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国北部上空,一架精美的灵舟急速穿行。
灵舟上,三位女子俏立,凝望远方的大地。
她们一黄衣、一绿衣、一蓝衣,都生的极为美丽,却无丝毫妖艳之感,仿佛三朵盛开在世间而不染尘埃的仙花。
“前面就是陶阳城吧。”处在中间的黄衣女子开口,她看着和身边两位女子一样年轻,可在她的眸光晃动之间往往有沧桑闪过,显然年岁不小。
“的确是呢,去年我还来过一次。”蓝衣女子看向大地尽头一座城池,眼波流转,隐隐有诡异和俏皮。
“山川大美,这沟壑自有一番神韵。”绿衣女子声音温柔,秋水般的眸子像是可以看透人心,“我生在南方,也去过很多地方,这北方倒是第一次来。”
“南方温柔细腻,北方狂野奔放,各有千秋,但我等此行可不是领略风景。”黄衣女子道。
蓝衣女子笑道:“那两人不过是妙境境,即便前辈不来,有姐姐在也能让他们无所遁形。”
绿衣女子摇头道:“妹妹,可不要小瞧他们,玄境之时就能害死化境,到了妙境那还了得,他们在我面前无所遁形不假,可在你面前却是纤毫毕现。”
“你们两个都是年轻一代罕见之人,不知多少老辈人物都望尘莫及,倒是老身多虑了。”黄衣女子笑道。
“我们再厉害也比不得前辈,想当年,前辈一人独闯圣漠,将其中为祸数十年的圣漠大盗连根拔起,一时传为佳话。”绿衣女子道。
蓝衣女子轻笑:“这算什么,前辈追杀仇敌罗克多,从有辛国追到天都国,穿过大梁山进入泰坦沙漠,而后又追入平洲草原,这还不算,又一路追入神洲,进入神漠,一直打到别人家里,在人家家人面前杀了人,最终留下威胁,扬长而去。”
绿衣女子抿嘴笑道:“据说当年的打斗动静不小,一路有很多人追随,怕有源头世界十分之一的修士了,至今都还在修士中口耳相传。”
“都是年轻时一些荒唐事,你们却要将它提起。”黄衣女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前辈或许不知,从得知此事开始,我一直就很仰慕您,得知您要对付两个人,晚辈当即就动身了。”绿衣女子认真道。
黄衣女子叹道:“终有一天,你会将我超过,在你身上有着比我更大的可能。”
“前辈,那推演果真没有问题吗?可不要让我们扑了个空,被另一路人抢了先。”绿衣女子慎重道。
“这个你放心,对头身上一直有东西遮掩,可他的行动暴露行踪,更在不久前失去遮盖,未来的一些迹象被演算师看了个清楚,我们这一路一定会碰到那人,而另一路却会碰到我族叛徒。”黄衣女子淡笑。
“这两人千逃万逃,却没想到前方正有万丈悬崖。”绿衣女子眼里掠过异光,“前辈,见了那人后,可否让晚辈练练手。”
“他只是妙境,差了你太多,但你须得谨慎。”黄衣女子微笑道。
“前辈放心,在我眼下,他的阴谋无用。”绿衣女子欣喜道。
黄衣女子摇摇头,看向蓝衣女子道:“你正处在修炼的关键时刻,怎么也有兴致帮我族。”
“和妹妹一样,听说这人事迹后,我也想要一试,只可惜妹妹抢先了,此行就当是为前辈锦上添花吧。”蓝衣女子道。
“怕不是如此吧,你眼界高,寻常修士岂能入得你眼,依我看来,你是外出散心,想要寻找突破的契机,正好遇到此事也就参与进来,但是兵分两路后,那一路几乎都是男子,你这才选了这一路。”黄衣女子轻笑。
蓝衣女子笑道:“前辈果然看的透彻。”
三人说着,灵舟已掠过陶阳城。
茫茫的草原上空,两人两兽疾驰,不时看向远处的天地。
草原平整广阔,一旦有异样可以立即看到。
“落月氏有个月落乌,那么尘光氏呢?”易云顿了顿,继续道,“宗长还未死去,他的后辈就已经决出胜负,或许是巧合,月落乌惊艳古族时,远在西方神域的罗少君也横空崛起。”
“是男是女?”幻神看了眼陈夭。
“可否婚配?”时间兽也看了眼陈夭。
“跟时间兽才这么点时间,它就成这个样了……”陈夭暗想,面上却无动于衷。
“两位……”易云愕然,“那罗少君是一男子。”
两兽微微一叹,有些遗憾。
“那人英俊潇洒、剑眉星眸,脸上总挂着温和的笑容,一双眼睛极为迷人,但不要看的久了,就算是男人也会陷落。”易云继续道。
“寡人却是不信。”时间兽自信一笑。
“难道他也能使出幻术?”幻神道。
“然也!”易云点头,“尘光氏也精于幻术,与摇天氏的肉体幻术不同,他们的幻术直击心灵,只要他们的火焰舞动起来,谁也不能确定是否有幻术隐藏其中,与他们争斗要格外小心。”
“这个罗少君定然是个大敌。”时间兽凝重道。
“成神路上,我也算有一个对手了。”幻神欣喜道。
陈夭眉头微皱,时间兽明白过来,若有所思道:“易兄提到了落月氏、尘光氏,而摇天氏我们也算了解,但不知秋山氏……”
“自然是大公子易衍……”易云看了眼陈夭,“此人与易山一母同胞,将来怕是云中兄不小的麻烦。”
“易衍!”陈夭目光一凝。
时间兽又道:“怎不见易兄提到大宗长一脉?”
“大宗长一脉不显于世,不要说他们年轻一代的最强者,就是他们的宗长是谁外人都难以知晓。”易云摇头。
不管何人提及古族大宗长一脉,心中唯有敬畏。
那一脉是神秘的,总有一层迷雾遮掩。
“他们的族号为何,他们的族地在何方,哪怕在古族中,也只有少数人知晓,且无法对任何人以任何方式告知。”易云道。
“是某种施加在血脉中的禁锢吗?”陈夭蹙眉。
易云道:“无人说得清,仿佛是一种规矩,早在乱古岁月前就已经存在,我曾问过族中老祖,他们也不清楚为何会有这样事情。”
“古族如此,道族和始族呢?”时间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