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878:美利坚头号悍匪 第115章 我们躲到唐人街去

地狱之门被打开。

1878年的旧金山,这座刚刚还在吹嘘自己是西海岸明珠的城市,在这一夜,撕掉了那层薄如蝉翼的文明面纱,袒露出底下最原始野蛮的血肉!

“抢啊!”

“杀了那些穿丝绸的**养的,搞他们的老婆!”

“黄金,威士忌,还有娘们儿,今晚全**是我们的了!”

爱尔兰人、荷兰人、墨西哥人,这三股被死死压抑在城市底层发酵的汹涌暗流,在同一时刻,由同一只手引导,轰然决堤!

他们挥舞着劣质左轮、刚从屠宰场偷来的砍刀,以及刚从罗斯精工仓库里买来的老旧**。

今晚,他们全是暴徒!

第一簇火焰来自于一家高档的法国丝绸店。

贪婪的火舌呼地一声蹿起,映红了窗外一张张狂热扭曲的脸。

旧金山的市民们在睡梦中被枪声和嚎叫惊醒,瑟缩被褥里祷告。

一些试图端枪冲上街角保卫家园的热血青年,还没来得及示威,就被十几个醉醺醺的荷兰大汉活活打断四肢!

混乱是主调,是这首地狱交响曲的主旋律。

但混乱本身,却被一只手牢牢掌控着。

在拉丁区的队伍里,一个满脸麻子的墨西哥佬华雷斯,他给富人区的格林家剪了一整年的草坪。

他发誓,他每次都能闻到那位格林太太身上飘来的法国香水味,那味道让他晚上连睡梦都在发硬!

他早就想尝尝那白得像牛奶一样的皮肤了!

今晚,机会来了!

“上啊!”

他兴奋地怪叫着,脱离正在砸商店的队伍,径直冲向格林家的侧门。

“站住,蠢货!”

马特奥直接挡住了他的去路。

华雷斯喝了太多劣质龙舌兰,精虫混着酒精已经把他烧得不知天地为何物。

他涨红着脸,直接拔抢对准马特奥:“老子今晚就要干那个白人婆,你**敢拦我?老子也有枪,滚开,不然我连你一起。”

马特奥眼神阴鸷,一把攥住了左轮的转轮!

“咔哒。”

扳机扣动,但撞针落了个空。

哑火了。

华雷斯愣住,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种操作!

下一秒,马特奥另一只手结结实实地轰在了华雷斯的下巴上!

华雷斯直接双脚离地倒飞出去,又重重砸在石板路上!

一击毙命!

周围几十个正准备跟着起哄的墨西哥暴徒们,酒意一下全醒了。

几个刚才也起了色心的家伙,现在一个个也都赶紧缩了回去。

马特奥嫌恶地把尸体踹进排水沟:“听好了,你们这群没脑子的**。”

“我们今晚是来干什么的?是来抢黄金的,不是来操几个不值钱的**的!”

“老子说抢哪,你们就去抢哪,老子说杀谁,你们就去杀谁。”

“谁**敢不听号令,自己管不住裤裆里那根烂屌,他就是你们的下场,等抢够了金子,你们想买什么样的**没有?”

暴徒们噤若寒蝉。

他们这才想起,这个男人是徒手拧断了路易吉·斯福尔扎脖子的新任老板。

他们只是想抢钱干女人,可不想死!

“是,老大!”

人群中响起稀稀拉拉的回应。

“大声点,我**没听见!”

“好的老大!我们知道了!”

马特奥满意地点点头,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的地图,那是洛森指定的劫掠路线图。

“很好。现在都**给老子跟上。前面那个差距企业家的庄园,油水最足,拿下那里,结束后每人赏十块鹰洋!”

相似的场景,在荷兰人的队伍和爱尔兰人的队伍中上演。

吉斯和德克兰用同样血腥的手段,牢牢控制着这群乌合之众。

三支庞大的暴民队伍,完美绕开了那些没油水的平民区,目标明确地扑向了旧金山最肥美的富人区。

“上帝啊,仁慈的圣母啊,他们冲过来了!”

詹姆斯·克里姆,那个在南加州拥有大片牧场,刚刚还在酒会上吹嘘自己能影响州议会的企业家,现在被吓成了鹌鹑,正躲在窗帘后浑身发抖!

