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子母的的声音,在场的所有人都很熟悉。
所以,没有人敢忤逆。
无论双腿站着的,还是单腿站着的,谁也没敢动。
灵子母带着玉藻,缓缓走来。
虽然穆恩的状态最吸引人,毕竟少条腿。
但是,灵子母压根没看她,而是迎上了举钵罗汉。
怜爱的伸出手,轻抚他变成菊花的脸。
“你说你,这不是浪催的吗?
不让你去,你非去。
能得着什么好啊?
即使不说,这钵盂你举不举。
是不是你的命运,是不是西边的圈套。
你咋就这么唐突呢?
以为自己有罗汉金身了不起吗?
还真拿罗汉果位当回事啊?
看你这样,我是真的着急啊。
你咋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为什么,就不能让我省心呢?
你说说,怎么才能让我省心?
我特么真想一巴掌呼死你,是不是就省心了?
死在我手里,是不是总比死在别人手里,给咱家丢脸强?”
原本态度温和的灵子母,越说越生气。
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重。
说到最后,完全就是在使劲的抽,举钵罗汉的脸。
感觉到灵子母手上的温柔,虽然响动不小,但是举钵罗汉一动不动。
他心里知道,大姐刀子嘴,豆腐心,这是想帮着自己复原。
可是,与共工顶了一个牛,还想复原,除非回炉深造。
“大姐,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我也都懂。
你就别费劲了。
你说的苦神,我也见到了。
感觉徒有其表,把所有宝都压他身上,我觉得不稳当。”
灵子母停下了手,抽肿了也没有用,确实没办法复原。
菊花脸还是那个菊花脸。
只是在自己手里,变成了粉红色,娇艳欲滴。
长长的叹息一声,灵子母浑身一松,找了块大石头坐下了。
“老三啊,无论蔡根现在咋样,他都没死。
这是我亲眼看的,经历过那么多事,他都没死。
命硬就是他最大的本钱,你别不服。ωωw.Bǐqυgétν
苦神啊,那是跟着全世界对着干的选手。
能让你看出啥?
人家受苦能变强,越苦越强,谁受得了?
沾上他的边,都得跟着遭罪,厄运值已经拉满了。
命不够硬的,已经都玩没了。
不信你问穆恩,无论好意,还是歹念。
无论是朋友,还是敌人。
在蔡根身边,活成连续剧的多吗?有几个?
遇到苦神,能得善终的,有几个?
我能坚持到今天,还不是谨小慎微的对待。
每次不想个好几宿,都不敢跟他见面。
你老实活着不好吗?
咋就那么着急呢?
这么多年都忍下来了,信不着我咋地?”
穆恩确实有发言权,本来职业女神范。
每天锦衣玉食,享受人世间的荣华富贵。
自从沾了蔡根的边,这一幕幕,一遭遭,简直不堪回首。
现在秃顶不说,腿都混丢一条,上哪说理去?
听到灵子母这样详细的分析蔡根,穆恩心中也是大骇。
难道蔡根无论实力如何,在他身边就会受到连带伤害?
不会那么邪乎吧?
太灵异了,真吓人啊。
举钵罗汉当然也相信气运一说,只是并不认为,自己的气运小。
而且,自己也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无论自己心里是哪边的,明面上有西边做后盾,还抵不过苦神一个人吗?
“大姐,我不信,我不服。
现在大家都投了命轮,谁先恢复实力,谁就占了先机。
既然已经重新洗牌,为什么咱们不争上一争?
在瑞雪寺狗了这么长时间,我真是受够了,喇嘛肉都要吃吐了。
现在的人世间,共工遗骨可遇不可求,我不能再错过了。
只要拿到共工遗骨,我绝对能小喊一圈,来个菩萨我都不怂。
到时候,咱们家...”
灵子母打断了举钵罗汉的话,脸色很冷。
“你不用张口闭口咱们家,整的好像咱家全死光了,就剩下你一个人似的,显着你了啊?
行了,老话说的好,好良言难劝该死的罗汉。
你就照着自己的路,走到黑吧。
要是非去招蔡根,那你就去吧。
但是,别带上我儿子,我不能看着他们跟你去作死。
有机会见到你爹妈,我这个当大姐的,也不理亏。
该劝的,我也劝了,终究是抵抗不了命运。”
话说到这个份上,基本上算是到头了。
原本摩羯格和红雷,还有心思跟着举钵罗汉去试吧试吧。
共工遗骨,对于恢复实力,诱惑力实在太大了。
无论神佛下来前,通天彻地的本领。
可是,投了命轮,失去了超人的本钱,堪比普通人。
这种高高在上跌入凡尘,打回原形的感觉,对于所有神佛来说,都是刻骨铭心的苦楚,心有不甘是通病。ъìQυGΕtV
谁不想变回曾经的样子,这算是刻在灵魂上的欲望。
可是,这人世间犹如荒漠,除了苦熬,又能如何?
在这个档口,共工遗骨就像是荒漠中的一口泉眼,弥足珍贵。
即使有危险,即使面对苦神,也值得拼命一搏。
但是,灵子母已经把话说死了。
摩羯格和红雷就是想去,也没有胆子忤逆老娘。
尤其在老娘心气不顺的档口。
兄弟俩除了低头闹心,一句话也不敢说。
举钵罗汉被灵子母说的,心里也有点犯嘀咕。
活着这么多年的老家伙,又不是拍脑门子做事的愣头青。
但凡能说服自己,他也不愿冒险。
而且,灵子母说的有点太夸张了,不由得他多想。
实在共工遗骨的诱惑太大,他真的舍不得。
认真的给灵子母,深施一礼。
然后把钵盂放在了灵子母的身前。
“大姐,各有渡口,各有归舟。
罗汉果位也不是收摊的水果,没那么便宜。
这个钵盂不太适合我,还是放您这吧,我举着不顺手。”
灵子母看着地上的钵盂,脸上充满了苦楚,最后嘱咐了一句。
“老三,做人做事,于人于己,留条缝吧。”
举钵罗汉重重的点了点头,转身就走,不忘拉着穆恩。
二人走远,灵子母才拿起了钵盂。
看着手里的铁茶缸子,不断地摇头。
玉藻一直没说话,看到人家完事了,才开口。
“大姐,他到底害怕没?
为什么还把钵盂还给你了?
带着法宝,不是更有安全感吗?”
灵子母惋惜的摸着铁茶缸子。
“举起来,就应了命。
现在想放下,还来得及吗?
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