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隔壁那位宋组长总是有人想方设法的探视。简空待在那牢房里是无人问津,没人来安慰也没人来审讯,好像已经被遗忘了一般,无聊到她早早的就躺下睡了。
一直到深夜。
“元影…”有人喊她。
看她没动也没放弃,又放大了点声音继续,“元影!”
简空终于不是很情愿的微睁开眼,看向牢门外,看了几秒又揉了揉眼睛。
怎么又是他。
“你快帮我看看这个。”门外站着的就是白天来过的宋医生,手里有些兴奋地扬着几张纸,上面有一行行的数据,类似于检验报告单。
简空翻了个身不想搭理,“问你爸去。”
“……”来人有点尴尬。
“元影先生,多谢你早先的指点,小少主查了ANCA果真是阳性,提示小血管炎,可是……这种小血管炎我们没有碰到过在孩子身上发病的,想问问你的意见。”
宋医生的父亲,住在简空隔壁牢房的宋组长说话了,其实这不是他第一次开口和简空打招呼,是简空无事可做睡得太早,因此在她睡着的时候,宋组长和她讲话她根本没听见。
而现在,简空躺着还是不想理,觉得自己已经指了路,足够了,她如今只是南宏的手下,又不是鹰岛的空少,不是什么邪医,更不是空主任,简院长,简医生。她为什么又要去救成瑾翊的孩子?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她才不想管。
“南宏先生恐怕没那么快方便让你出去,你是长夫人下令落狱的,而长夫人顽疾突发正在静养,除了负责照看的人,其他人根本见不到她。”宋医生以为她待在牢里心情不好才不愿理会,试着告诉她当下的情况。
“而且你这事确实挺难的,比我父亲还棘手些……”宋医生说完又小声补充了一句。
“为什么?”简空听见了他那小小声的补充,依然保持背对着他。
宋医生却好像不方便回答,神情一时有些纠结。
简空等了一会儿没听见答案,总算坐起身,瞧了一眼牢门外傻站着的人,“你叫什么?”
“宋奎恩。”
“恒夏当初是双胎,你们说的小少主是哪一个?”
“……”宋奎恩惊一下又沉默了。
“元影先生,少夫人昔日生产之事是城中禁忌,不可轻易提及啊!”隔壁那一直在听的宋组长也是慌忙提醒。
禁忌?简空蹙起眉头,默了片刻。
“算了,帮你们我有什么好处……”问不出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她又嘀咕着准备重新躺下。
“小少主等不了太久了,我来之前复查的血色素只有40,少夫人哀痛,接连发难……闹着要整个医务组偿命。”宋奎恩看着隔壁的父亲,语气无奈而焦灼。
可惜简空还是无动于衷,又不是要她偿命,她已经又躺下了。
“其实我也可以去查书,按书上说的给小少主用药……”宋奎恩好像终于不抱希望。
“哎,书上只是建议参照**的治疗方案,没有具体说明小孩子要怎么治。”宋奎恩的父亲回答,那些放在医务组的医书他早就研究遍了,若有方法他肯定能立即想到。
而他们也已经没有试错机会,后续治疗过程中一旦再出现问题,不仅小少主会……极有可能还会连累了整个医务组……
“奎恩,你先回去,让你母亲赶紧带人离开,走的越远越好。”那宋组长也不知突然想到什么,神情竟如同在交待后事。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让你早日娶妻生子你不愿,现在……”他深皱着眉,担忧小少主若真的无法挽救,他是医务组组长必然需要负责,而少夫人从来一谈及孩子便不顾理智,到时候连宋奎恩恐怕也一样难以抽身。
“父亲……”宋奎恩已经没有再驻足在简空的牢门外,而是在宋组长的门前。
仿佛真的已经生离死别,父子俩垂着脑袋,神情都是无比沉痛。
……
“帮你们可以,但你们得保证绝不泄露是我教你的。”简空竟突然再次坐起来说话了,语气还变得严肃不少。
宋组长刚刚感慨没有让宋奎恩早点娶妻生子,让她骤然想起她自己的“妻”,胥夜可是也到了开罗,也在和南宏接触啊,她虽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无论什么她都必须阻止,绝不能再这样随性耽搁,一定要积极点,快一点。
宋组长和宋奎恩瞬间怔忡。
“不需要了?那些检验单不是特地拿给我看的?”简空问。
宋奎恩这才如梦初醒,赶紧将带来的几张检验报告单递过去,递过去之前还按时间顺序确定了一下,怕自己弄乱了,会让简空不满。HTtρsΜ.Ъīqiκυ.ΠEt
“这监狱你很熟?”简空边看检验单边问。
“嗯,我的主要职责之一是负责牢狱里犯人们的急症治疗,所以会经常来这里,和这里的守卫也关系不错,元影先生可以放心。”宋奎恩解释,那牢房外的几处摄像头,他过来的时候守卫们是好心替他关了的。
而简空顺着他的话又想起了苏白,当时苏白受刑之后也是由这个人负责医治,心头泛起酸涩。
她强迫自己不去想,重新看了一遍报告单。
“体重多少?”简空根据报告单上的数据估算了一下那位小少主目前的情况。
“比较瘦,13千克。”
“嗯。”她准备告诉用药的方法,抬头却看到了宋奎恩在门外一脸虔诚,格外虚心的模样,不由眼角一跳,“笔有吗?”
“有的,有的。”宋奎恩赶紧在口袋取出支笔恭敬地送过去。
简空接过,把用药的方法写在检验单背后,免得说了他也记不住,“药先按这个剂量用上,谨慎点,再给他做一次肾活检,然后肺部CT也做一个。”
接着把笔和检验单都递回给宋奎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