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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锦布庄门前,依旧是一派虚假的繁华。
伙计们吆喝着招揽顾客,绸缎的光泽晃得人眼花。
但当楚逸这一行人煞气腾腾地出现时,门口的喧闹瞬间戛然而止。
顾客们惊疑不定地退开,伙计们也僵在原地,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
一个穿着绸缎褂子、满脸油光的胖掌柜快步从里面迎出,他是王霸的头号狗腿子,姓钱。
见到楚逸这架势,他心头一紧,但仗着背后是王家乃至镇国公府,强自镇定,脸上堆起虚伪的笑,拱手道:“这位爷,面生得很,来小店是选布料还是……”他目光扫过楚逸身后的带甲侍卫,语气微顿,“……有何贵干?”
楚逸看都没看他一眼,目光越过他,冷冷地扫视着布庄内部,仿佛在审视一件即将属于自己的物品。
这种彻底的无视,比任何呵斥都让钱掌柜难堪。
钱掌柜脸色微变,加重了语气:“这位爷,若是无事,还请不要挡着小店做生意。这云锦布庄,可不是寻常地方,背后是……”
“滚开。”楚逸终于开口,打断了他的话,声音平淡,却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意。
钱掌柜被这毫不客气的两个字噎住,脸上虚伪的笑容彻底消失,换上了恼怒:“嘿!给脸不要脸是吧?知道这店是谁的产业吗?敢在这里撒野,活腻了!”
他一挥手,布庄里立刻冲出七八个手持棍棒、满脸横肉的打手,堵在门口,气势汹汹。
楚逸这才缓缓将目光移到他脸上,那眼神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他微微抬手,柳明立刻上前,将地契展开,亮在钱掌柜眼前。
“看清楚了。”楚逸的声音依旧没有起伏,“镇北王楚逸,今日来收回本王生母的嫁妆。现在,带着你的狗,滚出本王的地方。”
“镇……镇北王?”钱掌柜瞳孔一缩,显然听过这个近日在京城如雷贯耳的名号,但随即想到王霸的交代和背后的靠山,又硬气起来,嗤笑道:“笑话!谁不知道这布庄是王老爷的产业?你说地契是你的就是你的?谁知道是不是伪造的!冒充亲王,可是死罪!兄弟们,把这群闹事的给我打出去!”
打手们发一声喊,挥舞着棍棒冲了上来。
他们平日里欺压良善惯了,以为眼前这帮人也不过是样子货。
“保护王爷!”赵铁柱怒吼一声,声若洪钟,“胆敢袭击亲王,杀无赦!”
“铿铿锵锵!”侍卫们早已按捺不住,闻令瞬间拔刀出鞘,雪亮的刀光映日生寒,如同一道钢铁洪流,迎了上去。
这些侍卫是楚逸用重金和威严收服的皇家禁卫,本就精锐,经过凶宅之夜的洗礼和厚赏,对楚逸死心塌地,动起手来毫不留情。
战斗,或者说屠杀,瞬间爆发。
街头百姓吓得四散奔逃,远远围观。
打手们的棍棒在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侍卫面前,如同孩童的玩具。
刀光闪过,血花迸溅!
惨叫声、棍棒折断声、刀锋入肉声混杂在一起。
一个打手试图从侧面偷袭楚逸,棍棒刚举起,楚逸甚至没回头,只是脚步微错,反手一记精准狠辣的肘击,重重砸在对方喉结上。
“咔嚓”一声脆响,那打手眼珠凸出,捂着喉咙瘫软下去,顷刻毙命。
楚逸看都没看地上的尸体,他的目光始终锁定着那满脸惊恐、连连后退的钱掌柜。
此刻,他心中没有怜悯,只有积压了太久的戾气在翻涌。
十年为质的屈辱,归国后的柴房馊饭,金殿上的步步惊心,凶宅中的血腥之夜……这一切,都需要用敌人的血来洗刷!
这布庄,不过是开始,是向楚云山讨还血债的第一步!
挡路者,死!
几乎是呼吸之间,冲上来的七八个打手已全部倒在血泊中,非死即残。
侍卫们刀锋滴血,面无表情地重新列队,将楚逸护在中央,杀气腾腾。
钱掌柜吓得面无人色,双腿抖如筛糠,裤裆处一片湿热,竟是吓尿了。
他没想到对方竟如此狠辣,真敢当街杀人,而且杀伐如此果决!
楚逸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地上的血污沾染了他华贵的靴底。“现在,能滚了吗?”
“王……王爷……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钱掌柜噗通跪地,磕头如捣蒜。
楚逸眼中闪过一丝厌恶,这种欺软怕硬的奴才,他连多看一眼都嫌脏。“碍事。”
话音未落,楚逸猛地抬脚,灌注了怒火与内力的一脚,狠狠踹在钱掌柜肥胖的肚子上!
“嘭!”一声闷响,钱掌柜超过两百斤的身体如同一个破麻袋般倒飞出去,“哗啦”一声撞碎了布庄门口摆放贵重绸缎的梨花木柜台!绸缎散落一地,与他口中喷出的鲜血混杂在一起,触目惊心。他蜷缩在碎片中,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眼看是不活了。
这一脚,霸道!
狠辣!
毫不拖泥带水!
全场死寂!
无论是布庄内的伙计、顾客,还是街对面远远围观的百姓,都被这雷霆手段震慑得大气不敢出。
镇北王楚逸,果然是阎王!
一言不合,当街踹杀!
楚逸踏过门槛,靴底的血印清晰地烙在光洁的地板上。
他扫视着店内那些吓得魂不附体的伙计和瑟瑟发抖的顾客,声音清晰地传遍每个角落:“现在,这里,本王说了算。”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那些价值不菲的绸缎上,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柳明。”
“属下在。”柳明立刻上前。
“清点账目,接管库房。赵铁柱,带人守住前后门,一只苍蝇也不准放出去。影十三……”楚逸目光瞥向阴影处。
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楚逸身侧,单膝点地:“主人,王霸在后堂,已被属下盯死。”
“很好。”楚逸点了点头,走到主位坐下,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让他来见我。本王倒要看看,是什么给了他狗胆,敢霸占本王的东西。”
店内鸦雀无声,只有楚逸手指敲击扶手的轻响,如同催命的鼓点,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地上的鲜血和尸体,无声地诉说着这位新晋王爷的恐怖。
夺产之战,以最血腥、最直接的方式拉开了序幕,而楚逸的戾气,才刚刚开始宣泄。
他知道,踹翻一个掌柜只是开胃小菜,正主王霸,才是今天的重头戏。
他期待着,期待着对方还能玩出什么花样,让他有更多的理由,将这布庄,连同楚云山的脸面,一起踩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