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
她自认这一世可没怎么着他!
甚至就算是那一世失了疯的摘月亮,后续她也是付出了立马狗带的惨痛代价。
怎么对方就对她有了杀心了?
祁宁枝盘算着,大概是最近自己太过于出挑显眼了,在这位少卿大人的眼中,她令人怀疑?
只有这个选择了。
可明明在齐宁郡主马车那次,是他自己耿直的过了头,明明在面对长公主含沙射影的话时,都能稳住的一个人,居然大庭广众之下做出那样的事儿。
祁宁枝在事后听彩珍诉说的时候,满脑子都是,难道这位少卿大人也被人穿了吗?!
可是经历昨晚和今晨,祁宁枝知道,徐宴卿还是徐宴卿,并没有所谓的穿不穿。
他的靠近,他的友善,只是因为他在怀疑。
而当怀疑被证实,他就会像是一条伺机而动的蛇,一跃而起。
祁宁枝的话在帘子彻底放下之前,传到还没站直身子的徐宴卿耳中。
隔着帘子,祁宁枝听的朦朦胧胧,但是却听到了这位少卿大人的回答。
“好。”
马车疾驰离去。
随着马车远去,徐宴卿的淡色眸子才放在了饶鸣的身上。
饶鸣不等徐宴卿问话,就如倒豆子一般的说着:“大人,是属下错了,属下昨晚是被气上了头,想着这一切若不是那祁姑娘横生枝节的弄出这么多事情,长公主并不会反应如此激烈。”
说完又磕了个头,“其实属下也明白,就是没有祁姑娘,长公主这样的人,迟早也会这样逼迫大人,只是早一天晚一天的区别。”
“只是……一切都恰好,而这一切又太突然,不然按照大人您的性子,一定会妥善安排好的,就不会有这火烧村子的事情。”
徐宴卿一直听完,没因为饶鸣的话而有多少情绪。
等对方说完后,徐宴卿才轻声道:“所以你怨怪祁宁枝,是吗?卸掉她的手,驰骋着你那烈马,带着一个深宅之中,并无父母依仗,甚至尚未出阁的姑娘,来到这里,还是以一个外男的身份——绑架她。”
最后三字极轻。
却如雷轰鸣。
饶鸣浑身僵硬。
可徐宴卿的话还没结束,明明语气很淡,很轻,像是天边的云,脸上的风。
可饶鸣听起来,只觉得宛若刀刮。
“你敢绑架郡主吗?”
“亦或者是再退后一步,大臣之女也可。”
“再次一些吧,那些被保护好的,寻常百姓家的姑娘,你会这么蛮横的冲到人家院子里,把人绑来吗?”
饶鸣自诩清高,也因跟着徐宴卿,觉得那些权贵人家不过如此,他和自家的大人是不走寻常路的,是孤胆英雄!
可今日徐宴卿的话,像是响亮的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
是。
他可以随意带走祁宁枝,因为在乎祁宁枝的,恐怕只有那在院子里苦苦等候的小丫鬟。
而饶鸣就算是没有觉得,却依旧这么做了。
因为哪怕是寻常百姓,他能半夜到人家的院子里,去绑人吗?
人家父母愿意吗?岂不是哭天喊地,叫嚣着要报官,甚至哪怕以性命相搏,也要把自家的女儿留下。
“大人……”饶鸣的喉咙像是被人扼住,声音透着嘶哑。
很难堪。
这卸掉的两只手,都带着些许的滑稽。
人家姑娘同意他卸手了吗?他就主动上去,强买强卖似得道歉。
饶鸣自命不凡。
此刻却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丢在大街上,人来人往都斜着目光盯着他,审判他。
周尧一直在不远处守着,脸上没有多少对饶鸣的可怜,昨晚饶鸣冲出去,把人那样带到他面前的时候,周尧就想过这一切。
只是,他余光不自禁的看向徐宴卿。
他们的大人。
似乎不该有这么鲜明的情绪。
甚至对饶鸣的话,何尝不是一种,替人鸣不平,出气的行为呢。
这边的祁宁枝上马车前几分钟还有思绪来思考这一夜发生的事情。
她好像有种不同以往的感受了。
可五分钟后,瞌睡犹如黄河决堤一般。
她摁着自己的大腿不想睡,毕竟进了城就不知道该有什么牛鬼蛇神来她面前找存在感了。
可只是一个马车咯噔的动静,她就彻底沉入黑暗中。
临睡前已经彻底摆烂。
有本事你就把我虐死,我继续读档重来。
她睡的不知天地为何物。
直到感受到一抹没办法无视的目光久久的停在她的身上。
她,想杀人!
睁开眼。
哦,是男主啊。
多好,男女主角总是有各种办法相遇,哪怕她在马车上死睡过去,也能醒来就在……她环顾四周,粗狂而大气的厅堂。
是将军府没错了。
“你彻夜未归,去了何处?!”开口就是质问,沈翎一身黑色暗金纹圆领袍,上面隐约绣着藏于山林中的老虎,锋芒尽露的锐利,有着明显的压迫。
只是这语气——
听的甚是耳熟。
祁宁枝想着在原本的剧情里,自己这位女主之所以跟男主虐恋情深的一个原因就是,沈翎老是吃醋。
说的直白点就是,总以为祁宁枝去找别人了。
一副明明护不好,还霸道很的死样。
而且搞事的女配很有成就感啊,只要搞事,男主就信,这多好啊,这kpl一点都不带愁的。
祁宁枝揉了揉自己发酸的肩膀,心里骂饶鸣,嘴上怼沈翎,嘲弄意味十足的问着:“沈小将军这是怎么了,审问犯人吗?”
“你我既然已有婚约,那自然我不会当那绿头王八。”沈翎说的那叫一个铿锵有力,双眼之间有着浓浓的阴鸷。
他只是派个人在祁家门口看守着,却没成想得到祁宁枝连夜出城去了,还是跟男人。
沈翎当场就觉得胸腔里一股怒火,直接烧到了头顶,有片刻的冷静闪过脑中,想着他和祁宁枝本来就无感情,管这么多作甚。
可只是一瞬。
接着就被一种名为嫉妒占有欲的情绪彻底席卷。
祁宁枝是他的,是他未过门的妻子,是属于他的!
祁宁枝对上对方那一副抓奸成功的,满脸怒容的表情,她——勉强上个班,领个工资吧,希望剧情别小气吝啬给工资就行。
于是明明刚刚还懒散的不想理的死鱼样眼眸,立马有了些许的情绪,连泪水都不用故意的掐大腿,她困的哈欠连天,忍住一个哈欠,泪水就哗哗的自动朝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