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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十一日,农历正月初六,日军的第三次总攻在飞机、重炮掩护下展开。这一次,战火沿闸北、蕴藻浜一线全面燃起。轰炸机群如蝗虫般掠过魔都的天空,投下的炸弹将整片街区化为火海。
“注意隐蔽!空袭!”
守军士兵仰望着天空中那些涂着旭日标志的死神,眼中充满愤怒与无奈。突然,一阵熟悉的引擎声从西面传来——华夏空军的战机编队冲破云层,直扑日军轰炸机群。
“是我们的飞机!”
阵地上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年仅二十六岁的空军副队长黄毓权,驾驶着性能远逊于敌机的霍克Ⅱ型战斗机,毅然迎向日军的八九式舰载攻击机。空战中,他的战机如灵巧的雨燕,在枪林弹雨中穿梭。
“砰!”
一团火球在空中绽放——黄毓权的战机被击中,但他仍在坠毁前击落了一架敌机。这位年轻飞行员的牺牲,让地面上的每一个守军都红了眼眶。他的鲜血,洒在了生他养他的土地上,成为这个除夕最悲壮的祭献。
就在战局最吃紧的时刻,南方的铁路线上,一列列军车正日夜兼程地向魔都疾驰。站在首列车厢里的,正是主动请缨的李宇轩。他凝视着窗外飞逝的田野,手中紧握着委员长特批的调兵手令。
“再快一点!前线弟兄们在流血!”
第五军的先头部队在二月十四日深夜抵达魔都。当这些装备精良、士气高昂的生力军开进阵地时,苦战多日的第十九路军将士们热泪盈眶。
“李军长,你们可算来了!”蒋广鼐紧紧握住李宇轩的手,这位硬汉的声音有些哽咽。
“蒋将军,第五军全体将士,愿与第十九路军同生共死!”
两双握在一起的手,传递着无需言语的誓言。李宇轩立即命令第五军的炮兵部队进入预设阵地,德制克虏伯山炮的加入,终于让守军在火力上有了与日军一较高下的资本。
当第五军的将士们踏着泥泞的道路赶到前线时,19路军的士兵们沸腾了。援军的到来如同雪中送炭,不仅带来了新鲜的兵力,更带来了弹药与补给。两支劲军迅速完成战术协同,19路军坚守闸北、江湾一线,第五军布防于蕴藻浜、庙行地区,形成犄角之势,共同抵御日军的进攻。战士们相互交接阵地,分享作战经验,广东话与江浙话、北方话交织在一起,却有着同样的誓言:“与魔都共存亡!”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淞沪战场变成了真正的绞肉机。日军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惨重代价。在江湾阵地,第五军88师与日军展开拉锯战。阵地白天失守,夜晚又被夺回,反复易手达十一次之多。
2月20日,日军发动开战以来最猛烈的进攻。上百门重炮对守军阵地进行地毯式轰击,随后坦克集群如潮水般涌来。在八字桥阵地,524团1营全体官兵战至最后一人,无一生还。
李宇轩亲临最前线,在枪林弹雨中指挥作战。一天之内,他的指挥部被炮火摧毁三次,但他始终没有后退半步。
夜幕降临时,蕴藻浜的河水已被染成红色。阵地上到处是阵亡将士的遗体,但防线依然屹立不倒。李宇轩连夜巡视前沿阵地,望着这些大多只有二十岁上下的年轻面孔,他的心在滴血。
“军座,我们还能守多久?”一个满脸硝烟的团长轻声问道。
“守到最后一兵一卒。”李宇轩的回答斩钉截铁,“我们身后是四万万同胞,我们无路可退。”
七日七夜的鏖战,蕴藻浜防线成了日军的噩梦。守军以血肉之躯,抵挡住了敌人一次又一次的疯狂进攻。每当夜幕降临,上海市民就会组织起运输队,冒着炮火为前线送去食物和弹药。
当三月初停战协议最终签署时,魔都已经满目疮痍。但在这片废墟之上,一面面战旗依然在春风中飘扬。淞沪抗战虽然以华夏军队的撤退告终,但它向全世界宣告:华夏民族不会屈服于任何外来侵略。
淞沪抗战持续了整整三十三天。在这三十三天里,华夏军人用血肉之躯筑起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防线。他们向全世界证明,中华民族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战争结束后,魔都市民自发走上街头,为牺牲的将士送行。满目疮痍的街道上,人们默默流泪,但眼中却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李宇轩站在吴淞炮台的废墟上,远眺黄浦江。江水依旧奔流不息,仿佛在诉说着这片土地上的悲壮与不屈。他知道,这场战争只是开始,更大的考验还在后面。
李宇轩在日记中写到淞沪抗战虽然最终以中方让步告终,但它唤醒了整个中华民族的抗日意识。
不仅各派系军队首次实现了协同作战,普通民众也以前所未有的热情支援前线。商人捐款捐物,学生组织义勇队,妇女成立救护队……整个国家在战火中凝聚在了一起。
正如当时一家报纸所写:“淞沪的炮声,惊醒了四万万同胞。将士的鲜血,浇灌了民族复兴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