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细观察他的房子,宽大的客厅里,大理石地板光滑明亮,豪华的陈设,让人目不暇接,但是,却依然显得空荡荡的,可能是因为只有他一个人的原因。他倒了杯饮料给我,我们坐在客厅里聊天。
不知不觉,天已经很晚了,窗外刮起了大风,电闪雷鸣,紧接着,下起了倾盆大雨。见他没事了,我准备回去。突然,客厅里的灯一下子全熄灭了,他尖叫一声,我也吓了一跳。
“业务是保险丝烧断了。”
“那怎么办?”
“有螺丝刀和电笔吗?”
“怎么了?”
“我帮你修修。”
“你会吗?”
“没事,我试下吧。”
很快,他拿来了东西,我起来去查看保险开关,她在下面拿了一把椅子,我站在上面,他在下面扶着。
我拿着手电,仔细一看,果然是保险丝熔断了,稍做处理,很快,电源接通了,客厅又恢复了光明。
他长长地舒了口气道:“你真行,不然,我都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我说:“没事,这只是小问题,懂的人都会处理。”
他告诉我,前不久,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狂风吹得窗玻璃哗哗作响,他一个人在家里,蜷缩在床上,很害怕。突然,灯全部熄灭,整个楼上一片漆黑,他恐惧的要命,浑身发抖,借着外面的路灯微弱的光芒,他看见窗外好像有人影,他吓的魂不附体,整个晚上都没敢合眼……
看着他心有余悸的惊恐的眼神,我竟然有一种怜惜的感觉。他顿了顿,对我道:“今天晚上你能陪我聊天吗?我一个人在家好怕。”
我有些犹豫,见我不说话,他近乎哀求地说:“我一个人真的好怕,会吓死的……”
我心里一惊,想了想说:“那我留下来陪你吧!”
他很开心,然后去洗澡了。我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心里乱糟糟的。想着今夜该怎么度过?
过了一会,他洗完澡出来,头发湿漉漉的,他笑着对我道:“现在轮到你了!”
等我洗完澡出来,他拿了很多水果,熟练地削起来,然后递给我。这时有芳香飘进来,原来是窗外的桂花开了……幽幽的花香,清新淡雅,沁人心脾,他穿着黄色的睡衣,温柔地斜倚在沙发上,如梦似幻……
我的心砰砰乱跳,怎么也静不下来……孤男寡女,夜深人静,独处一室,谁能平静下来?
为了打破尴尬,我和他边喝茶边聊天,他也很有兴致,我们无所不谈,上下五千年,谈的很投机,也很开心,看得出他是个健谈的男孩子,给人感觉十分不错。
夜越来越深了,窗外风声雨声连成一片,依然还没有要停止的意思。他告诉我,他家在外地,大学毕业后在一家公司做财务工作,一个人住在这里,平时和同事来往的比较少,所以感到很孤单。我告诉他,我也有同感,和同事来往的很少,基本没有什么共同话题。
他听完笑起来,对我道:“那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你要经常来做客!”我笑着答应了,心想:也好,多个朋友多条路。
他说:“你喜欢看什么电影?”
我说:“我喜欢看周星驰的电影,像《大话西游》等等,但我特别喜欢他的《喜剧之王》,影片里面张柏芝那变幻莫测的美丽的旗袍,周星驰那迷离忧郁的眼神,还有轻慢舒缓的音乐,真的是太美妙了,让人心驰神往。”
他说:“我更喜欢《霸王别姬》里面项羽和虞姬凄美的爱情……”
我们兴奋地谈论着,房间里的灯光温馨而柔和,照耀着这个幽深而迷人的夜晚,在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中,终于,我们慢慢地都有了些疲倦。
他温柔地说:“借你的肩膀靠一下行吗?”
我点点头。他抱着靠垫斜倚过来,我把外套轻轻地盖在他的身上。
我抬起倦怠的双眼,看看窗外面,花枝摇曳,雨点婆娑,风影隐隐约约,我闭上眼睛,进入了梦里,我梦见了大山……梦见了在一望无际的大山上,我踩着小草,百鸟在林间上飞翔;我梦见了这个可爱的男孩,穿着洁白的西服,依偎在我的身边……
半夜,又下起了大雨,雨声淅淅沥沥,敲打着窗外的树叶,我一点睡意也没有,坐起来,看着旁边沉睡的吕尧,活泼可爱,怕他着凉,我轻轻地把他抱起来,放到床上,然后盖上被子。
我坐在沙发里,翻看着杂志,时钟滴答滴答地响,一切悄无声息。茶几上有一个相册,我很好奇,拿起来翻看,里面是他的一些照片,大都是在外旅行的时候拍的,他穿着休闲装,充满活力和朝气,光彩照人。在相册的最后面,有一些合影,是他和一个中年女人的在一起的照片,那个女人紧紧地搂着他,他偎依在她的怀里,笑的很甜,显得很亲密的样子,我猜想,也许是他的妈妈!
