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他们两个？！”</p>
陈季川心念急转，看出这两个大汉来历。</p>
暗暗叫遭。</p>
“再躲躲？”</p>
陈季川一时迟疑。</p>
直接‘下线’，铁定可以躲过这两人。但这样一来，他在代县好不容易打开的局面可就没了。等他回来，就是三五月甚至一两年之后。</p>
到时候是走是留，又是个问题。</p>
“要不然——”</p>
陈季川想到金风山猛虎涧山洞中的那只病虎。</p>
心里盘算着。</p>
门外。</p>
“陈大夫！”</p>
“陈大夫在家吗？”</p>
叫门声不停。</p>
愈发急促。</p>
“就这么定了！”</p>
陈季川不再迟疑。</p>
大不了就是一死。</p>
脑袋掉了碗大的疤。</p>
怕什么？！</p>
蹬蹬蹬！</p>
三两步将怀中堪舆图放进屋内藏好。</p>
好整以暇。</p>
这才走到院中，将院门打开：“谁啊，大晚上的。”</p>
……</p>
推开门。</p>
就见两个彪形大汉站在门外。</p>
姓名：班爪（虎）</p>
年龄：49</p>
等级：7</p>
天赋：化人（7）；驱邪（7）</p>
法术：伏虎拳（第七层）；太阴炼形法（第七层）</p>
……</p>
姓名：班牙（虎）</p>
年龄：49</p>
等级：7</p>
天赋：化人（7）；噬鬼（7）</p>
法术：伏虎拳（第七层）；太阴炼形法（第七层）</p>
……</p>
一个叫‘班爪’。</p>
一个叫‘班牙’。</p>
不是普通人。</p>
而是两头虎妖。</p>
还不是别处虎妖，正是刚才陈季川用‘千里眼’没看到的金风山上的那两头虎妖。</p>
班爪、班牙长相有八九分相似，单凭肉眼很难分辨出来。</p>
但班爪左边眉梢有一颗痣，班牙右边眉梢有一颗痣，若是相熟的，很容易就能认出来。</p>
“陈大夫。”</p>
“老母病重，半夜惊扰，还请陈大夫不要怪罪。”</p>
班爪稳重有礼，见陈季川开门，脸上一喜，张口却先赔罪。</p>
“医者仁心。”</p>
“无妨。”</p>
陈季川一听，心下松了口气：“不是来找茬的就好。”</p>
然后装模作样摆摆手，看向这兄弟二人，沉声道：“治病要紧，快带我去。”</p>
这副做派。</p>
尽量掩饰他知道二班的真实身份。</p>
“多谢陈大夫！”</p>
班爪大喜。</p>
他打听过，跟前这位陈大夫是代县近几月声名鹊起的名医。不论大病小病，但凡陈大夫出手，不说立竿见影、药到病除，也是多有缓解、无有失手。</p>
老母病重。</p>
等闲庸医害人，找到陈大夫，可算是稳妥多了。</p>
兄弟两个顾不得寒暄。</p>
一左一右将陈季川护住。</p>
不多时，就到了东城门所在。</p>
“城门？”</p>
陈季川明知故问，皱眉道：“病人在城外？”</p>
“城里物价贵，住不起。”</p>
班爪赔着笑，冲陈季川道：“夜里城门关闭，陈大夫趴我弟弟班牙背上，我们翻出去。”</p>
“翻出去？”</p>
“这么高——”</p>
陈季川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看着跟前三丈高的城墙，长大嘴巴。</p>
“嘿嘿。”</p>
“陈大夫尽管放心，上来吧。”</p>
班牙咧嘴笑着。</p>
走到陈季川跟前，拍了拍背。</p>
陈季川看一眼班爪，见后者笑吟吟的让他安心。一咬牙，就伏在班牙背上。</p>
“老二。”</p>
“稳当点。”</p>
班爪叮嘱一声。</p>
班牙应下，脚下发力猛地一纵，三丈高的城墙蹭蹭蹭几下就窜了上去。然后片刻不停，快走几步，又一跃而下。</p>
呼呼呼！</p>
风声呼啸。</p>
