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掌家:我把恶婆婆哄成亲妈 第17章 夫人此举,甚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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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夫人此举,甚妥

顾宴辞的效率很快,当晚就将打听到的消息送给沈夏。

是夜,顾宴辞回房时,沈夏正对着一本账册勾勾画画,烛光映照在她专注的侧脸上,像镀上一层光辉,有种岁月静好的气氛。

沈夏听到动静,抬起头,刚好撞进男人如浓墨一般的漆黑瞳孔。

“夫君?你回来了?”

沈夏搁笔,惊喜的起身迎上前去。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沈夏已经没有了最初的拘谨,而是真心将顾宴辞当做一个可靠的盟友,合作伙伴。

他君子端方,克己守礼,沈夏也完全没想过两人会像那些恩爱的夫妻一样,浓情蜜意,难分难舍的。

顾宴辞在桌子面前坐下,拿出几页纸,嗓音带着几分磁性。

“嗯,你托我打听的事,有消息了。”

沈夏眼睛倏地一亮,身体不自觉微微前倾:“夫君请讲。”

“成国公夫人喜好礼佛吃斋,广寻医书,其根源在于她的幼孙,年方六岁,小名麟儿。那孩子先天不足,心脉有损,体质比寻常孩童羸弱,尤其畏寒,每逢秋冬便容易染疾,太医署亦束手无策,只能小心将养。老夫人爱孙心切,近.乎成疾。”

沈夏听得极为认真,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滑动。

这是她在深度思考时的习惯。

原来如此!

成国公夫人对外的喜好,礼佛也好,斋戒也罢,都是为了那位先天不足的幼孙。

“心脉有亏,先天不足……”

她喃喃重复,脑海飞速运转,“此等病症,确实难以根治,重在温养调理,避免外邪入侵。”

顾宴辞也点头,补充道:“据闻那孩子因常年病弱,性子亦有些怯懦内向,不喜见生人。”

沈夏点点头,这些信息很有价值。她得好好琢磨琢磨,这次寿宴该送些什么。

“多谢夫君,这些消息,很有用。”她抬头,目光清亮的看向顾宴辞。

顾宴辞看着她眼中闪烁的慧黠光芒,顺口问了句:“可是有了想法?”

“嗯。”沈夏点头,“妾身陪嫁的书籍中,有一本前朝太医所作的《稚子涵元录》,详细论述如何通过饮食,起居,药浴等温和的方式调养小儿的小天不足,其中更有固本培元,抵御寒邪的篇章,此书乃孤本,外界难寻。”

“旁人听来,只当是一本如何教养孩童,使其身体强健的养身古籍,名正言顺,不会引起任何猜忌。”

这比明着送药方,更安全,也更显得尊重。

顿了顿,沈夏又道:“我再亲手缝制一个药囊,内置一些性温平和,安神定惊的药材,可以让那孩子随身佩戴,或置于枕边,也算是一份心意。”

顾宴辞听完,眼中掠过一丝激赏。

她思虑周全,心细如发,连主人家的隐秘也顾及到。

顾宴辞眼底笑意渐浓。

“夫人此举,甚妥。”

……

很快,到了成国公夫人寿宴这日。

为了赴宴,沈夏专门定制了一身衣裙,还有发饰。

一身藕荷色缠枝莲纹的杭绸褙子,下系月白色百褶裙,发间点缀着赤金步摇,并一朵小巧的珍珠头花。

妆容清淡,衣着色彩柔和而不夺目,用料和做工却处处显示着侯府世子的体面,恰到好处的平衡了身份与低调。

她准时来到宜兰苑向柳氏请安,随后便安静的候在柳氏身后半步距离,随她一同出门。

大门外,赵氏已经盛装打扮等候在此。

见到柳氏和沈夏出来,她脸上立刻堆起热情又虚伪的笑容。

“哎哟,大嫂可算出来了。”

她目光掠过落后半步的沈夏,语气夸张:“瞧瞧,这才多久的功夫,大嫂和侄媳妇就这般形影不离了,不知道的,还当是亲母女呢!”

三房夫人的马车也在一旁候着,但只是朝柳氏和沈夏见了礼,便没再说话。

赵氏打量着沈夏的衣着,故作担忧的蹙眉:

“不过大嫂,不是我做弟妹的多嘴,国公府那样的门第,最是讲究规矩和清誉,您今日带着侄媳妇去,自然是抬举她,可是侄媳妇那娘家的事……毕竟不光彩,我怕万一到时候有那起子小人多嘴,让国公夫人心里忌讳,或触了霉头,可就不美了。”

“大嫂,您说是不是该注意些分寸才好?”

柳氏闻言,脸色骤沉。

“我靖安侯府的世子夫人,代表的是侯府的颜面,该如何行事,我自有分寸,不劳二弟妹操心。”

柳氏说完,便不再看赵氏那虚假又僵硬的笑容,扶着孔嬷嬷的手,径直朝马车走去。

沈夏也适时的上前一步,依旧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从容的跟上柳氏的步伐。

自始至终,未曾看赵氏一眼。

这种无视,比任何言语回击都更让赵氏气闷。

她盯着沈夏的背影,指甲狠狠掐紧掌心。

“哼!且让你得意一会儿,等到了国公府,看你还能不能这般镇定!”

——

马车在成国公府气派的朱漆大门前停下。门楣高悬着御赐的匾额,两侧石狮威严矗立,门口是衣着光鲜,训练有素的仆从垂手伺立,无声的彰显着顶级勋贵家族的底蕴与排场。

府内更是别有洞天,飞檐斗拱,抄手游廊曲折蜿蜒,庭院中随处可见奇石罗列,花木扶疏。院中装点的喜庆,却不俗艳,空气中弥漫着清雅的香氛与隐约的丝竹之声。往来宾客皆住环翠绕,言语间维持着恰到好处的礼仪与距离。

沈夏跟随柳氏步入寿宴的主花厅,厅内宽敞明亮,布置精巧,已有不少夫人小姐都到了,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寒暄。

柳氏作为靖安候夫人,自是引人注目的。立刻就有几个相熟的贵妇迎了上来,热情的打着招呼。

柳氏从容应对,并将沈夏引荐给几个关系较好的夫人。

沈夏始终保持着得体温婉的笑意,礼数周到,言语不多,但举止优雅,态度不卑不亢。

几位夫人看在柳氏的面子上,都对她客气的点头,并夸赞一番。

“原来这就是宴辞的新妇,果真好模样呢,和柳姐姐年轻时候倒有几分相似呢。”

“瞧着就是个稳妥知礼的好孩子,夫人好福气,得了这么个可心的儿媳,往后也能多个人分担了。”

“还是柳姐姐会挑人……”

面对夸奖,沈夏含笑回应,语气真诚而不谄媚:

“几位夫人谬赞了,晚辈实在愧不敢当。”

“母亲仁厚,对晚辈多有怜爱教导,侯府门风清正,规矩严谨,晚辈入门时日浅,所学不过皮毛,日后还需仰仗几位叔母多指点教诲才是。”

她的话音落下,几位夫人眼中皆多了两分真实的赞许。

最后那位活络的伯爵夫人也不禁朝柳氏打趣道:“夫人这媳妇,不仅模样好,还是个明白人,会说话!”

就在这气氛正好的时候,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突然**来,破坏氛围。

“我当是谁这么大面子,能让几位夫人都围着夸赞,原来是新进门的世子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