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次不成,便会接连不断派人下手,直至他彻底断气为止。
天下岂有千日做贼之理,更无一日防贼之策。
如今孔天成认定是你何家要杀他父母,那他势必血债血偿,誓要将你斩尽杀绝。
纵然是号称赌王的何鸿生,也不由心头一寒。
他虽地位显赫,却清楚得很:孔家的实力,远非何家所能匹敌。
若论大陆影响力,首屈一指的是何现与霍瑛东,而紧随其后、稳居第三的,便是孔天成。
一出手便是十亿美元投资,今年仅第一季度便为大陆引入四亿美元外汇。
送资金,派人才,传技术。
捐资助学,专程安排大陆学生赴港学习盾构机操作。
更开辟多条贸易渠道,将大陆产品源源不断销往海外。
最主要的是,孔天成代表着一种象征,是华夏特意树立起来的一个典范——来大陆投资,确实能够获利,这样的标杆绝不能轻易撼动。
更何况,孔天成为大陆所作的贡献实在太过巨大。
要不是他穿越得晚了些,若早个几十年降临,他的地位绝不亚于霍瑛东。
至于何鸿生又算得了什么?
赌王?
就算你何鸿生彻底消失了,也自然会有下一个“赌王”站出来接替位置。
况且,赌博终究不过是偏门营生。
没了,或许反倒是件好事。
“不换医院,必须对我的药物进行严格排查!”何鸿生躺在病床上,语气缓慢却坚定,“这件事,总得有个了结!”
深吸一口气后,他缓缓说道:“去帮我联系霍瑛东先生。”
“霍先生?”
孔天成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请柬,微微扬了扬眉,问道:“怎么说的?”
“孔先生,霍先生表示,这中间可能存在误会,希望能请您与何鸿生先生当面沟通清楚。”站在面前的是霍瑛东的秘书。
“好。”孔天成点头应道,“请转告霍先生,我一定会赴约。”
归根结底,在港台地区,有两个人是孔天成万万不敢得罪的。
一个是何现,另一个便是霍瑛东。
尽管何现与何鸿生只是勉强沾亲带故,但出于礼数,孔天成仍需事先向何现通报一声。而霍瑛东若亲自出面调停,那更是一份天大的面子,无论如何都得给。
霍瑛东选定的会面地点,是一艘庞大的游轮。
早年他以航运起家,巅峰时期麾下千余艘船只皆听其号令,一句话便可让香江陷入断水断粮的困境。
后来即便包船王崛起,霍瑛东仍牢牢掌控着香江砂石命脉——想建楼?没有他的点头,寸土难动。
表面上看,他似乎屡遭港府压制,实则生活优渥,根基深厚。
直到1983年中英联合声明发布,霍瑛东的身份便彻底化为两个字——无敌。
这份情面,孔天成不得不买。纵然论财富,他远胜霍瑛东,可在**分量上,自己远远不及。
“霍先生!”
孔天成登上船,面带笑意地看向霍瑛东:“没想到您亲自出面调解!”
随即,他目光一转,落在何鸿生身上,冷笑道:“赌王,这种时候你还敢踏足香江?我看你在赌城才更安全些!”
何鸿生面部肌肉微颤,片刻后才缓缓开口:“孔先生,这件事,我必须跟你当面讲明白!”
“讲明白?”
孔天成眯着眼,笑容未变,眸中却透出刺骨寒意:“何先生,你要跟我讲什么?你们何家派人伏击我父母?让我险些家破人亡?几乎沦为孤儿?我这个人,一向讲究以牙还牙,对等回报!”
“商业上的事,大可以光明正大地竞争。若你想玩阴的,那我也奉陪到底!”
他轻抿一口茶,手指摩挲着杯沿,慢条斯理道:“你要灭我全族,我就让**陪葬!”
“我真的毫不知情!”
何鸿生急声辩解,语速飞快:“从头到尾我都没参与!我从未想过与孔家为敌!阿成,你得信我,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些持枪杀手并非你何家人指使?当初在山上埋设**、推动巨石差点砸死我父母的,也不是你们何家的人?”
孔天成冷笑出声:“赌王,你当我是在哄三岁小孩吗?真把我当成**了?”
这个时候,一旁的霍瑛东微微一笑,随即说道:“孔先生,这件事,我还是希望你能先听听何先生的解释。我相信,他绝无与孔家为敌的意图!”
孔天成握着茶杯,淡淡道:“好,我愿意听一听何先生怎么说。”
“人,确实是何家的人!”
何鸿生深吸一口气,目光直视孔天成:“是二房擅自行动,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做的!”
孔天成只是慢条斯理地品着茶。
见他不语,何鸿生继续道:“当初是苏凌强主动找上二房,提出合作,具体谈了什么,我并不清楚。但二房确实动手了——这一点我无法否认。然而此事我真的毫不知情,我从未想过要与孔家对立!”
“这么说,这完全是二房自作主张?”孔天成轻笑了一声,“那么我倒想问问何先生,你究竟知不知情?再者,这二房,算不算得上是何家人?”
“二房自然是何家一脉。”何鸿生低头开口,声音低沉,“疏于管教,确是我之过责。但我对此次事件,的确毫无所知!”
孔天成转而看向霍瑛东,语气平静却带着试探:“霍先生,若换作是你,遇到这般情形——有人差点害你父母丧命,如今站在你面前却说‘我不知道’,一切都是旁支私自所为,你会如何应对?”
“冤有头,债有主。”
霍瑛东缓缓开口:“我了解阿生,他不是那种轻易会做下这种事的人。我选择相信他的话。阿成,我知道你心中愤怒,但我仍希望你能冷静对待。我不想看到你们两家继续斗下去。”
“好!”
孔天成笑了笑:“霍先生的面子,我不能不给。不过,若要谈和解,也行。我的父母遭此袭击,几乎丢了性命,这件事岂能轻易揭过?何家二房,必须付出同等代价,方可谈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