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太阳汗的长子，奇蛮?脱脱不儿。</p>
奇蛮?脱脱不儿跟父亲长的很像，就差在胡子跟脸上皱纹多寡。</p>
但他可比父亲勇猛的多，也更受族人爱戴。</p>
他比札木合还大上十五岁，可以平辈论交。</p>
两人这举动，对杯成为安答(兄弟)。</p>
安答为义兄弟，且不比亲兄弟差，是可以为对方而死的一种结亲。</p>
当夜，营帐举行了盛大欢宴。用起古礼赞颂这次结盟。</p>
太阳汗的文令，用辽文记录了这段经过。</p>
他仰慕东方的进步文化，初步建立了文臣机制跟书面律法，来治理他的部落。</p>
札木合跟太阳汗还讨论了要如何在库台大会上发难，强立速该的提议。</p>
这要是成功了，札木合就能扭转困境。</p>
两人把库台大会上可能遇到的困扰跟能争取到的支持者，都顺理出来。</p>
但主导大会的呼图赤没有邀请太阳汗，见这股东方力量不请自来，又带了大量兵力，呼图赤派人前去阻拦，表面虽然礼貌，实际上却封住要道。</p>
劝退之语不被太阳汗接受，甚至驱赶呼图赤的使者。</p>
又听说札木合也翻山越岭，趁乱跟太阳汗会和后，呼图赤心道不好。</p>
自己一直以来避免跟太阳汗冲突，可真到这时候，自己要扩张实力，怎么地也要跟他一较高下了。</p>
他听从属下的建议，先发制人。</p>
马上要在大会前，收拾札木合。</p>
于是呼图赤突然软弱派出使者，请太阳汗跟札木合先行见面。</p>
使者言明知道札木合与太阳汗会盟，提出休兵建议。</p>
并愿意返还之前占领的鞑靼人草场地盘，表示诚意。</p>
双方在大会前八日，于一处平原外进行面谈。</p>
但实际却是马札尔人的埋伏。</p>
呼图赤大获全胜，但来的却是太阳汗的一支外围部队</p>
他探错情报，札木合不在其中。且击伤的多是跟随太阳汗而来的其他部落。</p>
不但没占到便宜，还让太阳汗得到借口。</p>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p>
太阳汗兵强马壮，可也不能浪费子弟。</p>
他收了新子女，既然也要出出力。</p>
他给了札木合一个名单，有两支来依靠马札尔人的部落，此次也一同与会，曾与自己有怨。</p>
让札木合去攻击。</p>
自己给札木合四百人，加上他的四百人，一共四百人。</p>
这两支部落，足有一千三百之数。</p>
如果打胜了，能提高木黎允本身威望，如果输了，损失很轻，但是也表示札木合没传说那样神勇，不必太过重视。</p>
札木合欣然同意，打仗，她从没怕过。</p>
这夜，天很快暗了下来，接着星河滚涌。</p>
闪亮的银星，壮阔的银河。</p>
这种景象被草原人认为会有大战发生。且是吉兆。</p>
札木合信心满满。</p>
草原上的较量，并不固守城堡，更多得是直接冲锋对杀。</p>
札木合派了一位自愿牺牲的使者，用了极粗鄙之语，跟送去了女装(从东方古书中学来，激将法逼两个部族出来开战)。</p>
使者的人头被斩下后，拿去喂狗，但他圆满达成任务。</p>
两日后，札木合的大队重新回到太阳汗面前。</p>
札木合的汗血马坐骑显之颓丧。</p>
身后的是神箭别所都，这一仗杀的人，是札木合的一半，位列战功第二。</p>
瞧见这败气样子，太阳汗还以为输了，但是见到后面几台推车，上面全都是首级。</p>
还有那两位族长后，他知道这新儿子，果然没让自己失望。</p>
札木合打了大胜，带回一百颗人头。</p>
太阳汗把这些人头处理后，全派人送给呼图赤。</p>
就着样，本来是要谈拥立辽帝的库台大会，突然变成草原与中亚的部落争锋。</p>
库台大会，最终还是顺利举行，但却开了两场。</p>
太阳汗跟呼图赤相隔一日，于他举行库台大会之外的六十公里处，也布置了一场大会。</p>
共聚集了草原六部，中亚三部，部份小亚细亚之的部落领地。</p>
共计十四支势力。</p>
速该出现当日，被札木合教育的不发一语，极威严的接受朝拜。</p>
没有出现任何失序场面。</p>
速该成为可汗，辽庭第十八位可汗。</p>
太阳汗被封为“副可汗”。</p>
