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死新婚夜,重生后全家跪求原谅 第119章那就,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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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妈妈,你将婉婉带去偏厅用些糕点。”

姜梨的神色太认真。

她就那么站在一侧,如空谷幽兰,又带着些许神秘。

老夫人当机立断:“待我喊你们,你们再过来。”

“是。”何妈妈看了姜梨一眼,去拉张婉:“小小姐, 老奴带您去用些糕点好么。”

张婉看向姜梦,见姜梦点头,她才欢喜的开口:“婉婉听话。”

“小小姐真是个好孩子。”何妈妈软了眼神。

这样懂事的张婉,谁能不心疼。

偏生张郸那个畜生对着一个孩子,也能下死手。

“祖母,阿梨有罪。”何妈妈带着张婉一离开。

姜梨便跪在了地上。

老夫人看着她,虽然震惊于刚刚她那一句话,但到底是不忍心让她跪着:

“快起来,别跪了。”

她早就看出姜梨聪慧,只是一直在藏拙罢了。

“祖母,张郸跟张家敢如此虐待姑姑跟婉婉,要是让阿梨说,他们便该死。”

姜梨眼神幽幽,神态认真。

姜梦忍不住站起身:“阿梨,不许这么说。”

这话大胆,但凡传出去半点风声,张家都会对付阿梨。

“为何不能这么说呢姑姑。”姜梨直视着姜梦。

她的瞳仁很黑很深,像是一口深井:“张郸打您,他就该死。”

“难道您要让婉婉一辈子都在棍棒下讨生活么。”

姜梦浑身一震:“我。”

她自己受点罪没什么的,可婉婉还小。

阿梨说的对,婉婉的一辈子不应该这样。

“张家不会同意和离的,这个世道也不容许女子和离。”

姜梨垂眸:“世道对女子总是最苛刻的那一个。”

“世道允许男人花天酒地寻欢作乐,可女人却不行。”

“世道天生便赐予男女体力上的悬殊,男女对上,女子总是吃亏的那一个。”

“姑姑就没想过,若是想脱离张家,脱离张郸,就只有一条出路么。”

老夫人跟姜梦震惊于姜梨的话中。

可她们却反驳不了一句。

因为,姜梨说的每一句都对。

姜梦死死的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喃喃:“什么出路。”

“就像你说的那样,张家不会放我离开的。”

就算她能离开,可婉婉是张家的孩子,她带不走。

哪怕忠毅侯府跟母亲撑腰,此事也困难。

“张郸也不会放过我。”姜梦苦涩一笑。

老夫人心疼的拉住了她的手。

只听姜梨清淡的声音又传来:“那就,杀了他!”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张郸。

“祖母姑姑,阿梨逾距了,可阿梨要说,阿梨不想让婉婉跟阿梨小时候一样。”

姜梨捏着衣角。

她的手很小很纤细,骨节泛着白:“刚刚看见婉婉手腕上的伤,阿梨仿佛看见了小时候的自己。”

“祖母,姑姑,阿梨不是个好人,也不是个好孩子。”

“在庄子上时,有一管事妈妈姓费,她时常逼着阿梨干活。”

“但凡阿梨慢了,便要被打被罚,这样的日子,阿梨过了一年,但后来费妈妈被她的赌鬼丈夫打死了。”

姜梨说着,眼底**泪光抬起头, 无端的显出一分凄凉:

“费妈妈死后,阿梨再也不用干那么重的活。”

“虽然还有其他的磨难,但好过费妈**折磨。”

“所以,要想让婉婉以后不再生活在棍棒之下,便得先让施虐的人死。”

姜梨咬重了那个死字。

老夫人听着她吐露自己的过往,自责的用拳头垂胸口:

“这些年我只顾着在云台山礼佛,既没照顾好梦儿,又忽略了阿梨。”

“都是我的错。”

“母亲,这跟您无关。”姜梦赶紧拉住老夫人的手。

姜梨跪着往前爬,伸出小手扯住老夫人的裙摆:“祖母,是阿梨惹您伤心了。”

“阿梨不对,可阿梨还是要说。”

“为了保全婉婉跟姑姑,让阿梨做什么都行。”

“若是事情暴露了,阿梨也愿意自己承担。”

“傻孩子。”姜梨一心为了张婉姜梦谋出路。

她宁愿暴露自己,宁愿承担着被老夫人厌恶的风险还是要坚持。

姜梦感动的稀里哗啦,一把将姜梨搂进怀中:“这些年是姑姑对不起你。”

“姑姑没错,张家是个牢笼,囚住了姑姑,姑姑没有自由,哪怕想着阿梨,也身不由己。”

姜梨懂事,姜梦更加感动:“阿梨,姑姑不会让你冒险的。”

便是要做,也该由她来。

“阿梨,梦儿,有我在,有沈家在,何须你们亲自去冒险。”

老夫人倍感欣慰。

虽然姜梨的话大胆,但她这样为姜梦操心献计,才像是一家人。

让人觉得心中暖暖的,半分都没有想疏远姜梨的感觉。

“母亲,女儿这些年受够了,张郸喜欢喝醉,一喝醉就会虐打我跟婉婉。”

或许是真的感觉到了家人的力量,姜梦哭着将这些年遭受的说了出来:

“他被流放的这些年,稍微不顺心也会拿我跟婉婉撒气。”

“我曾经无数次想跟他和离,但换来的却是他更变本加厉的殴打。”

“还有婉婉,若我走了,她在张家只有死路一条。”

姜梦哭的悲伤:“婉婉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

“纵然是我死了,也要保住婉婉。”

“姑姑,若您出事了,婉婉的下场更不会好。”姜梨叹了一口气补充。

姜梦看着她,她又道:“只有您才能给婉婉好的生活,好的环境。”

“只有您强了,才能将婉婉庇护在您的羽翼之下。”

“阿梨说的对。”老夫人赞同姜梨的话:

“张郸确实该死,但杀人是犯法的。”

“那便叫杀他的人,连律法都轻易撼动不了。”

姜梨笑了笑。

她笑的及其明媚,衬的鬓边的芍药娇艳欲滴:

“祖母觉得,当今陛下对待门阀,难道真的如表面上的那般容忍大度么。”

当然不是,皇帝太想除掉门阀,将所有权利都握在手上。

张家也是门阀,还一心依附王家,若张家出事,皇帝自然会偏向另一方。

“你的意思是。”老夫人脑海中忽的涌现一抹人影。

她眼瞳一缩:“广平王。”

顿了顿,又犹豫的道:“可是广平王离京多年。”

若说除了陛下,皇室之中还有谁权势滔天,连门阀都忌惮针对,非广平王莫属。

广平王,是除了门阀以外,唯一一个对律法漠视的人。

“前夜簪缨巷中,孙女偶然听太子殿下的人说,广平王回京了。”

姜梨视线垂下。

姜梦是个聪慧的,听着老夫人跟姜梨的话。

她若有所思:“张郸胆子小,不可能敢接触广平王的,更何谈得罪?”

姜梨是想借刀杀人,但前提也得是广平王跟张郸接触。

这大概有些难。

“不用直接接触,有中间人不就行了。”

姜梨笑的甜甜的,风吹进来,吹的她乌发飘落,明明身板纤瘦。

但却给姜梦一种,高山难以撼动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