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878:美利坚头号悍匪 第127章 裸绞计划启动

“贷款?”

亚伦一听这两个字,那股刚被压下去的优越感一下又占据了高地。

哈,搞了半天,是打肿脸充胖子!

一个穷寡妇不好好在她的烂泥地里待着,竟然也学城里人,玩起了提前消费?

这简直是愚蠢透顶!

亚伦把腰杆挺得笔直:“玛琳,不是我说你。你一个女人家,带着个孩子,本来就不容易。安安分分地过日子不好吗?非要去银行贷款?”

“你知不知道银行那群吸血鬼利息有多高?你这房子,看起来花了不少钱吧?你拿什么还?就靠你那几英亩烂地里长出来的土豆?”

索菲娅拉了拉丈夫的袖子,示意他少说两句,却被亚伦不耐烦地一把甩开。

“你别管!”

亚伦瞪了妻子一眼,转而又换上一副我这是为你好的嘴脸对着玛琳。

“玛琳,你妹夫,好歹也是个体面人。”

他点燃雪茄,深深吸了一口。

“我在NPC公司,现在是索萨利托码头的区域经理,手底下管着几十号人,大老板拉瑟姆先生,都亲口夸过我能干!”

“我跟你说这些,不是炫耀。我是想告诉你,我们这种上等人的圈子,最看重的就是信用,你这种行为叫过度负债,一旦你的资金链断了,银行会立刻收走你的房子、土地,到时候,你和露西就只能睡大街喽!”

他这番夹枪带棒的教诲,说得是唾沫横飞,自我感觉良好到了极点。

露西站在玛琳身后,漂亮的小脸已经气得通红。

她小嘴撇了撇,要不是看在小姨索菲娅的面子上,她现在就想让二狗叔叔把这个满嘴喷粪的死胖子,直接吊在马厩的横梁上!

洛森先生说的没错,总有些自以为是的蠢货,喜欢把自己的愚蠢当成经验到处炫耀!

索菲娅的脸色尴尬到了极点,拼命地丈夫使眼色,却毫无用处。

“还有……”

索菲娅强行转移了话题,指了指马厩那边的华人。

“姐姐,那些人是你的雇工吗?我在路上,好像还看到了好几个,他们看起来,哦,上帝,他们看起来太强壮了,这太危险了,那些中国佬,他们……”

“他们不是雇工。”

玛琳一脸严肃地打断了妹妹的话:“他们是洛森先生的家仆。”

“洛森先生?”

索菲娅和艾薇儿异口同声地问。

“对。”

玛琳的语气里,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骄傲和温柔:“他是我们的房客。”

“房客?”

索菲娅又糊涂了。

一个能雇得起这么危险家仆的人,会来她姐姐这个偏僻的农场,当一个房客?

“洛森先生是好人!”

露西再也忍不住了,骄傲地抢过话头:“洛森先生是来自遥远东方的贵族,他才不是那些,那些……”

她词穷了,想不出什么词来形容那些铁路的工人。

“他只是喜欢这里的环境,所以才暂时住在我们家,而且,洛森先生超级好,他长得帅,脾气也好,人也特别大方!”

一提到洛森的种种好,露西的眼睛里又开始冒小星星。

纯粹的仰慕是任何语言都不能伪装的。

艾薇儿·范宁的眼睛微微亮了一下。

一个有钱的东方贵族?

她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领口,那颗因为丈夫刚死而沉寂下去的心,又开始有了那么一丝丝骚动。

只有亚伦·布莱恩特不屑地嗤了一声,皱起眉头。

贵族?一个中国佬?

他**,这真是他今年听过最可笑的笑话!

这些乡下女人真是头发长见识短,被一个黄皮猴子编的谎言骗得团团转。

还贵族,他**,就算是满清的皇帝来了,到了这加州,也得给老子乖乖地铺铁路!

亚伦刚想好好教育一下这对母女,玛琳却忽然眼睛一亮,朝着庄园入口的方向望去。

“啊!”

她粲然一笑:“洛森先生回来了。”

索菲娅和艾薇儿齐齐顺着玛琳的目光,望了过去。

……

三匹骏马,正呈一个品字形,从不远处的坡地上缓缓踱来。

两侧的,是两个铁塔般的身影,二狗和三狗。

他们沉默地控着马,那股气势让亚伦·布莱恩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半步。

走在最中间的那个男人……

“哦,我的上帝……”

艾薇儿·范宁赶紧捂住嘴,才没让自己失声尖叫出来!

索菲娅也呆住了。

他骑在马上,身姿挺拔。

他身上只有一件简单的亚麻衬衫,却将他荷尔蒙爆棚的身材完美勾勒出来,视觉冲击力极强!

