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刚踏进自家屋门,还没来得及把棉袄挂好,就传来了刘海中的大嗓门。
“老易!在家没?”
紧接着,一个裹着灰棉袄的身影钻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个鼓囊囊的纸包。
纸包里露着半截二锅头酒瓶,还能闻到卤肉的香味。
这两天两人的关系莫名热络起来,至于这其中有没有易中海的刻意算计,就不得而知了。
毕竟以刘海中的脑子,他也看不出来。
“哟,老刘,这是哪阵风把你吹来了?”
易中海脸上堆起笑,心里却暗忖。
这胖子来得倒快,准是憋不住想找我合计对付柱子。
“这不周末嘛,难得歇口气!
我特意从副食店打了瓶酒,咱哥俩中午好好喝两盅,聊聊心里话!”
“好啊!我正有这想法呢!”
易中海立马应下,转头冲里屋喊、
“翠兰!快出来,老刘来了!
你赶紧去多买点肉,中午我要跟老刘好好喝一顿。”
谭翠兰很快从厨房出来,手里拿着两个粗瓷酒杯、一盘撒了盐的花生米,摆到桌上。
然后跟刘海中打了个招呼,就拎起墙上挂着的竹篮出了门。
刘海中看着谭翠兰出门,立马把二锅头的瓶盖拧开,一股辛辣的酒香瞬间飘满屋子。
他给两个酒杯都倒得满满当当,酒液晃着琥珀色的光。
“吱” 的一口先干了,辣得他龇牙咧嘴。
又抓了几颗花生米塞进嘴里,嚼得 “咯吱” 响。
“老易啊,咱这次可真是被傻柱这个**给坑惨了!
他居然敢跟你动手,还让我们去军管会受罪,这小子现在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易中海没接话,只是端着酒杯,一口接一口地喝闷酒。
刚才在聋老太太那儿,他嘴上答应着暂时不去管何雨柱。
可心里那股被按在地上摩擦的憋屈劲,哪能轻易咽下去?
他这辈子最看重脸面和养老,何雨柱那天让他在院里丢尽了人,这份仇他记着呢。
刚才之所以没反驳老太太,不过是暂时没找到对付何雨柱的法子。
现在刘海中主动送上门来,他心里的算盘立马拨了起来。
正好借这胖子的手报复,成了,他解气。
败了,也能把锅甩给刘海中,自己落个干净。
想到这儿,易中海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重重放下酒杯,脸上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老刘,谁说不是呢!
这傻柱可是咱们看着长大的,以前虽说脾气倔,暴躁。
可是对待我们这些长辈,那是十分恭敬的。
哪知道他现在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我这心里啊,真是又气又痛!”
刘海中见他终于搭话,眼睛一亮,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
“老易,我跟你说个事!
我听我家老婆子说,这两天傻柱天天带着饭盒回院。
你说他一个学徒工,哪有资格带饭盒啊?”
“哦?这件事翠兰也跟我提过。
只是这其中有什么问题吗,还是说这个饭盒有问题?”
“那肯定有问题!
我今儿早上特意去问了我那在饭馆当伙计的远房侄子。
人家说,饭馆里只有上了灶的师傅才能带剩菜,学徒哪有这待遇?
傻柱这小子,指不定是偷偷拿了饭馆的东西!”
“你打听的这事,保真?”
“那还有假!
我那侄子在饭馆干了三年,还能骗我?
只是我还没有想到应该如何拿这件事去教训傻柱,才赶紧来跟你商量!”
“哈哈哈!老刘,这可真是个好机会!
傻柱现在明显是走歪了,咱们作为院里的长辈,有义务帮他纠正过来。
就算这样可能会让他受点处罚,可提前把问题揪出来,总比他以后犯更大的错强,也不枉何大清走之前托咱们照看着点他!”
刘海中眼睛转了转,没太明白易中海的意思。
“老易,那你的意思是…… 咱们直接去峨嵋酒家举报他?”
易中海差点没忍住翻个白眼,这胖子真是脑子不灵光!
“老刘,咱们跟柱子住在一个四合院,抬头不见低头见。
而且我们在怎么说,那也是他的长辈。
要是直接去举报,被他知道了,以后还怎么在院里相处?
再者说,要是让街坊邻居知道咱们这么针对一个半大小子,谁还敢跟咱们来往?”
“哎哟!是我脑子没转过来弯!
那你说应该怎么办呢?”
“这事说来也简单,写举报信!匿名举报!
这样谁也不知道是咱们干的!”
“哈哈哈,老易呀,还得是你呀,这脑子转的就是快。
我倒要看看,这次傻柱怎么收场。
说不定还能把他那学徒的差事弄没!
到时候他带着何雨水那个拖油瓶,看他怎么活下去!”
易中海端起酒杯,又给两人满上,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对,就这么办。
吃过午饭,我就开始写。
等下午,找个熟悉的人把信送过去,做得隐蔽点。”
刘海中赶紧端起酒杯,跟易中海碰了一下,“吱” 地又干了一口。
“这件事要是办成了,也能让傻柱知道,咱们这些长辈不是好惹的!”
两人又凑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聊起怎么写举报信。
半个钟头后,谭翠兰拎着个竹篮子回来了。
她运气不错,买到了半斤肥瘦相间的猪肉。
只是在她刚踏进中院,刚好就从上完厕所回来的贾东旭给看到了。
再想到刚才他看到刘海中提着酒去了师父家。
贾东旭立马就明白了,今天中午师父家要做好吃的。
他可不会错过这个蹭饭的机会,毕竟自家的钱绝大部分都在自己老妈手里。
现在贾张氏在派出所,他手里的钱也花的七七八八了。
就算想吃肉,也没有钱去买。
屋里,秦淮茹正站在灶台边准备做饭。
贾东旭走进屋里,就直接说道。
“淮茹,中午蒸俩窝窝头就行,菜不用炒了。”
秦淮茹愣了愣,手里的动作没停。
“东旭,不炒菜,中午光吃窝窝头啊?”
“你懂啥!
我刚才瞅见刘海中提酒去师父家,刚师娘又买了肉回来。
他们中午肯定吃好的!”
“可这跟咱们有啥关系?”
“你真是笨得跟猪似的!
那是我师父!他家吃好的,能不叫上我?
到时候我给你带点肉菜回来,午饭不就解决了,还能给你补补身子。
你刚嫁过来,总吃窝窝头哪行?”
“这样…… 不会惹师父不高兴吧?”
“放心!”
贾东旭拍了拍胸脯,满是笃定。
“咱妈说了,师父以后要靠我养老,他不得帮衬咱们家?
不就是一顿饭嘛,他还能小气到这份上?”
“那我知道了。”
秦淮茹松了口气,她嫁进贾家不久,还比较单纯。
对四合院这些人的认知还处在初步阶段。
而且她的底线也是很灵活的,像这种不用干活还能吃好的好事,她没理由拒绝。
在贾家,她永远是吃最差的那个。
窝窝头就咸菜是常态,能沾点肉星子,对她来说已是难得的美味了。
没一会儿,中院里就飘起了肉香。
是回锅肉的油香混着白菜的清甜,勾得人直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