我正在看时,他翻了个身,动了动,我转身看了一下,他又睡着了,很快,响起了他轻微的均匀的呼吸声,很可爱。此时,在他的房间里,我感觉自己象在做一个梦,一个奇怪的梦,一个迷离奇幻的梦,我说不出那种感觉,只是让我充满了无限美好的遐想……渐渐地,不知过了多久,我也有了些疲惫,想睡了。我伏在沙发上,轻轻地睡去了。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身上多了一件衣服,是件黑色的外套,我抬头看了看他,他依然睡得正酣。我想,一定是他起来过,他还倒挺体贴的,我心想。
早晨起来,天放晴了,推开窗户,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带着花瓣的味道,太阳金色的光芒照耀大地,一切都是那么的温暖……
我正在胡思乱想,他煮好早餐,冲了牛奶,喊我过去。我有一种微妙的感觉,好像是在自己的家里,享受那种家的感觉,但我知道,这不是,只是错觉。我想:要是能和心爱的恋人在一起,这样的感觉,该多好。
他看着我,问我:“你是不是在想什么心事?”
我道:“没有。”
他笑了,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是的,他是个聪明的男孩子,应该很明白。陪了他一个晚上,我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唉,这是受的什么罪啊?简直让人不可思议,但是,痛并快乐着。
第二天上班,我无精打采,头昏脑胀的,脑子里一直在回想着昨晚的那些事。下了班,我准备回家,梁珺来找我,让我陪她去酒吧喝酒。我摆摆手,连忙道:“对不起,我去不了。”
“咋了?有什么事吗?”
“昨晚没休息好,不舒服,想回家补觉。”
“老大,这么好的天气,回家补觉,真是太可惜了。”
“我真的去不了,不行。”
“别推辞了,我都叫了朋友。”
“改天吧,今天真的不行。”
“哎呀……老大,走吧!”
她死缠硬磨,我争不过她,只好答应陪她去,唉,她这样的人,整个一张狗皮膏药,粘上你,甩都甩不掉。没办法,去就去呗。
酒吧里灯光闪耀,音响震天,一切都显得迷离奇幻,找了个偏僻的位置,我坐下来,她倒显得精神振奋。音乐响起,她滑进了舞池,大声地叫我过去,我没有理会她。
突然,在舞动的人群中,我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仔细一看,原来是吕尧,他正在和一个女子跳得起劲,我瞬间睡意全无。
看到这一幕,我如坐针毡,很想赶快逃开,但是,我又忍不住疑问,很想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是怎样的一种人?可是,我又不敢看他,不敢往下想,我很矛盾。
我静静地坐在昏暗的角落里,冷冷里看着舞池里的一切,我看见他依然忘情地在和那个女人跳舞,扭、动着腰肢,甩着头发。大胆前卫的动作,让我心惊胆战。梁珺叫我过去一起跳,我没有应声,只是摆了摆手。
音乐在响,人们忘情地舞蹈,无所顾及,他们释放着自己的青春和活力,疲惫跟悲伤,好像只有在这种场合,才能找到一种平衡,才能找到一种快活……
一曲终了,意外的是,吕尧也发现了我。他没有一丝惊讶和异常,走过来和我打招呼,倒是我有些尴尬。他在我旁边坐下来,对我道:“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我跳得怎样?”
我说:“很好,真不错。”
“我们一起跳好吗?”
“我不会。”
“没事的,我教你,来。”
然后不由我多说,拉着我就进入舞池。音乐随即响起,他象是受到了感染,又来了精神,纵情地跳起来。他时而紧贴着我,时而搂着我,我甚至都能感觉到他的心跳……
他附在我的耳边轻声道:“晚上到我家好吗?我一个人。”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我想拒绝,但是,话却说不出口,我就象是着了魔一般,点点头。回到了他的家里,我问他:“为什么还要带我回来?”
“你不愿是吗?”
我摇摇头。
“那我和你说实话吧,我很孤单寂寞冷。”
当然,那天晚上我没有和他发生什么,依然是规规矩矩。第二天上班,我居然开始惦记他了,我想,我也应该好好谈一场恋爱了。正想着,他给我打来了电话,约我晚上一起吃饭,我爽快地答应了,这正是求之不得!
下班和他见了面,他很开心地道:“今天我请客。”
“好的,你请,我买单。”
“为何?”
“哪有女孩子让男孩子买单的道理?”
“现在流行男孩子买单。”
“我的字典里,没有这个概念。”
他争不过我,只好答应了。那天,他十分开心,喝了很多酒水,我怎么劝都劝不住,为了不扫他的兴,我只好陪着他喝,最后,我们都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