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离城深处,这方秘境世界中发生的一幕,让北囚真人悚然而惊,差点吓得跌倒在地。
那一件足以毁灭整个坎离大世界的封印之物,被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拿在手心。
也就是说,只要此人有意,打开封印,整个坎离宗,以及坎离大世界都将因此毁灭。
“怎么办?”
北囚真人念头急转,思索着对策。
按照祂一开始的打算,便是迅速出手,借助秘境世界中的诸多封镇大阵、封镇神纹,将这个闯入秘境世界的歹徒镇压。
但北囚真人只是一感知这名歹徒的气息,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祂无法感知到这名歹徒的任何气息,那人站在那里,就好似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吞噬着任何想要窥视其的视线。
这种感觉,北囚真人并不陌生,当初祂在面对自家师尊时,也有这样无法窥探其深浅的感受。
甚至,眼前这人带给祂的威胁感,还要超过祂师尊。
不过,说来也是,能够在悄无声息中潜入这方坎离城深处的秘境世界,不曾惊动包括祂在内的诸多坎离宗强者,其实力必然不弱。
打又打不过,对方还握有可能毁灭整个坎离大世界的封印之物,一时间,北囚真人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北囚真人突然感知到眼前这人身上居然有着与祂师尊类似的大道波动。
这让祂心中惊疑不定。
索性,北囚真人也就装作不知,将眼前之人,视作祂师尊。
希望对方看在祂将姿态摆得如此低的态度上,放过坎离宗。
“让本座执掌坎离宗?”
马遂神色一动,嘴角浮现一抹笑意:“本座允了。”
正愁着怎么混入中央界域,这坎离道君的身份,倒是可以借来用一用。
按照北囚真人所言,祂师尊坎离道君已经陨落,只要北囚真人不暴露,那祂就是开创坎离宗的‘坎离道君’!
“这……”
闻言,北囚道人神色一苦,祂也没想到马遂居然会顺着杆子往上爬,一口答应下来。
祂不过是做戏罢了,难道要让祂假戏真做?
“怎么,北囚吾徒,你不愿将坎离宗宗主之位交还给本座?”
马遂似笑非笑的看向北囚真人,手中赤黑炉鼎轻轻颤鸣,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危险的光芒。
“弟子不敢。”
北囚真人心神一颤,当即躬身答道。
祂现在可不敢得罪马遂,若是惹怒马遂,整个坎离宗以及坎离大世界都会有覆灭的危险。
在这种情况下,祂也只能捏着鼻子将马遂认作祂师尊,把这场戏继续演下去。
“北囚吾徒,你放心,虽然本座重新执掌坎离宗,但本座一心只为修行,无心管理坎离宗的各项事宜。
所以,坎离宗一切照旧,当然,你也不能暴露本座的行踪,你觉得如何?”
马遂笑着说道。
“师尊放心,我一定不会暴露您的行踪。”
北囚真人神色一喜,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
马遂的意思,祂如何不明白,马遂并没有对坎离宗不利的想法,祂只是要借坎离道君的身份行事。
只要北囚道人等坎离宗的强者不搞事,马遂与坎离宗之间,就可相安无事。
虽然北囚真人不知道马遂为何要借祂师尊坎离道君的名义行事,但在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情况下,祂只能顺着马遂的意思行事。
只要马遂没有毁灭坎离宗的意思,祂也只能听之任之。
“不够。”
马遂却是摇了摇头。
“吾北囚,在此立誓,绝不会暴露……”
北囚真人先是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当即开口。
“本座名马遂。”
马遂淡淡道。
“吾北囚,在此立誓,绝不会暴露马遂之身份,若有违背,必遭心魔反噬之劫,道心崩溃之难,诸天大道共鉴之。”
北囚真人没有犹豫,当即发下大道誓言。
当诸天大道颤动,落下印记,融入北囚真人的神魂,北囚真人这才感知到一直牢牢锁定祂的气息,这才缓缓消散。
祂不由苦笑一声,这都叫什么事啊!
不过是来探查一下坎离城下的封印之物,没想到遇上这么个事,自家头上又多出一位‘师尊’来。
想到这,北囚真人对于自家已经陨落的师尊,坎离道君,也不由生出了一丝怨气来。
自家这位师尊也是能折腾,不说其他,将一件足以毁灭整个坎离大世界的的凶器,封镇在坎离城之下。
说是什么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坎离宗有责任镇守这件凶器。
结果,因为这件凶器的存在,北囚真人一直都过得提心吊胆,就害怕有一天,这件封印之物出现意外,整个坎离大世界因此被毁。
以致于无数岁月以来,祂都不敢离开坎离大世界太久,就担心有一天若是返回坎离大世界时,坎离大世界就已成为历史。
这就不说了,在临死之前,祂的这位师尊还坑害了祂一把。
祂之所以前往葬仙谷,也是因为祂这位师尊想要去研究一下葬仙谷,将祂也带上而已。
虽说,在遇到危险之后,坎离道君拼死将祂送了出来,但北囚真人一直觉得若是祂没去葬仙谷,就没有这些破事。
而且,葬仙谷之行,祂虽然侥幸活了下来,但留下了极为严重的伤势,差一点就形成道伤。
这也导致这些年来,数百个纪元的时间,北囚真人都在恢复己身伤势,修为未能突破。
不然,以祂的天资,此刻恐怕早已突破准天尊境巅峰。
好在数个纪元前,祂的伤势已经尽数恢复,终于又能继续修行,再加上这段时间的磨砺,祂有信心在两个纪元内突破准天尊境巅峰,这才让祂心中的怨气消散大半。
可现在这种情况,让祂再次对自家师尊心生怨气。
可惜,祂的师尊早已陨落,就连其留下的诸多后手,也被某种神秘力量抹除,祂再怎么怨恨,都没有太大用处。
况且,面对强势的马遂,祂也只能按照马遂的意思行事,不敢有任何的忤逆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