陈季川被班牙背着出城，就再没下来。班牙力气大，身上背着百多斤跟没事人一样。班爪跟在一旁看护着。</p>
两只老虎跑得快。</p>
从县城到金风山，直线距离都有三十里，走起来至少有四五十里。但二班遇山翻山、遇水淌水，一刻钟出头的功夫，就已经到了金风山。</p>
……</p>
“麻烦陈大夫了。”</p>
班牙把陈季川一直背到溪涧山洞中，才放下来。</p>
陈季川脚踏实地，来到洞中。</p>
之前看到的病虎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老妇人，脸色惨白，两眼不聚焦。陈季川用‘洞悉术’看去——</p>
姓名：班飞飞（虎）</p>
年龄：98</p>
等级：7</p>
天赋：化人（7）；巨力（7）</p>
法术：伏虎拳（第七层）；太阴炼形法（第七层）</p>
……</p>
普通老虎的寿命一般20-25年。</p>
这个‘班飞飞’居然活了九十八岁，不愧是虎妖。只是如今看上去，脸色苍白，精神萎靡，像是命不久矣的样子。</p>
“活到头了？”</p>
陈季川心中猜疑。</p>
按理说。</p>
七级高手相当于内功先天、陈门化劲，习武之人达到这个境界，能活一百二三十岁，班飞飞身为虎妖，气血更足、神魂更壮，该活的更长久些才是。</p>
怎会成这副模样？</p>
“陈大夫。”</p>
“我娘怎么样？”</p>
班爪见陈季川沉默不语，忍不住出声问道。</p>
“让我先看看。”</p>
陈季川可不敢将心底话说出来，将手放在‘班飞飞’脉上，实则在拿‘洞悉术’细看。</p>
这一看。</p>
果然看出名堂。</p>
只见在老妇人体内，一缕缕气息纠缠，如跗骨之蛆，不断吸食着老妇人的气血精华。时而又化作狰狞模样，张开大口，不知在啃食着什么。</p>
“这是——”</p>
“鬼上身？”</p>
陈季川心下一掀。</p>
没想到这鬼除了上人身，居然连虎妖的身子也能上。就是不知道这是天生地成的鬼物，还是背后有人操控。</p>
“班爪‘驱邪’。”</p>
“班牙‘噬鬼’。”</p>
“按理说不会让妖邪鬼祟近身才对。”</p>
陈季川心下思忖，想到一种可能。</p>
“怎么样？”</p>
见陈季川一直不说话，班牙也忍不住询问。</p>
“莫催。”</p>
陈季川压住心思，又让老妇人吐出舌头，又翻看眼白，又问了些问题。</p>
望闻问切。</p>
流程走完。</p>
陈季川才从药箱里取出纸笔，一边写药方一边道：“肝虚目暗。眼睛看不见是因为肝的缘故，我给你开一张方子，买了药之后，和匀，煎过，滤取汁，频频点眼，不出半月就能有明显好转。另有寒湿侵袭，历节疼痛，不可屈伸的症状，除了吃药之外，这溪涧旁太过潮湿，山洞也不能再住了。另外，往后要常推拿气血，免得气血阻塞，累其筋骨。”</p>
他一不是道士。</p>
二不是和尚。</p>
对于鬼物害人，也没什么法子，只能开些药物略为缓解。再者说，这三只老虎怪吃不吃人他还不知道，说不定就是三只祸害，救了反而缺德。</p>
又不是前世的医生，好人坏人都得救，不然就是草菅人命没有医德，要被人站在道德制高点唾骂，甚至要受到规章制度跟法律的制裁。</p>
在大梁。</p>
陈季川不用理会这些，一切从心。</p>
将药方写好，医嘱说完。</p>
陈季川这才起身。</p>
一旁。</p>
班爪取来一锭纹银，冲陈季川道：“往后家母身体还要陈大夫多多照顾，诊金好说。”</p>
“没问题。”</p>
“先吃药，有什么异常随时去城里找我就是。”</p>
陈季川来者不拒。</p>
一番客套。</p>
班飞飞又让班牙将陈季川送回县城。</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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