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好了, 太好了。”胡氏原本跟着人群往后院禅房走。
走到半路听到小太监的回禀声,她喜极而泣:“这可真是太好了。”
她沉浸在喜悦之中,说来说去只有这一句话,看的出她有多激动。
严雪翎被夫人们挤的落在后面,听到胡氏的说话声,忍不住扭头看她:
“胡夫人还高兴的起来?”
京都闹的沸沸扬扬的那些事,她不信胡氏不知道,肯定是一直在故意的忽略。
“我为何不能高兴。”胡氏擦了擦眼泪,下意识的说。
说完又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找补:“一码归一码,母亲晕倒了,我自然也是担心的。”
“我说的不是这件事。”严雪翎眼露鄙夷:“我说的是胡夫人怎么好意思心安理得的跟着喜悦?”
“赈灾的策略究竟是你哪个女儿想出来的,胡夫人心里应该最清楚吧。”
“纵然是你偏心,可这样的大事跟前,你居然也昧着良心做事。”
“严夫人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青天白日的,你怎么能诋毁我。”胡氏太生气了。
老夫人训斥她也就算了,可严雪翎凭什么。
她们两个身份同等,严雪翎嚣张什么。
“我不过是看不过眼不忿罢了,怎么,胡夫人敢做不敢当啊。”看胡氏这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严雪翎就十分生气。
姜梨太惨了,有这样一个母亲在身边,防不胜防啊。
“哎呀好端端的怎么吵起来了。”
严雪翎跟胡氏的争论声引得前头的一些夫人又转头走了过来劝架:“别吵了,佛门重地,这样吵像什么样子。”
“就因为是佛门重地我才要说, 省得有些人玷污佛祖跟佛堂。”严雪翎冷冷一笑。
胡氏气的脸红了白,白了又红:“你说谁玷污佛祖呢。”
“说谁,谁心里有数。”严雪翎不退步。
她是一个性子很直的人,为人又光明磊落,最是看不得胡氏这种做派。
再加上刚刚险些被姜鸢坑了一大笔钱,她心里的怨气滋滋往上冒。
“雪翎,你少说两句。”冷慧秋朝着王贵妃的方向看了一眼。
可严雪翎的脾气上来了轻易压制不住,再者说她只是就事论事,王贵妃不开心也罚不到她头上。
“说起来这件事确实可疑。”
漠北王妃来的迟了一会,刚到泰清殿便见这里出了事,一看胡氏跟严雪翎在争执,走上前说道:
“策略被盗一事已经移交到了监察院,这么长时间过去,监察院都没有个判定,难道还不足矣说明这件事可疑么。”
要是姜梨真的冤枉了姜鸢,那么宁子臣早就查清楚公布于众了。
之所以一直拖着,还不是因为没查出来。
也就是说,姜鸢呈现的那些赈灾策略是不是她自己想的,依旧可疑。
“参见王妃。”看见漠北王妃也来了,女眷们纷纷行礼。
冷慧秋松了一口气,心道越来越多的人帮姜梨说话,这样王贵妃的注意力便会被分散。
就算她要问罪,也不能同时处置那么多人吧。
“好了,都别围在这里了,先去禅房吧。”
漠北王妃一说话,胡氏根本就不敢顶嘴。
场面僵持,尤氏叹了口气,心里止不住担忧。
赈灾一事对裕王跟王家太有利了,反倒是魏珩近日没什么动静,她很担心。
“对,先去禅房吧,这件事监察院跟宁大人会查清楚的。”
其他夫人纷纷搭话, 一股脑的涌到禅房去了。
姜鸢走上前拉住胡氏的手:“母亲别怕,女儿身正不怕影子斜。”
“身正不怕影子斜?我看倒是未必吧。”郑月从人群中走出,语气不屑:“脸皮厚的人,自然觉得偷盗这样的事也没什么。”
“是啊,呵。”佘青帮腔。
她纯属是讨厌姜鸢,一看见姜鸢就恨不得吃掉她两块肉。
姜鸢咬着唇,声音哽咽:“人只要做错了一件事,不管做什么都是错的。”
“相反,有些人得了好名声,什么好事都该安**她头上。”
她是在比喻自己跟姜梨,指责是姜梨想要贪她的功劳,利用季宁一事大做文章。
“你这话说的真不要脸。”佘青呸了一声:“谋害人命的人就该死,又岂能用对错来形容,那简直是罪大恶极!”
姜鸢害死了祖母,又谋杀了季宁,虽说季宁是个冒牌货,可那毕竟也是一条人命。
因姜鸢而死,难道姜鸢就不用偿命么!
就因为姜鸢背着站着裕王,裕王背后站着门阀,便能视人命如草芥么!
这一刻,佘青痛恨门阀到了极致。
若是可以,她真的很想反抗,避免门阀再害无辜之人性命,再滥杀无辜!
“我知道你们都相信大姐姐。”姜鸢深呼出一口气,道:“好,那便就说清楚。”
“若是大姐姐真的有赈灾的策略,那便直接呈现给圣上好了。”
“何必拉着我做文章,我手上还有一份策略,若是大姐姐也有,便请她先呈到龙案前。”
“若是大姐姐无法呈现赈灾策略,那日后就请别拉上我!”
姜鸢说的理直气壮的,好似那些策略真的是她做的一样。
其实也不怪她,人心都是贪婪了,有些东西时间一长,不是她的,她也下意识的当做是她的。
再加上姜梨那边迟迟没有动静,她觉得那些策略很可能是姜梨翻阅书籍随意写下来的。
再想复制一份,也不可能完全一模一样,所以才心虚的一直利用舆论才伤害她。
“二妹妹这话说的可是认真的?”
姜梨的声音突兀又突然,吓了姜鸢一跳。
她眼神一颤便看见了姜梨的身影,气势弱了一分,可话已经说出去了,就没有再收回的道理:
“自然是真的。”
“若是大姐姐也有策略,便请呈上吧,不要再拉着我了。”
“以前的事我有错,可这件事我是无辜的,策略也确实都是我想出来的。”
“是啊,不然小裴大人那样的人物怎会为你作保。”姜梨低低一笑。
姜鸢不明白她怎么扯上裴耀,但一想到裴耀帮着自己,又得意起来:“这件事跟小裴大人无关。”
“无关?那便是因为小裴大人与二妹妹之间有情意,情意使然,我倒是无话可说。”姜梨三言两语就将裴耀拖下水。
姜鸢气急:“大姐姐别胡说。”
“这件事跟小裴大人没有关系,今日我便会再呈现一份赈灾策略,江南灾情只需依照策略上的法子,便能彻底稳定!”
这大话说的,倒是叫贵夫人跟贵女们不敢插嘴了,面面相觑着,似乎在揣摩可信度。
“好啊,那我便拭目以待。”
激将法奏效了,姜梨知道姜鸢手上的最后一个底牌会在今日用掉。
暴风雨马上就要来了,希望姜鸢能一直这么得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