与会的势力结成一股反马札尔人联军。</p>
札木合还自告奋勇，愿意联通阿修克莱跟太阳汗的认识牵线。</p>
达成东西夹杀的战况。</p>
辽帝国的可汗(皇帝)，历代都会采用统治者年号作为统治手段之一。</p>
会让萨满占卜使用吉祥之眼，或者从草原最伟大的信仰，长生天三字中，取出一字为首，再用一字为尾。</p>
呼图赤不通这个，他的属下也不懂。</p>
黄金家族出身的太阳汗，却极为重视，他取了天为首字。</p>
萨满花了一夜晚的时间，占卜算了一个“文”字。</p>
并将都城定在了太阳汗最肥沃的草场之一，那地方也有堡垒。</p>
堡垒被改名为“东都”。</p>
这是古代辽帝都。</p>
从一开始的牧羊人速该，到现在身传汗服，发出汗令文书，有着统治年号的速该。</p>
札木合感觉自己创造了历史，兴奋非常。</p>
速该的统治年号，被称为“天文”。</p>
因此也别其他人称为“天文汗”</p>
呼图赤也不会坐以待毙。</p>
他提出六岁的小儿子娶奥斯曼苏丹格拉米扬的一位四岁幼女。</p>
并把黑海的地盘分出六成给奥斯曼，强调今后自己主力攻伐往东，而非南方的拜占庭。</p>
奥斯曼想发展，一定要吞掉拜占庭，打进君士坦丁堡，不然总有一天，会陷入没落地步，所以他跟拜占庭的仇怨，不可能化解。</p>
格拉米扬派出三千精兵，无条件支持呼图赤，并且各交换人质。</p>
把自己一位儿子也送到马札尔人身边，改姓换名，学习当地礼仪，呼图赤亦同。</p>
二帝并存，很快地发展成大乱的场面，草原到黑海，没有领主可以幸免，甚至波及到更东方丝绸之路货物往来。</p>
一度使得光明世界的东方奢侈品，价格又高了五倍。</p>
天文大乱一开始为马札尔人的优势，但随着之后札木合的勇战，太阳汗的草原人望，以及呼图赤低贱的出身所困扰。</p>
有些加盟的草原小势力，临阵倒戈。</p>
使双方优势打平，陷入了漫长的拉锯战。</p>
这一场战争，被后世学者冠以“天文大乱”一词。</p>
持续数年之久。</p>
……</p>
从远方的平原或者山丘上看过去。</p>
会见到一座城市正发着光。</p>
烟雾不断散出，如幻境般。</p>
但是这里不是天堂，而是死神的地狱。</p>
如果能拉的近点，会看见许多精壮的生命正在消失。</p>
布兰没参战，躲在城镇里养伤，阿诺却被叫去。</p>
临走前，布兰告诫他，不怕死之人，终将战死。</p>
让其审时度势，不用蛮干。</p>
阿诺这人，布兰还是挺中意的，甚至想培养为属下。</p>
阿诺跟随邓森特及罗多的部队出发。</p>
这对离心离德父的子，最终一起参战，罗多的小儿子也被放回。</p>
若不然，苏塔古下了最后通牒，一齐打杀。</p>
城中士气接近溃散，各外墙被轰的变形。</p>
最终这一战，打着讨伐宫相克弗沙名义的斐特烈，被逼弃城而走，但主帅斐特烈跟贝基没有被抓捕，算是运气。</p>
只要人在，就有希望。</p>
但也传闻，王子当夜就战死，逃走的只是贝基。</p>
城破那日，太过混乱，所以尸体也没见着。</p>
但就算王子没死，败至如此，想拿回政权，十分困难。</p>
征服者策动马匹，穿过残破不堪的城门，眼神高傲，进入屋宇耸立的城镇，他们目空一切，家家户户都躲着。</p>
广场中，不再有各种布料商人跟食物商人的叫唤声。</p>
新的纹章被挂起来，来不及带走的贵族女眷，则委身于新贵族换取安宁。</p>
半天之后，这座城池被完全控制。</p>
苏塔古进入了城主堡垒，底下士兵排排站利立，对他宣誓效忠。</p>
回到书房前，写下书信跟父亲报喜后，他要马上到更前线去。</p>
他比父亲矮小，但父亲只满足宫相，甚至摄政。</p>
自己却有着成为国王的野心。</p>
既然如此，他就要立下更多战功。</p>
他用了两日时间整顿完毕后，马上去更前线抵御施瓦本军。</p>
这里留给朗那尔治理。</p>
朗那尔被下与任务，从这里征兵之后，往另一条方向打穿，让那些墙头草村镇小领主，马上参战。</p>
苏塔古走前，还让单耳把威贝尔偷偷除去，对外说是战伤，以绝后患。</p>
就这样，委身杀父仇人的威贝尔，还没来得及翻身，敌人使用了他一次后，便将他毒杀。</p>
苏塔古却也没让单耳吉温完全并吞威贝尔之部队，只留了一半给他。</p>