宽肩窄腰,高大的身影背光而来,难以想象被这样的体魄搂在怀里是什么感觉!

索菲娅的脸腾一下,直接红到耳根。

她不敢再看,慌乱地低下了头。

艾薇儿·范宁则完全是另一副模样。

一双大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男人。

“阿虎!”

洛森来到几人近前,勒住了马。

“是!”

阿虎立刻下马上前牵过了洛森的马缰。

洛森则是一个利落的翻身,跳了下来。

“客人到了?”

“这位,想必就是索菲娅小姐吧?”

洛森转向索菲娅:“玛琳可是期盼你很久了。她总说,她有一个全加州最善良、最漂亮的妹妹。”

他只是随口一句话,却不着痕迹地同时夸了姐妹两个人。

“您。您好,洛森先生。”

索菲娅的脸更红了,紧张地抓着自己的裙角。

“洛森先生,您好。”

艾薇儿·范宁则立刻上前一步,主动伸出了手。

她用自认为最迷人的姿态,微微屈膝:“我叫艾薇儿·范宁,是索菲娅最好的朋友。很高兴认识您。”

洛森淡淡看了她一眼,随即握上去。

“范宁夫人。”

礼貌,疏离,一触即分。

“这位是?”

洛森的目光,最后落在了那个正一脸不爽的胖子身上。

“这是我的丈夫,亚伦·布莱恩特。”

索菲娅赶紧介绍。

“哦,布莱恩特先生。”

洛森礼貌颔首。

“哼!”

亚伦·布莱恩特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小眼睛上下打量着洛森。

一个黄皮猴子而已。

装得再像,也是个黄皮猴子。

还他**敢碰我的女伴?虽然艾薇儿只是妻子的闺蜜,但早晚是他的!

“亚伦!”

索菲娅狠狠掐了丈夫一把。

“哦,你好。”

亚伦这才不情不愿地伸手,却只是敷衍地在洛森的手心碰了一下,随即就掏出手帕,使劲地擦了擦。

那股子傲慢和嫌弃,已经毫不掩饰。

“我叫亚伦·布莱恩特,北太平洋海岸铁路公司,索萨利托码头,新上任的区域经理!”

他说完,得意地瞥了洛森一眼。

听到了吗?乡巴佬,中国佬,这才是上等人的工作!

但他并没有看到洛森有半分恼怒,反而还笑了笑。

“哦?NPC?那可真是太巧了。”

“是吗?”

亚伦一愣。

“恭喜你,布莱恩特先生。”

洛森的笑容变得真诚:“那可是个肥差。索萨利托码头,是北湾的咽喉,拉瑟姆先生能把这么重要的位置交给你,看来,你一定有过人之处。”

亚伦一听这话,顿时飘飘然。

这中国佬,还挺有眼光!

他刚想再吹嘘几句,洛森却已经转身,对玛琳说道:

“玛琳,我出了一身汗,先去冲个澡。你好好招待客人,让阿虎他们把马厩里的那瓶好东西拿出来,给布莱恩特先生尝尝。”

说完,他冲着众人礼貌地点了点头,径直走进了那栋二层小楼。

……

二楼的浴室。

哗啦啦……

清凉的井水当头淋下。

那股刺骨的冰凉,一下就冲走了身上的燥热和汗水,也让他的大脑变得清晰了不少。

在水幕中,洛森冷冷一笑。

索萨利托码头,亚伦·布莱恩特,呵呵。

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这个愚蠢自大,又恰好在关键位置上的倒霉蛋。

简直是老天专门给他送来的完美替罪羊。

洛森的裸绞计划,已经启动了快一个月。

这个计划的执行端,那个收紧绞索的物理节点,正是索萨利托码头!

他原本还安排了死士,准备在关键时刻制造一场意外,干掉那个码头经理。

现在看来,应该是不需要了。

一个愚蠢自大又急于立功的经理,可比一个死人好用太多了。

亚伦·布莱恩特,你那过人之处,就是要当这个,背锅的倒霉蛋啊。

与此同时。

数千英里之外,大西洋彼岸。

伦敦。

全球金融的心脏。

浓郁的雾气将这座城市包裹得严严实实。

伦巴第街和针线街的路口,英格兰银行那被熏黑的石制外墙下,马车人流,川流不息。

这里是金钱的圣殿,也是贪婪的炼狱。

每一个从这里进出的绅士,他们口中谈论的每一个数字,都可能决定着远在万里之外某个殖民地的血与火。

在一家毫不起眼的经纪行里。

一个名叫冈瑟·施密特的德国男人,刚刚在他的汇票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就是洛森的死士之一。

他的身份是来自普鲁士埃森的钢铁商人,粗鲁、有钱、但对金融一窍不通。

“施密特先生。”

对面的英国经纪人正使劲掩饰自己的笑意。

“您真的,确定要这么做吗?”

