然是用泥土夯实成的还镶些碎石子,非常结实,在靠近房子的地坪上堆着些柴和枯草,用一张防水纸盖着防雨淋。
俞珲在新居里烧火去湿,听到脆脆的少女声,几乎以为是幻觉,仍然快速的跑出屋,看到站在地坪上的小女孩子,即意外又惊讶:“小家伙,你来啦?”
说着话的同时也反应过来,快速的跑到小女孩子身边帮着摘背包,心里又酸胀起来:“你有事来找我直接来就是,怎么又背这么多物资,你留给我的钱我还没花,你送来的生活所需还有很多。”
似责备的说了一通,帮着小家伙摘下背包,再对燕大少微笑:“辛苦燕少跑这一趟,我师弟家的小丫头淘气,让你受累了。”
“您客气,我一点也不累。”燕行第一时间就发觉异样,俞道长没有执佛尘,也没有唱诺说“无量天尊”“无量福”,意味着俞道长可能还俗了,或者有意还俗!
俞珲提着个大背包,请两人去做厨房的一间屋子坐,再去将熏另一间屋子的泥炉提来,他生怕小家伙找自己有事,先问:“你这次来中南山有什么事要办吗?”
“没有什么事,”乐韵咧着嘴笑:“吉家和宣家有跟我说您老的洞府建成,我回京顺路来参观一下您清修的宝府,新府湿气略重,您老咋不去李道长的洞府再借居些日子,等这边的房子通风一段时间再入宅?”
“我在李道友的洞府上打扰了那么长段时间,不好长久的叨扰,你不用担心,我先在这间做厨房的屋烧了几天炉子烘透墙才进来,没湿气。多亏你这孩子,我住得很舒坦。”在自己的洞府里自由自在,俞珲心里很欢喜,这个地方真的很好。
俞前辈不愿打扰别人的心情可以理解,乐韵也没多说,只说今晚在山上住,抓燕帅哥去四处溜跶,溜跶着溜跶着便走远,跑去三里外的树林里捡柴,很不客气的指挥燕帅哥爬树上去掰干树枝。
燕少轻功术与宣少在伯仲之间,用轻功爬树那是大材小用,他爬上树即在树间纵跳,从这棵树跳到另一根,不停的掰断枯枝丢下去。
小萝莉负责将枯枝收集起来,在树林里折腾一个多钟,收集到好大堆柴,找藤绑起来,一人扛一捆柴,收工。
小女孩儿玩耍去了,俞珲赶忙收拾好存放物资的那间墙壁被烘干的房间,准备当客房给小丫头晚上住,自己和燕家小子在厨房打地铺,把房间的物品摆放整齐,再把明早和晚上做饭用的物品放厨房,然后在客房支起帐蓬铺。
将给小丫头住的房间整理妥当,找出一只新脸盆和两条新毛巾放厨房的架子上,再去抱木柴进屋,将屋子扫得干干净净,把碗盆之类的也清洗一遍,再生火,将被子抱出来用火烘烤除湿,烤一阵,先放客房帐蓬里,到附近找一圈没找到两个小家伙,又快到黄昏,先回洞府煮饭。
刚煮熟米饭,两个小青年归来,俞珲发现小家伙竟然拐燕大少去帮捡柴,好气又好笑:“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淘气的,总这样欺负燕少,你也不内疚。”
“有劳动力不用过期作废,再说,他跟去我家吃了我那么多药膳,让他干点活一点也不过分,他敢闹意见,一脚踹他去山下吹西北风。”
乐韵嘚瑟的昂着小脑袋,一边走一边拍身上粘的木屑,那迈着小短腿走大爷步子的姿势可嚣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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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珲无奈的笑着摸摸小家伙的头,对燕家青年满是歉意:“女孩子家总有点小性子,请燕少多多担待。”
“您老多虑了,被差谴是我的荣幸。”俞道长对小萝莉纵容宠溺,对自己客客气气,燕行深觉忧伤,年长的长辈不管是他家的还是别家的,都特别喜爱小萝莉,为什么他就没有那么好的待遇?
