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仲阁在偏着脸和身边人说话。
好似压根就没看见时今玥,就算看见了也不在意,更别提一声无足轻重的招呼。
不等秦同甫收回这一瞥。
虞仲阁扭头看向他,“晚上打牌?”
“不打。”
在虞仲阁挑起眉后,不认为自己是怕输,只认为在合理规避风险,“也不安排。”
这场游轮不是徐之雅主场。
管家等一应俱全。
时今玥从不喧宾夺主,便不作安排,大多时候待在房间里。
她怡然自得。
徐之雅无聊透顶,在临近傍晚拉她去甲板吹风。
这趟来的有不少是徐之雅认识的长辈。
她在前厅待半天了。
知道单和晏一直在其中打晃,没回来看时今玥一次。
实在窝火,又做不出明知道时今玥喜欢他还在背地里编排的事,挣扎地问,“你到底喜欢他什么啊。”
她大有时今玥说出喜欢他什么,就让他改的意思。
时今玥失笑,在徐之雅不死心又追问了遍后给个笼统的答案,“绅士。”
徐之雅白眼快翻天上去了,“什么叫绅士?不骂人?”
时今玥绉出一个鬼都不信的,“输钱也不会骂人的绅士。”
夕阳来了。
游轮入海,晚霞遍天,美的震撼。
前厅众人乌泱泱过来甲板。
正巧夕阳最艳,红光映照在首位虞仲阁脸上,让他像头威风凛凛的狮子。
蓦地。
狮子偏了脸。
目光穿透人群直指时今玥。
时今玥心下一跳。
没自作多情的点头微笑打招呼。
面色如常移开视线,隔着两个人对看过来的单和晏笑笑。
秦同甫这次的招待是半正式的。
大人物不少。
晚宴分了三间。
连徐之雅都只能坐二包间。
但单和晏进了首间。
时今玥感觉……他真的好努力。
船驶入公海。
时今玥本以为不会有的打牌抬上桌面。
打牌是千金一掷公子哥们乐此不疲的项目。
在公海这没人管的地界玩得更疯。
但这次来的有不少人身份太敏感了。
徐之雅嗤之以鼻,“我哥在呢,谁敢说什么。”
虞仲阁不止是虞家的虞仲阁。
更是香岛的虞仲阁。
香岛这几年腾飞,和他有扯不断的关系。
绝对的实力,可以藐视规则,也能重置规则。
时今玥没再说。
和徐之雅一起去前厅。
意外发现单和晏竟然坐在牌桌上。
“秦同甫举荐的,说牌打得好。”徐之雅接过时今玥剥好的香仁果塞嘴里,“这是他这次最大的露脸机会。”
他们这些人很多合作都是在牌桌酒桌上敲定的,算一个文化。
时今玥看过单和晏打牌,人情世故玩得很溜。
本只是随便看看。
临近十二点,眉头拢了起来。
徐之雅的瞌睡劲也没了。
单和晏开始是有输有赢,算得上游刃有余。
从半小时开始,连着三副牌都是输。
偏这三副的庄家是他。
其中秦同甫请来的最大贵宾律政司陈钰,大约是年纪轻,玩得极疯。
丢出的足金筹码以堆论。
连着三副牌输本该落个好人情。
但单和晏身家太单薄,被这三副输光了。
一圈六副牌。
香岛人做什么都讲究个吉利,不够圈不放人。
周边人也在起哄,说实在不行就把表脱了。
牌桌上脱表很侮辱人。
单和晏骑虎难下的脸都白了,身边坐着的姑娘给他擦汗都擦不停。
徐之雅当然看得出轻重。
想站起来又坐下,“你去帮帮他。”
在这种场里坐了桌,就默认你玩得起。
不硬着头皮玩下去,不止在那贵宾陈钰面前脸丢尽了。
在这些上流大人物圈里的脸也丢尽了。
单和晏接下来可以输,前提得有钱。
但更好的是赢。
赢回钱也赢回脸。
徐之雅说:“你如果不去,他这次就白忙活了,不对,是之前这么久全白忙活了。”
徐之雅两年前迷上了打牌。
梭哈桥牌连掼蛋都玩。
有次出海,被几个人合伙下套。
她知道是套,但上瘾了压根就刹不住,而且有股子不信邪的傲劲。
那场,真金白银铺面和庄园输了多少数不完。
徐家一栋重要的楼快被她输掉的时候她慌了,手抖的牌都看不清。
从不在人前和她道姐妹,她也从没见过玩牌,甚至以为压根就不会不懂这些的时今玥按下她的手,坐在她身边。
短短一小时。
和平时一样噙着笑,但冷着眉眼杀回了她输的全部,倒逼着那几个**人把高跟鞋都丢牌桌上。
徐之雅戒赌了。
再没玩过。
她语重心长,“玥玥宝贝,我发誓,这次后单和晏会为你神魂颠倒。”
徐之雅余光看见走来的虞仲阁了,忙不迭的冲他摆摆手,示意他别过来帮单和晏,阻碍让单和晏爱上时今玥的好事。
时今玥没看见,过去前温柔警告,“不许偷偷再往酒杯里加冰了,薄冰也不可以。”