菲尔普斯觉得,自己今天真是撞了大运!

这个德国佬揣着一万美金的银行汇票冲进他的办公室,张口就要做空北太平洋海岸铁路公司。

“是的。”

施密特不耐烦地拍着桌子。

“那个拉瑟姆,他上个月抢了我的钢轨生意,他**,我要让他破产,我要做空他!”

“可,先生。”

菲尔普斯提醒道:“做空,也就是融券,需要巨额的保证金。而且拉瑟姆先生本人就是银行家,一旦他发现有人在攻击他的股票,他只需要这么……”

菲尔普斯做了个拉升的手势。

“他会立刻调动他金库里的全部资金,反向拉升股价。金融上,我们管这个叫轧空,到时候,先生,您的保证金会一下亏光,我们也会被交易所强行平仓。您的钱会全军覆没的。”

洛森的死士当然知道这一切。

这也正是洛森从一开始,就否决传统做空方案的原因。

那不是在做空,那是在给拉瑟姆这个金融巨鳄送晚餐。

“我不管什么轧空!”

施密特装作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我就是要他完蛋,我听说了,你们伦敦佬有个赌博,叫什么,期权?”

菲尔普斯的眼睛亮了亮。

哦,原来是只聪明的肥羊!

“先生,期权可不是赌博,它是权利的合约。您是说看跌期权吗?”

“对,就是那个!”

施密特大手一挥:“我不管它叫什么,我出钱买一个权利,就赌他**拉瑟姆,一个月内股价大跌!”

这才是洛森裸绞计划的核心。

一个堪称这个时代金融核武器的完美杠杆!

在1878年的伦敦和纽约,虽然还没有像后世那样标准化的期权交易所,但这种看跌和看涨的私人合约,在投机商和银行家之间,已经非常普遍。

这是洛森以小博大、风险可控的唯一途径。

“那么,施密特先生。”

菲尔普斯笑得无比真诚:“我们来谈谈细节吧。”

NPC的当前股价,稳定在每股五十鹰洋。

“我认为NPC的股价被高估了。”

“我愿意支付一笔权利金,购买一份合约。在三十天后,无论NPC的股价是多少,我都有权以,每股四十五鹰洋的价格,把它卖给你,菲尔普斯先生!”

菲尔普斯现在已经在心里狂笑!

以四十五鹰洋的价格卖出?

这意味着,只有当股价跌破四十五鹰洋,这个德国**才开始赚钱。

而他菲尔普斯则必须捏着鼻子,用四十五鹰洋一股的价格,去买那些股票。

可,这怎么可能?

拉瑟姆的银行信誉在那儿摆着呢,股价稳定在五十鹰洋已经快半年了,而且最近还有上升的趋势。

这简直是白捡的钱!

“当然,当然。”

菲尔普斯故作为难地摩挲着下巴:“可施密特先生,您知道,承担这样的义务,我也是有风险的。这笔权利金可不便宜。”

“开个价吧英国佬!”

“看在德意志钢铁的份上。”

菲尔普斯伸出了三根手指:“每股,一块五鹰洋的权利金。您买多少股的权利,就付多少的钱。这笔钱,无论三十天后,股价是涨是跌,可都是不退的。”

“好,成交!”

施密特好像生怕他反悔似得:“我这一万美金都给你!”

一万美金,除以每股一点五鹰洋的权利金……

菲尔普斯飞快地在纸上计算着:“等于6666股的看跌权利!非常好,施密特先生,您真是个有魄力的商人,我们需要签个合约。”

……

伦敦,不同地点。

在另一家更高级的私人银行里。

一个风度翩翩,自称艾蒂安·杜波依斯的法国银行家,正和一位贵族经纪人品着上好的雪茄。

“科文顿勋爵。”

杜波依斯低声道:“我无意冒犯拉瑟姆先生。我只是从我在巴黎的渠道听到了一点小小的传闻。”

“哦?”

科文顿勋爵挑了挑眉毛。

“NPC公司在月底似乎有一笔数额不小的债券,需要支付。”

杜波依斯微笑着:“而我恰好怀疑,他们现在的现金流可能没那么健康。”

“您是说……”

“我赌他们付不出来。”

杜波依斯摊了摊手:“小赌怡情,不是吗?我愿意出1.25鹰洋的权利金,买一个执行价四十四鹰洋的看跌合约。就当是我们,喝下午茶的彩头。”

“成交。为了法兰西的友谊。”

一万美金,除以每股1.25鹰洋的权利金,等于八千股的看跌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