好吧,一个挨打一个愿挨,他还能说啥?俞珲不管两小家伙的相处模式,回厨房准备做烧菜,然而,他刚想动手,被小丫头抢走做菜的工作,她从篮子里拿出新鲜蘑菇和青菜,叮叮当当的忙开了。
很快,一个药膳汤火锅出炉,下些饺子进去,三人围坐吃饭,边吃边烫青菜蘑菇。
那顿饭也算是给俞道长住新居的暖房饭,仨人吃得很开心,之后闲坐聊天,到九点多钟才休息,小萝莉绝口没提黄家遭殃的事,在她看来俞道长既然远离事非地,没必要再让他为俗事分心,她祈愿俞前辈和爸爸凤婶一样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度日。
燕行是个很识时务的,小萝莉敬重俞道长,他也不含糊,早上四点多钟即醒,打电筒去提水,一口气往返数趟,将放在屋檐下的两口水缸装满水,不例外的得到小萝莉几个赞赏的眼神。
乐小同学早饭后和燕帅哥下山,两人登山时大包小包,下山时背包瘪瘪的。
俞珲送人送了三里多路,目送两小青年的背影没入青色之中,转身,顺便挑担水回修炼的洞府,再生火炉子烘墙。
然而,中午刚过,他的洞府再次迎来第二拨客人,还是一位不速之客——来自圣武山的李资望!
李资望的运气不错,在打探消息时遇上一位跟曾经给俞道长修建洞府的民工很熟悉的村民,不怎么费力的打探到想知道的消息,他再三确认,先购些物品,等第二天一早即登中南山。
知道大致的方向,一路走一路问,问着问着就找到地头,当绕过树林看到新建的那座颇有气派的洞府,李资望是震惊的,没拿圣武山一针一钱的俞师伯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建成座洞府。
带着无限疑惑,沿着石头路爬到房舍前,他突然怔然,这个地方与师伯在圣武山清修之地有几分相似。
就在他发怔时,听到些许细微声响而出房间张望的俞珲,看到站在地坪之外的青年,讶然唤了一声:“李资望?”
被人唤名字,李资望怅然回神,看到穿着青色道服的师伯,躬身:“师伯。”
“我已自逐出门,不再是圣武山弟子,你唤我俞先生或俞道长吧。”俞珲面色平静,淡淡的点点头:“来者是客,请先进来坐一坐。”
李资望心里苦涩,俞师伯果然对师门失望了,所以坦然说出自逐出门那样的话,他又不能说什么,走进泥土地坪,随师伯进做厨房的一间房间。
“我这地方窄,没客厅,委屈了你这位圣武山来使,”俞珲请客人坐下,拿出小家伙送自己的茶叶给李资望冲一杯茶,给自己冲一杯,坐下:“圣武山派你来,是不是想来查我有没私自携带圣武山财物离山?”
药茶的香气腾腾,李资望有些怔然:“没有,太师叔祖知道师伯并没带走圣武山之物,是担心您身无他物在中南山难以安心修炼,派弟子来寻找您在何处落脚,助您修建洞府。”
“东方道长有心了,圣武山的好意我心领,以后,你们不必再来,我有我乐师弟的小孙女供养,衣食无忧,”哪怕听到提及东方师叔祖,俞珲亦心无波澜,唯有提及那个小丫头,他的心才温软。
东方师叔祖若真关心他,对他师父和他这一支子弟有一丝情分,那夜他去金顶宫求见就不会视而不见,任由他在殿外枯坐。
那一日,他确实坚定了离山之心,但,在去金顶宫之前对宗门还有不舍,当师叔祖明知他求见也视作不知,选择继续维护吴长风那一支时,他对宗门的最后一丝不舍也断了。
他不欠圣武山的,踏出那座山门那一刻,他便是无门无派的自由身,以后也与圣武山再无瓜葛。
从师伯嘴里听到师伯坦诚是乐家姑娘奉养的消息,李资望再次无限惆怅,在山下打探消息时就听说有人出资给俞师伯建修炼洞府,还听说有人经常帮某位来中南山修炼的道长送物资,他猜着可能是乐家姑娘,猜测归猜测,这一刻得到证实,令他亦不知该说什么。
他还能说什么?
