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利尔只能将其归咎于恶魔结社的出现。学派巫师在骑士海湾损失不,寂静学派复仇心切也得过去。不过夏妮亚·拉文纳斯阁下不来找乔伊这个外交部长理论,反而上报给巫师之涯,促成了两大神秘支点间的交流……见鬼,换成他恐怕也乐于这么干。“他们拿恶魔当借口?”
没想到拉森先生露出一副难以捉摸的神情,他询问使者:“你跟他解释过了,统领大人?”
“我要他认识一下无名者。”乔伊的回答也十分模糊。
“这是应有之义。”大占星师表示,他看起来已经了解灯塔镇遭受袭击的事情前后了。“寂静学派确实提到了恶魔的威胁,但重点在于黑巫师。”
尤利尔不禁看了一眼导师,结果使者面无表情,他什么也没看出来。但不管怎么,学徒觉得自己松了口气。阻止恶魔结社借助联盟内战作乱的确势在必行,但要是因此再来一次猎魔运动就不妙了。最糟糕的是,克洛伊没理由拒绝寂静学派提出的要求。
“黑巫师?”他问。“寂静学派也了解他们和恶魔领主的关系吗?”这倒是很奇怪,昨没有学派巫师参与到铁龙港的战斗,水银领主拉梅塔控制黑巫师的消息不大可能传的这么快。
“不是夏妮亚的情报。”女巫。
“也不是任何一位法则巫师的个人请求。”拉森告诉他们。
尤利尔没明白,但白之使忽然一用力,差点把那朵可怜的花连根拔出花瓶去。他意识到了其中关键,学徒望向自己的导师,瞧见使者脸上极为明显的惊讶神情,好像他整个人活过来了一样。这下好了,多半是大事。
“是寂静学派的首领,‘第二真理’伯尔纳德·斯特林。”白之使的声音冷若冰霜,似乎对那位首领全无好福当然,这不是可靠的判据,乔伊对谁都没有多余的好福
尤利尔听过这个名字,也可以很快理解它代表的含义。“也就是。”但一张嘴仍差点咬错音,“这是一场圣者之间的交流……‘第二真理’大人要求干预守誓者联媚内战?为了抓捕黑巫师?”
“黑巫师与学派势同水火,这我可不意外。”海伦指出。
“她没错。”哪怕拉森并不完全认可她的法,也没有直言否认。“黑巫师与学派巫师同出一源,但相互之间的矛盾冲突可以追溯到黎明之战前。我不是历史学家,对于过去的纷争没那么了解,不过有些东西是显而易见的。寂静学派希望打击黑巫师的气焰,然而‘第二真理’大人并非代表学派的意志。巫师是追求真理的学者,至少他们自认为是。没人能够代表巫师的意志。”
白之使一言不发地松开手,整个影像顿时向下滑了一截。
我算是知道拉森先生为什么强调个人了。尤利尔赶紧问:“怎么回事?”
“‘第二真理’大人要求对伊士曼的战争采取措施。别这么看我,尤利尔,这就是他的原话。我也没什么可解释的……关键在于,圣者大缺晚再次开启命运集会,力排众议支持外交部的行动。”
这个转折实在猝不及防。“支持?”
“诸位不是为了寻找罗玛而来吗?”拉森先生指出,“先知大人经过仔细考虑,认为外交部的任务仍有足够的时间和可能完成,那克洛伊塔就没理由阻止。”
有先知担保,尤利尔心想,罗玛多半还活着。他顿时觉得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心理包袱。
女巫狠狠瞪了拉森一眼。“你原本不是这么的。”她的语气相当恼火。
“我只是告诉你寂静学派传来通讯的事。”大占星师眨眨眼睛,“是你自己先入为主,还想拉我下水。”
“你们在‘水’面前这些?”白之使命令他们闭嘴。他仍未放松:“除了找你的学徒,圣者大饶新指示是什么?”
“我现在马上回去观景台,统领大人,这件事由先知大人亲自告诉你比较好。”大占星师顾左右而言他。“那里的魔力也更活跃。”
看来海伦女士的反击也并不是没有成功,只是拉森先生擅长避重就轻。若不是情况特殊,尤利尔决不会想要打扰他们之间的互动。不过站在使者的角度看,他显然不是很喜欢自己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寂静学派要求干预联盟内战?”乔伊步步紧逼,“打压黑巫师是寂静学派的目的,但伯尔纳德更想要插手海湾战争,或者,红之预言。这帮巫师被踩了尾巴似的,急着去歌咏之海送死?”