他今晚刚用一份合同吞并了对手的产业,正准备开两瓶昂贵的法国香槟庆祝。

现在,庆祝变成了末日!

庄园外,是马特奥带领的墨西哥暴徒!

“开火,开火,你们这群废物,打死这群杂碎,打死他们!”

克里姆抓着一个保镖的领子,歇斯底里尖叫着。

他雇佣了三十多名私人保镖,装备着清一色的温彻斯特,甚至还有一挺他花大价钱搞来的老式加特林。

他以为自己固若金汤。

可惜,这些保镖只是拿钱的佣兵,不是卖命的死士!

当他们见到气势汹汹的人群,感受到那近乎疯狂的杀意时。

一向吹嘘自己杀过三个印第安人的保镖队长在给温彻斯特装弹时,手抖得像得了帕金森,子弹都装不进去!

“转动那个该死的摇把,开火!”

克里姆踢着加特林机枪手。

那可怜的家伙哆哆嗦嗦试图转动摇把,可极度的恐惧让他实在是僵硬,摇把转了半圈就卡住了!

没等他排除故障,庄园的大门被简易的**连同两个保镖的尸体一起炸上了天!

“杀啊!”

暴民瞬间涌入。

“顶住,顶住啊,你们这群**养的!”

保镖队长色厉内荏地吼着,朝天放了一枪。

回应他的,是马特奥那精准的枪口。

一颗子弹霸道钻进保镖队长的眉心,把他后半句咒骂永远堵在了喉咙里!

队长的尸体倒下,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抵抗在持续了不到五分钟后,全部崩溃!

保镖们扔下枪,哭爹喊娘地试图从后门逃跑,却被更兴奋的暴徒们淹没。

克里姆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庄园被破坏得狼狈不堪,看着他刚过门的年仅二十七岁的年轻妻子,被两个墨西哥人狞笑着抓住了头发。

她的丝绸睡裙被刺啦一声撕开,紧身胸衣的带子也被粗暴扯断,惨叫着被拖进了灌木丛!

“不,我的钱,我的妻子!”

冲天的火光从克里姆庄园升起,这火焰,也烧掉了其他富人们最后一点据房死守的幻想。

“快快,把银器装上,还有夫人的珠宝,别管那套瓷器了!”

“马车,我的四轮马车备好了吗?动作快点,那个**养的车夫呢?”

“那些伦勃朗的画,算了不要了,命要紧!”

整片富人区都乱了套。

昂贵的四轮马车在狭窄的街道上互相冲撞、抢道。

一个银行家在混乱中从马车上摔了下来,被卡在车轮下,他惨叫着,但后面的马车并没有停顿,直接从他身上碾了过去!

贵妇们提着她们的裙摆狼狈地爬上马车,首饰盒洒了一地,金币和钻石滚进泥水里,却无一人敢停下拾取。

他们只有一个念头,逃,逃离这座地狱!

一群马车慌不择路地冲向北边的出城口。

迎接他们的,是另一片火把的海洋!

“**,看,一群穿着晚礼服的肥羊!”

荷兰人死士吉斯正叼着雪茄,站在由钢琴和沙发堆成的路障上。

“换路,往东边码头,去码头路,快!”

马车队狼狈地调转马头,冲向东边的码头路。

“站住!”

又是一群人,是墨西哥人,马特奥正指挥手下洗劫一个武器仓库。

几发子弹打在了领头马车的车轮上,马匹受惊狂奔。

两股逃亡的车流,被迫汇合,像一群无头苍蝇一样冲向南下的驿道。

这时,他们迎面撞上了另一群更为狼狈惊恐的队伍。

“快快跑,那群爱尔兰疯狗在后面,他们把警局烧了!”

领头的赫然是旧金山市长,塞缪尔·布莱克,他精心打理的假发都歪了,露出底下光秃秃的头皮。

他身旁是他年轻貌美的妻子佩妮,此刻同样是脸色苍白。

在他们身后的,是参议员克雷斯特伍德全家,还有刚从警局后门死里逃生的巴克利!

“参议员阁下!”

“市长先生!”

“巴克利局长!”

