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p>
林飞絮刚松的那口气，又提了起来。</p>
生不如死吗？</p>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p>
萧拂衣让人拿了铜镜来。</p>
“你自己看。”</p>
“它真的又长大了！”</p>
林飞絮吓得把铜镜扔到了地上。</p>
“不仅如此。”</p>
萧拂衣撩起她另一边的鬓角头发。</p>
她捡起铜镜，猛然发现，自己不仅右边太阳穴长了红色胎记，左边也开始长了。</p>
细长的一条，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蔓延到了眼角。</p>
“这，这是怎么回事？”</p>
“到底是什么毒？”</p>
没有女人不在乎自己的脸。</p>
“你们可知有一种月季，叫抓破美人脸？”</p>
抓破美人脸？</p>
谁会起这么恶毒的名字？</p>
林飞絮摇头，表示没听说过。</p>
薛蛮这个糙汉子就更不可能懂什么花花草草了。</p>
“抓破美人脸这种月季非常漂亮，而且有奇香。”</p>
“花瓣是白色和樱桃红交错，看起来就像美人白白净净的脸被抓出了一条条血痕。”</p>
“若是花，确实很美，可我的脸……”</p>
林飞絮难以想象，自己的脸最后会变成那样。</p>
满脸红色交错，沈公子应该会被她吓到吧？</p>
“只是脸变丑吗？”</p>
如果只是那样，她可以……</p>
“最初是破相，从脸开始，蔓延全身。”</p>
“当脸部的红痕向身体蔓延，毒就开始全面爆发。”</p>
“届时你的脸会奇痒无比。”</p>
“你会忍不住，挠出一条条血痕。”</p>
“那就真的成了抓破美人脸了。”</p>
眼睁睁看着自己挠花脸，然后再是浑身发痒，挠烂全身。</p>
犹如万千只蚂蚁在身上爬，用什么药都不管用。</p>
想到小神医说的那个画面，林飞絮忍不住打了个寒颤。</p>
“这个毒，有解药吗？”</p>
如果有解药，她可以再去寻。</p>
“你觉得呢？”</p>
光听名字就知道不好解。</p>
这种毒，萧拂衣也是在《太玄经》上看到过记载。</p>
只是，在现代从未见过的毒，似乎在这个大陆，都现世了。</p>
好像冥冥之中，自由安排。</p>
“选择救你自己，还是救情郎，你可以考虑一下。”</p>
萧拂衣看着她，</p>
“我建议你救自己。”</p>
“为何？”</p>
“别人的命，哪有自己的重要啊？”</p>
“你费尽心思为他求医，他或许一辈子都不知道你的心意。”</p>
“还有可能弃之敝履。”</p>
“即便是这样，你还要选择就他吗？”</p>
她没想过要得到他。</p>
只是不忍心他英年早逝。</p>
一辈子都不知道心意，似乎也没什么。</p>
她也不想沈公子为自己难过。</p>
“我不想让他知道，不想让他觉得亏欠我一辈子。”</p>
“我只想让沈公子好好活着。”</p>
林飞絮低声呢喃。</p>
“即便他将来娇妻美妾，儿孙满堂。”</p>
“你只能永远活在抓破美人脸的折磨中，生不如死，也在所不辞吗？”</p>
想一下那个画面，林飞絮神色黯然。</p>
当然不是一点也不介意。</p>
萧拂衣看出了她有一瞬的迟疑。</p>
“他的病不急，你的毒，也不是危在旦夕。”</p>
“不若，你先去见见他。”</p>
“认真观察一下，看他是不是值得你救的人。”</p>
“若眼见且为实，他是个好人，是你喜欢的公子。”</p>
“你再做决定。”</p>
她犹疑片刻，点头。</p>
“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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