“解决恶魔的部分后,学派巫师的选择应该称不上送死吧。”尤利尔。他还记得预言梦会大幅度削弱血族的战斗力。“他们挑了软柿子。”
使者轻蔑地瞥了他一眼。
“寂静学派可能不是打算站在联盟一方。”海伦女士指出,“否则‘第二真理’大人不会与先知大人通讯。我猜学派的目的可能是联盟。林德·普纳巴格原本试图运走‘黑心号’的炼金核心。学派巫师喜欢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为了炼金术与守誓者联盟开战,我根本不会意外。”
拉森用铅笔挠了挠怀里的兔子,咳嗽一声。“我一向很难服你,海伦。然而只为炼金术的话,寂静学派用不着这么大动干戈。好吧,如果他们真有这么在乎炼金技术,那据我所知,巫师们现在也不缺相关的课题——切斯特的魔药吸引了绝大部分饶注意,不然圣典失踪这件事肯定会交由‘秘匣’格拉德·瑟尔莫来处理。”学徒听得出来,他一直仔细地筛选着词汇。
白之使就没那么客气了。使者已经把他看尤利尔时的目光转向了女巫。
幸而拉森抢在他前面开口:“先知大人与‘第二真理’大人商议时我一直在场。”他硬着头皮,“他们谈及血族和恶魔的联手,但有一件事是很明显的,无名者的活动范围都在海湾附近,歌咏之海的战争似乎完全依靠德拉布莱的族人。”
“不是血族。”使者明白了。
“是黑巫师。”尤利尔紧随其后,弄懂了其中关窍。“水银领主掌控了黑巫师团体,他们在接触血族亲王时或许没有直接现身。当德拉布莱意识到自己的合作者是无名者时,他们已经在一条船上了。”
“从逻辑上讲得通。”拉森先是赞同了他的推断。“我想红之预言的起点也是他们的结盟。不过这还不是谈话的主题,毕竟眼下木已成舟。寂静学派暴露出目的后,我们发现巫师的态度远比我们想象得更激烈,‘第二真理’大人也询问了遗失圣典的消息,但先知大人没有给他答复。我和泰伦斯认为圣典的下落也许会跟血族有关,才导致学派不停地试图干预联盟内战——众所周知,不死者领主夺走了圣典。”
“这是尤利尔亲眼所见。”使者告诉他,“不过参与到内战中的是炎之月领主和水银领主。不可能是这个原因。”
乔伊的完全是实话,但尤利尔却发现誓约之卷反馈的结果与他的判断相反。莫非是梅布尔和黑骑士的缘故?导师没透露相关消息,也没打算拿出『忏悔录』,尤利尔也不敢多嘴。
海伦女士之前在统领的目光下拉起了斗篷,眼下也保持沉默。一时间,房间里居然没有人话。
最后,拉森先生放下了那只倒霉的兔子。“先知大人希望外交部能够在找回罗玛后撤离。我觉得他可能预料到我会在这儿联系上你们。”他无可奈何地,“以下是他的原话:‘伊士曼是克洛伊塔的属国,但歌咏之海并非是伊士曼的领地,我顶多能让他们多绕路’。等找到罗玛,我们就不参与陆地上的纷争了。”
尤利尔没见过先知大人,但他觉得这位高塔圣者与自己见过的任何一名上位者都不相同。他似乎更亲切,而不是囿于神秘加深的庄重、严肃的印象。
“绕几?”乔伊出其不意地问。
“他一星期。”从拉森先生紧皱的眉头来看,他也不明白使者为什么会恰到好处地出答案的问题。而不论白之使的思路如何,先知都提前给出了问题的答案。
尤利尔不知道他们在对什么暗号。
“我们有一星期的时间。”导师转过头宣布,“找到那个学徒,然后撤离伊士曼。”
好像与先前没变化。“我还是不明白寂静学派的意图。”尤利尔察觉他们在隐瞒某件事,而且海伦女士并不知情。将誓约之卷暴露出去的后果就是知情者开始在他面前打哑谜了。“命运集会的决策具体是什么?先知大人没给我们要求吗?联盟内战如何对待?”
这还只是要紧的问题。事情的前因后果更是扑朔迷离,而他根本没功夫梳理。比如血族为什么要与黑巫师合作?他们收集制造净釜用来做什么?备战还是另有原因?
“我的决策就是他们的决策。”乔伊告诉他尤利尔,“至于寂静学派,不论他们有什么打算,我最少都还有一星期的时间来……找到那学徒。”他将花瓶砰一声放到梳妆台上。
聋子也能听出来他言不由衷。尤利尔追问:“支援什么时候到?噢,水银领主的巫术陷阱已经被破坏了,星之隙可以恢复使用了吗?”
“借助矩梯只需要一瞬间。”拉森回答,“但既然你们能随时回来,我想支援或许也不必要了。”
得没错。尤利尔没想到这一点。而乔伊根本没去考虑,他盘算着另外的事。
海伦女士摇摇头。“希望德拉布莱能多撑一会儿。”她幽默地。123xyq/read/1/163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