两拨人惊恐地汇聚在一起,马匹互相冲撞,场面更加混乱不堪。

克雷斯特伍德议员一把揪住巴克利的衣领:“巴克利,你这个该死的废物,你他**告诉我,这就是你治下的旧金山?你那群警察呢?你养的那些拿薪水的狗呢?都死光了吗?”

巴克利被晃得几乎窒息,惊魂未定地尖叫道:“他们都死了,全死了,那群爱尔兰**他们有备而来,他们冲进了警局,警员全部阵亡了!”

“废物,一群连**都打不过的废物!”

克雷斯特伍德气得发抖。

“我已经给萨克拉门托发电报了!”

巴克利急于辩解,急得都变了调:“国民警卫队,我以旧金山**的名义请求了支援,他们很快就会来,很快!”

“很快是多久?”

“六个小时,最快也要六个小时!”

六个小时?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有几个比较弱的直接白眼一翻晕死过去。

等支援赶过来,他们早就变成尸体了!

“吼,杀了他们,一个也别放过!”

在他们身后不到半英里的地方,德克兰带领的爱尔兰暴徒已经越来越近!

火把连成了一条狰狞的火龙,正在迅速逼近,甚至还能闻到他们身上那股刺鼻的酒气。

“他们追上来了,最多十分钟,十分钟他们就能追上我们这些马车!”

“完了,我们全都要死在这里!”

“我不想死,我还有那么多钱,我把钱都给他们,让他们放过我!”

唯一的生路也被堵死!

哭喊咒骂混作一团。

就在这片歇斯底里的恐慌中,巴克利突然精神一振。

他环顾四周,这座城市已经化作一片火海,唯独有一个方向却死一般的寂静!

唐人街!

巴克利尽全身力气嘶喊道:“唐人街,我们先躲到唐人街去!”

唐人街这个在旧金山版图上异界孤岛的地方,此刻,就是这群亡命之徒眼中唯一的诺亚方舟!

当这支由市长、参议员、银行家、法官和他们那吓破了胆的家眷组成的狼狈队伍,连滚带爬地冲到萨克拉门托街和都板街的交界口时,众人勒住了马。

一边,是他们刚刚逃离的地狱。

另一边,是唐人街。

漆黑,死寂。

街道两侧的店铺全都关着门,黑洞洞的窗户就像无数只沉默的眼睛,在黑暗中凝视着他们。

巴克利喘着粗气,赶紧从马上跳下来。

只要再跨一步,就是唐人街了!“站住!”

随着一声暴呵。

几十个身穿统一黑色短褂的华人,就像是从地里长出来的庄稼一样凭空出现!

他们手里端的不是烧火棍,而是清一色的温彻斯特**!

枪口齐刷刷抬起,对准了这群不速之客。

那金属摩擦的咔哒声整齐划一,在这片静默中,比声枪响还要摄人心魄!

这群黑衣人,他们不像暴徒,更不像警察。

他们就像一群训练有素的屠夫,正冷漠地打量着一群自己走进屠宰场的肥羊。

市长塞缪尔·布莱克和参议员克雷斯特伍德胯下的纯血马,不安地刨着蹄子。

这些畜生嗅到了比火焰更危险的气息,那是纯粹的杀意!

“别,别开枪!”

巴克利本能地高高举起双手。

“我们不是暴徒,我是巴克利,旧金山的代理警察局长!”

黑衣人一动不动,枪口稳如磐石。

“我认识你们的人,我认识麦玲,那个婊,不,那个老板娘!”

巴克利已经完全放下了尊严,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屁用没有,只能尖叫道:“让她出来见我,快让她出来,我有钱,我有很多钱!”

黑暗中,响起一阵轻微脚步声。

黑衣人的人群向两侧分开,一个高挑身影缓缓走出。

麦玲身上只穿了一件剪裁合体的暗色丝绸旗袍,外面随意披着一件厚重的貂皮大氅。

她的头发盘得一丝不苟,插着一根玉簪,与身后那群披头散发,脸上混着泪水和烟灰的贵妇们,完全不属于同一个物种。

她就像是这座黑暗王国的主人,刚刚从一场安逸的晚宴中抽身而出。

“哦?这不是巴克利局长吗?”

麦玲的嗓音清脆,带着一丝慵懒嘲讽:“真是稀客,我记得我们的生意,可不包括半夜带着这么多朋友来砸我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