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小片演阵台来往的弟子并不多,相比于段天章方才所在处,就显得格外安宁。
虽说阵道入门了,神驴山登阶也会轻松一些,但陈夭不想冒险,想要以演阵的方式再将阵道推进一点。
他登上演阵台,将一颗魄石放入凹槽。
顿时,光罩升起,色彩各异的光丝升起,随着他的思想,这些光丝扭曲变动,慢慢化成一个又一个阵符、阵带。
几乎不需要他动手,阵符、阵带悄然而动,组合成水切阵图。
他伸手将阵图拨向一边,又以同样的方式构造出雷切阵图。
所谓演阵,便是演化曾经的阵法,以此创新,是一个创造的过程,玄而又玄,没有足够的积累,没有灵感的激发,是难以完成的。
陈夭并不焦急,他只是想将记忆中的阵图在眼前梳理一遍,巩固过去,这是每一个阵道入门的弟子都会做的事。
两道阵图成了,他不再生疏,下手快了很多。
可当第三道阵图完成时,身边的光罩变得暗淡,三道阵图都有崩溃的迹象。
他看了眼凹槽,那一颗魄石已仅剩一点点。
“这才过了一刻钟,只是布置了三道普通的阵图,魄石就快消耗一空。”他心下微微一惊,这种消耗远远比不的段天章,但对他来说却是不小。
毕竟一颗魄石相当于一颗中品宝果,对他这个境界来说,也能对自身又明显提升。
“演阵,果然和传闻中的一样,一般弟子无法维持。”陈夭低语,将十枚魄石放入凹槽,若是换算过来,几乎可以比拼某些绝品宝果。
他心下虽痛,但一切都是为了未来。
“时间就是宝果。”陈夭内心低吼,刻画阵图的速度逐渐加快,身边的阵图越来越多,那闪耀各色的光芒,渐渐就将他的身影淹没。
他所处的演阵台,成了一片五彩缤纷的光,引得周围一些人侧目。
“这小子,听说又一道诡异的符,速度非常,果然如此啊,只见残影一闪,他人就没了。”吕宝树在人群里转来转去。
西阵岛人数众多,又恢复了往常的热闹,他想要找到陈夭何其艰难。
“不对,那小子的身影,似乎掠过了那座演阵台……”他的目光突然一亮,“只怕,在那短暂的功夫里,他将魄石偷了一部分,一定是这样,好小子。”
吕宝树想到此处,猛一拍大腿,若是猜测符实,陈夭应该就在某个演阵台上。
“以他的个性,应该不会在人多处。”他眯起眼睛,扫视周围,排除多个后,一个较为特的演阵台引起他的关注。
他皱起眉头,实在是那处演阵台中的阵图太惊人了,他从没有见过哪个第一次演阵的人就能有这么多的阵图储备,可若其中的人不是陈夭,那陈夭又该在何处。
猛然间,一声惊呼响起,是演阵榜那边传来。
“有人登上演阵榜了,名字叫做陈夭,这名字怎么看着有些眼熟,似曾相似啊。”
“这不就是那个铁心弟子……怎么可能,他才多大年纪,就能阵道入门,并且还能登上演阵榜。”
“天杀的,这小子都来西阵岛了,居然没有人注意到,快找找看,可不能让别人得了他手中的绝品宝果啊。”
吕宝树浑身颤抖,看了眼不远处的演阵台,他可以断定,在那里演阵的就是陈夭。
“头一次演阵就能登上演阵榜,这是演化出了未曾出现的阵图啊,而他的年龄……不行,不能让其他人找上他。”吕宝树自语,感觉以前还是小瞧了陈夭,他不论如何都要将陈夭抓住了。
若说以前只是在意陈夭铁心弟子这个身份,在这一刻起,他真的开始重视起陈夭的未来,越发坚定了他想要与陈夭做生意的决心。
在他看来,另一个段天章就要出现了。
“刘师兄当初牢牢跟随段天章,这些年大赚特赚啊。”
吕宝树变得激动起来,眼看人群已经散开,就要寻找陈夭,他心下大惊,居然有这么多做生意的。
但他怎么可能允许他人抢先,于是全力大吼一声,朝着阵坛冲去:“陈夭,陈师弟,你别走,七十颗不行,我们可以六十五颗嘛。”
这吼声不是很大,但言语中的分量却是不少。
原本已经散开的人群,都朝着吕宝树冲了过去。
“吕师弟,果真是陈夭吗?”
“他人在哪里,怎么看不到?”
吕宝树颓废的坐在阵坛边上,有气无力道:“早走了,狮子大开口,居然一颗绝品宝果就要就要九十颗魄石。”
不少人倒吸口冷气,不过想到陈夭的一些传闻,他们觉得理应如此,毕竟那可是别天道宫创立以来,唯一一个敢连续数天穿过别天门的人。
因为他,别天道宫长老拟定新的规矩,防止以后出现类似的情况。
“不对,据说他只有宝境九重,吕师弟可是宝境十八重啊,怎么会追不上?”
“吕师弟,你是不是已经发现他了,想要以此将我们引开?”
“呵呵,若说抗揍,我不惧他,但在速度方面,我和你们一样,最初并不认为他有多厉害,可方才见识到了,就像一阵风啊,你们难道忘了,他掌握了某种奇怪的阵符。”吕宝树冷笑道。
“以前听说过那道阵符,难道真的很厉害,是失传的古老阵符不成?”
“他就算走了,莫非还能离开道宫不成,依我看,他必然去神驴山登阶了。”
不少人心动,立即离开了,他们之中一些人在意绝品宝果,更多的人却想得到陈夭的神秘阵符。
但不是所有人这么轻易就会离开,有人道:“吕师弟不去追吗?”
吕宝树道:“追上了又能如何,这小子铁了心的高价,我可承受不起,还不如放弃。”
“六十五颗算什么,就是七十颗,我也敢出。”那人目光闪动,显然是心动于陈夭的速度阵符,冷笑一声,冲入阵坛,领着数人离开了。
吕宝树委顿的看着周围,一副毫不在意的神色,他发现剩余的人都在各做各的事,似他这种倒卖宝果的人,几乎都走了。
“年龄小又怎样,只是登上演阵榜而已,未来仍不可知,所倚仗的不过是那道阵符,这便是不少人的心思吧,可我吕宝树就要赌一赌。”吕宝树暗想,七拐八拐的靠近陈夭所在的演阵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