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眼下随着祁鸿志的话,那些东西都板上钉钉似得给了祁宁枝,如何让她不恼恨。
对此,祁宁枝也怪不适应的。
因为原本的剧情里并没有这些,自然也没有祁鸿志态度的转变。
在原本的剧情中,她既然被沈家匆匆娶进了门,这边的祁鸿志又因为她的缘故,得到了许多好处,自然也懂得贵人们的心思,那就是苛待祁宁枝,就能得到更多的好处。
家中也能家庭美满,妻子顺心,其他女儿也因着祁宁枝的关系,都得到了美满的姻缘,而祁宁枝也能忍受,毕竟她可是威名赫赫的镇远将军唯一的妻子啊。
这一切似乎都是最优解。
祁宁枝吃东西的手顿住了。
她不该乱想的,这该死的剧情还真的挺影响食欲的。
她放下筷子,如此,她就开始影响别人了哈。
“可以,沈家送的聘礼,该花的就花,女儿全凭父亲做主,只一条,女儿要带着母亲的嫁妆和产业离开。”
上次还是说嫁妆,这次就变成了产业。
显然祁宁枝是调查过了,祁鸿志在心中想着。
周芸娘下意识的就要骂人,事实上也没忍住,头上的朱钗都因为她的动作乱颤,“你个小**蹄子,你以为你攀上了沈家,你就不知天高地厚了!你那母亲不知羞耻……”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冷意席卷。
再看,正是祁宁枝用着那幽幽的秋水瞳孔注视着她。
祁宁枝的眸子里平静一片,甚至因为她眼尾并不狭长,略微圆润,看着你的时候,忍不住的就让人想到了趴在墙头上的小猫。
可是她的瞳孔却很黑,眼底阴郁着的,似是层层叠叠的,压抑着的疯。
是那种平静的,却随时可以跟你拼命的疯。
“不知羞耻?”她歪头。
“这几日女儿听了许多次,亡母不知羞耻的话了,她究竟和谁不知羞耻,那奸夫所在何处?”祁宁枝慢慢的夹着菜,放在一侧还没用过的碟子里,准备这些带回去给彩珍和她当夜宵。
周芸娘梗着头:“自然是早就被解决了,不然这么多年,你爹的名声还要不要!”
“那就是说死无对证,只能凭着继母您的一张嘴说了?”
“说什么呢!这是你的母亲!”祁鸿志冷叱着,想招揽祁宁枝不假,可也不能被骑在头上拉屎。
祁宁枝夹菜完毕,起身递给门外的丫鬟,让她送到舒云院去。
小丫鬟:……
好,她去。
毕竟看起来这里充满了危险。
祁宁枝拍拍对方的脑袋:“去吧,正好找彩珍要点她腌制好的酸果干。”
等吩咐完后,她才回头看向祁鸿志夫妻二人,“这些年父亲你们自己攒下来的产业不是女儿的,女儿也不会要,不过母亲留给女儿的,女儿肯定是会带走的。”
“我相信父亲也一定会让我带走的。”她重新坐回餐桌上,等着祁鸿志的回应。
周芸娘想要破口大骂。
甚至想骂祁鸿志!说什么拉拢!看看现在对方的模样吧,别回头前脚嫁入沈家,后脚就把娘家都拉进地狱就是好的了。
可祁鸿志沉默了。
前几日送祁宁枝回来的人,被他撞个满怀,恰巧他还认识认识,是徐宴卿最信任的亲信,绕是亲信,也是邢狱里的二把手,看着笑嘻嘻的,手段以狠辣出名,人称笑面鬼!
祁鸿志和饶鸣对视那一眼,不知道为什么,饶鸣身上有着毫不遮掩的压迫气息,吊儿郎当的模样配上那危险气息十足的眼神。
竟和今日的祁宁枝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再想到那位叫饶鸣的身后,赫然就是徐宴卿。
而徐宴卿那日拦马车的事情,早就传的沸沸扬扬。
他祁鸿志的女儿,真的跟徐宴卿有了关系!
只是不知道是哪方面的。
可关键是——沈家本该知道这件事儿的。
祁鸿志本来还担心沈家会不会觉得祁宁枝太过于朝三暮四,还没过门就同别的男子有了牵扯,如此,退婚都师出有名。
可是沈家竟毫无话语。
这让祁鸿志是又惊又怕,又喜又恐。
“你母亲的产业早就和祁家纠缠不开,无法从中盘清给你,不过若你想要,为父还是会陪嫁你一二的。”他说的似是挺大方。
可是也能以另外一种意思体现。
那就是给你两个不值钱的铺子,你去折腾吧。
祁宁枝也不气,她点头应允:“好,多谢父亲体恤,不过没关系,女儿既然如此说了,自然有办法把产业从中分割出来,这件事情暂且不急,毕竟距离嫁入沈家还有四十天。”
说完她就丢下似乎是想吃她血肉的周芸娘,还有在沉吟的祁鸿志回了院子,全然不顾念剩下的俩人随着她的离开,会扭打成什么样子。
别的祁宁枝不知道,只知道她刚出院子门,就听到砰的一声,还有瓷器摔碎的声音。
啧,好大的阵仗啊。
不过,她这样的人是不会听人墙角看让人家夫妻吵架的。
月明星稀。
她其实知道为什么祁鸿志会看似无尽的退让,无非就是她现在攀上的人多了些。
祁宁枝朝着头顶上的虚空摸着,像是在摸着她的倒计时。
漆黑的瞳孔里有着坚定,有着不屈。
她能活着,就能不攀附任何人,就能让人心生畏惧!
祁家并不算大,走过两个拱门,来到假山处,再朝西北走上一个长廊,尽头就是舒云院,西北角的一个小院落。
走上长廊的瞬间,祁宁枝就感受到了不对劲。
她刚想呼喊,下一秒就被捂住了嘴巴,接着视线陡然变高,她竟腾空而起!
是有人用轻功拽着她升天。
救命啊!
这破世界的剧情玩不起,要连夜买凶杀人了!
祁宁枝呜呜的声音全被捂在了一破布之中。
而对方是谁她都不知道,对方裹的结结实实,只一刹那的视线,让她从对方宽大的身形里知道,应该是个男人。
祁宁枝开始发狠了,从腰间抽出早就藏着的银针,上面被她猝了毒,保证可以一针你轻松,两针你伸腿,三针你升天。
可是第一针就被卡主了手,对方的力气很大,和她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她刚还想挣扎,就听到清脆的一声咔哒。
她的手臂被卸了,脱臼带来的疼痛,让她瞬间惨白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