一半给朗那尔指挥。</p>
保持平衡。</p>
对苏塔古来说，单耳虽然勇猛，但又擅长见风转舵。</p>
需要防着，相反来说，朗那尔没有根基，扶持跟废立都很轻松。</p>
不过苏塔古也自作主张，给了单耳一个口头承诺，击退施瓦本人，他会带上伯爵宝冠。</p>
至于本地主人罗多被苏塔古命令，先听从单耳跟朗那尔的调动。</p>
主人换了，对士兵们来说，没什么了不起，饭该吃，税还是该交。</p>
新主人永远只会更残忍或者一样残忍。</p>
罗多的士兵被命令减队，编出部份交由朗那尔补充。</p>
布兰跟阿诺也在其中。</p>
就这样，鬼使神差，两人又转成了宫相的属下一员。</p>
曾有这样一个笑话。</p>
战乱时，士兵换骑士主人跟随的速度，比妓，，女客人都快。</p>
德斯利因参加破城之战，勇猛表现得到朗那尔的赏赐。</p>
除了银币外，还被提升为无地骑士。可自行招募十五位私兵。</p>
朗那尔负担了他七位士兵的装备。</p>
剩下的德斯利自己筹齐。</p>
另外还分到一笔赏赐(朗那尔从守军身上抢来，再发下之奖励)。</p>
分赏战利品时，苏塔古让朗那尔做主。</p>
作为勇猛的维京人，朗那尔以战功论贡献。</p>
德斯利找到城镇中的布兰时，顺带听从布兰之言。</p>
把领主殿下跟阿诺一起收入队伍下。</p>
城堡塞不下这么多人，且德斯利爱好自由惯了，选择城镇外侧札营。</p>
布兰跟德斯利同睡一屋。</p>
两人处在一起时，德斯利对布兰才会做出尊敬态度。</p>
布兰的记忆已经恢复了一半，德斯利问的事情，很多都能答上来。</p>
布兰自主复原能力太强，伤好的极快。</p>
这也让德斯利惊叹。</p>
整顿新城的这段时间，城中无事，布兰被上司德斯利照顾，安心修养便可。</p>
布兰没去找农女，但一直派阿诺去关心这个可能是毒蛇跟其长女的父女俩。</p>
城破的第六日，布兰的营帐外面，再次有人拜访。</p>
布兰当时正吃着东西。</p>
喊了一声进来，发现是农女。</p>
才几天不见，农女更显憔悴，尤其弄成这脏扮样，一股臭味，经过营地时，还被驱赶。</p>
“殿下。”</p>
“可不要这么叫，快些进来吧。”</p>
布兰拿着红色的干果正在咬，也推了一盘过去，还有几样甜点。</p>
一壶充好的热茶。</p>
外面训练的声音，喊得能被耳朵击穿。</p>
但里面的布兰只是按照自己的日子过活。</p>
布兰身体恢复快，他需要吃的饮食能量也多，这几天什么都没干，光是吃，吃了许多油腻食物。</p>
吃不了的就给阿诺，阿诺这几天回来报告农女情况时，就跟布兰一起吃。</p>
布兰慢慢饮着茶，身体十分舒适。</p>
“我想。”农女缓缓开口。</p>
“他们都说王子死了。”布兰咬开一枚果子打断了农女。</p>
眼见余光瞧见农女眼神含泪。</p>
布兰现在十成十认为，那老人一定是毒蛇王。</p>
不过还不到追问之时，自己要等着农女开口，完全取得她的信任再说。</p>
农女听到噩耗那日，父亲昏死过去，再醒时就剩下一口气了，现在城堡中无法自由进出。想跑没地去，留着太过危险，且这是因罗多子爵的反叛，城破的才如此之快，自己照实跟父亲说之后，父亲拖着身体，发出要报仇的愤怒誓言。</p>
可怎么报仇?</p>
失明之人，跟自己这样连挥舞骑士剑都废力的女流。</p>
斐特烈这一败，国境内忠于王室的贵族，已经不存了。</p>
农女想了很久，布兰的出身很神秘，身怀圣剑，不知道是哪个家族的王子，她来此便想着问清楚，从布兰身上赌一赌。</p>
如果真能得到什么帮助就好了。</p>
布兰又想抢先道，“每个人都有秘密，我不想去追问你，但是我愿意帮你，毕竟我们共同患难了一夜。”</p>
见农女犹豫不决的样子，布兰藉由几次的相处，发现了农女对信仰的慎重。</p>
这时候为了套话，他便用重话道，“我以荣誉发誓，天主见证，不论何话从你口而出，我绝不走漏一点点风声，也不会存着加害你及你父亲的想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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