乐家姑娘在年前即知俞师伯离山到中南山,生怕俞师伯在天寒地冻的地方难以过冬,当时请人找人送物资,随之又不惜巨资帮建洞府,那是真正的雪中送炭。
在俞师伯最需要的时候,圣武山并没有谁出现,如今俞师伯洞府修成,他才出现,连锦上添花都算不上。
“师伯,在您离山的当天,乐家姑娘有打电话问您,她后来有没来过这里?”李资望都不知道说什么,憋了半晌才憋出一个话题。
俞珲明白小丫头的好,浅浅的笑:“小丫头3月初来这里,请人将建房子的材料运上山,悬崖那边的观景台和那条路也是小家伙和宣家吉家小青年修建的。
昨天小丫头和燕家小子又给我送来一批物资,还有用新摘的明前茶配制的药茶,你喝的茶就是了,小家伙回京有事要办,今早下山去了,她们走的是东北方向的路,可能跟你错过了。”
俞师伯称乐家姑娘为小丫头,李资望默然,终是什么也没说,留下自己带来的物品,落荒而逃。
俞珲不想收圣武山的物资,李资望跑了,扔掉可惜,干脆将物资分送给附近的修士们。
俞道长纵是新入山苦修的修士,有人给他送物资,他是修士当中最富的人之一,而他为富则仁,经常送物资给附近的修士,尤其是冬季修士们物资缺乏,他出手大方,给修士们雪中送炭,年后又因他的关系,附近的修士们收到不少物资,当他再次赠送修士们物资,大家都快不好意思了。
介因俞道长是与世无争的修士,重要的是品性温性,脾气好,人好,刚入中南山隐居便建立起极好的人缘,此后在附近一带颇有美名。
李资望从俞师伯的洞府下山,天色已晚,没有动车回E北,他在秦省首府的车站将就一晚,第二天才乘车返程,回到拾市片刻不停的赶回圣武山。
返回宗门,也没回自己的住处,赶在晚膳前抵达金顶宫面见太师叔祖和师伯祖师爷,也成功在宫殿的正殿见到宗门长辈。
及时已游客早下山,没有闲杂人员,李资望行礼在团蒲上坐下,回禀中南山之行的经过。
“乐家姑娘供养俞珲?”东方慎喃喃自语,语气有几分惊疑,乐家姑娘睚眦必报,她对圣武山明显有敌意,却仍愿供养俞珲必是祖上之因,也可见乐鸿对当年之事何等在意,因此对曾为他据理力争的同门恩情牢记于心不忘嘱咐后辈回报。
龙雁和柳长鹤关注的则是另一个重点:“你说乐家姑娘在你前一天去中南山见过俞珲?”
“是的,”李资望深深的点头:“乐家姑娘和燕少给俞道长送物资,还在山上住了一宿,乐家姑娘给俞道长送去新摘的明前茶,还有药茶,药茶很特别。”
龙雁柳长鹤没有再问什么,乐家小姑娘竟然给俞珲送药茶,说明是很在意俞珲,间接的说明重阳聚会吴掌门逼迫俞珲带黄支昌去见她,必定遭她在心中记了一笔。
东方慎沉吟一下,问吴长风去了哪,龙雁柳长鹤迟迟没有回答,吴长风被暂停掌门职务后自己将自己关了半个月,年后以寻找某样物品的下落为由离山,之后并无音讯,目前没人知道去了哪。
东方慎也猜到结果,不再问吴长风的去向,详细的问李资望打探消息时收集到的有关俞珲在中南山的情况,对俞珲说已自逐出山门的事儿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让李资望留意俞珲的消息。
师叔没有指示,龙雁柳长鹤没有对黄家的事发表任何建议,黄家的事由黄家自己处理,就如乐家小婴儿被绑架任由乐家处理,他们圣武山保持中立,不掺和。
其实,乐同学倒是期盼圣武山掺和掺和黄家的事儿,比如跑去找她质问呀,找她麻烦啊,那样的话她就能毫无犹豫的反击,收拾某些不要脸的家伙,圣武山不闻不问,出师无名,她也不好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